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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点果香,实在很好吃。” 说起吃的来付巧言一不留神就滔滔不绝起来,激动的时候还抬起头想要比划一二,结果一下子瞧见荣锦棠带笑的俊脸才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坐立难安:“妾多言了。” 荣锦棠没说什么,他打开折扇清摇,让清甜的栀子花味萦绕在鼻尖。 付巧言吃了一块金丝酥,又用了一小碗蜂蜜杏仁豆腐,这才住了口。 荣锦棠推了推茶壶:“用茶吧。” 这是刚刚煮好送来的,还带着点栀子花的香味,足见乾元宫的宫人们会体察上意。 茶底子用的是今年新出的雪湖绿芽,芳香清甜,倒在洁白的瓷杯里晃着碧绿的颜色。 荣锦棠问她:“你既然读过书,不如咏一回栀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哒~ ☆、腰带 诗赋这门功课并不简单, 在幼学里确实有老师开设课程, 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过就是去学识字算数, 更高一层的就鲜少有人涉猎了。 这门课当时学的人并不多,付巧言在这一途也不大有天分, 一直成绩平平,勉强学了一年就停了。 一听荣锦棠这般说,付巧言难得没有立马回答上来,只偷偷瘪了瘪嘴。 不过作诗没天分,背诗她还是行的。 付巧言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应道:“妾才疏学浅,不好糟蹋美景,不如给陛下背诵一首先人经典如何?” 她倒是精怪, 巧妙地避开了献丑,还卖弄了一下诗文。 “栀子比众木, 人间诚未多。于身色有用,与道气伤和。红取风霜实,青看雨露柯。无情移得汝, 贵在映江波。” 这是诗圣杜甫一首不太出名的诗,咏的便是洁白如玉的栀子花,若非记忆超凡博览群书, 一般人是很难立刻就背出来的。 荣锦棠倒是记得这首,听了付巧言清脆的咏读声,竟生起少有的惺惺相惜之感。 “你倒是记性好。”荣锦棠难得夸回人,“看的书不少。” 付巧言羞涩笑笑:“这是进宫后才学的。” 她没明说, 但荣锦棠也听明白了。应当是以前在景玉宫看过的书,不过付巧言也很谨慎,没有直截了当讲出来。 他是这样想,付巧言却不是。她一个皇上妃妾,老拿太妃说事确实不太好,总像是在同皇上套近乎似得,怕说多了皇上厌恶。 两个人各怀心事,直到一阵微风拂过才都回过神来。 荣锦棠站起身来,犹豫片刻,还是向付巧言伸出手:“走吧,陪朕散散步。” 付巧言紧紧捏了捏手心,半垂着头伸出手,搭上他的。 在双手交握的那一刻,付巧言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沸腾的血顺涌上脸颊,烧完了她所有的矜持和理智。 荣锦棠的手那样暖,那样热,那样有力。 两个人沉默无声地在前殿空旷的广场上散起步来。 先打破沉默的是荣锦棠,他仿佛总有些问题要问她:“给你的书,喜欢吗?” 付巧言微微抬头,往他那边看了看,末了认真答:“喜欢的,非常喜欢。尤其是这套书,以前在家里时妾的弟弟总是念叨,可外面的书馆里一直没有,他也没读到。” 说起弟弟,付巧言面容越发温婉,她声音柔和,回响在晚霞里。 “他一直就很喜欢刑狱这方面的书籍,要是将来能考上书院,多半也会选这条路走。” 荣锦棠对后宫的妃妾都有了解,自然知道她弟弟如今已幼学毕业,考过了童试。 见她眉眼都带着思念,荣锦棠心里有些软,不由就同她道:“你弟弟是叫付恒书?今年童试他已经过了,说不得秋闱会参加。” 付巧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少女肌肤雪白,乌发乌瞳,因为有所期待,这会儿看上去整个人都明亮起来,更别提她被自己握在手心的小手,紧张地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简直让人火气上涌。 “乖别动!”荣锦棠不由自主地也使劲捏了捏。 气氛顿时僵住了,付巧言红着脸看荣锦棠,荣锦棠面无表情看着她。 只手心里的汗出卖了他,付巧言忍不住笑了:“多谢陛下知会,妾进宫三年,都不知他现在如何。” 荣锦棠僵硬地领着她继续往前走,傍晚微风清凉,吹散了一整天的闷热。 宫人们远远跟在后面,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乾元宫的前院宽广空寂,他们携手走在大理石砖上,仿佛天地间只一对人。 “他成绩不错的,”荣锦棠想了想,“许是考上廪生了。” 荣锦棠有些不确定,却又不想在付巧言面前露怯,只好硬着头皮言。 不过付巧言倒是对弟弟十分有信心:“他定能考上廪生,说不得以后三元及第呢。” 荣锦棠有些诧异。 付巧言一直以来都是温婉含蓄的,仅有的几次会面中,他能感受出小姑娘是个谨慎人,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她是肯定不会口吐狂言的。 能这么肯定,显然是对自己弟弟相当有信心了。 “令弟这么厉害?” 付巧言也是有点激动,刚才脱口而出了心里的话,这会儿赶紧红着脸找补:“当然是妾家里自己说说的,陛下可别当真。恒书确实聪明,到底年纪轻轻,同许多当世才子是没得比的。” 荣锦棠轻声笑笑。 “你也挺聪明的,兴许令弟更上一层楼。” 那是自然的,付巧言心里头暗暗骄傲,面上就很淡然了:“陛下谬赞了。” “恩。” 荣锦棠低醇的嗓音还带着笑意,让人一听就知心情甚好。 两个人后半程没怎么讲话,知道宫灯初上,后面的张德宝提醒了一句,荣锦棠才牵着她去了石榴殿。 “你自去准备吧。”荣锦棠没有进石榴殿,他沐浴更衣的偏殿在另外一边。 付巧言向他福了福,快步进了石榴殿。 刚伺候她那个小宫人也跟着进来,先给甄姑姑行了礼,才跟着进了暖室。 里面热水都早就备齐,付巧言也已经习惯旁人伺候着沐浴,大大方方脱下衣物,踩着小凳子进了浴桶。 这浴桶比她宫里那个大了一倍不止,桶壁上仔仔细细打了一层香蜡,显然是怕小主娘娘们膈应,每每用过一次都要清理一遍。 那小宫人帮她洗头发,许是刚才有了浅薄情分,大着胆子同她讲话:“付小主,您头发真好,黑黑亮亮的。” 付巧言正认真擦洗手臂,闻言只笑:“多谢。” 小宫人兴许在石榴殿被甄姑姑管得太严,许多话也没人能聊,这会儿凑在浴桶边上小声开始念叨:“小主你可是脾气最好的,我们几个小宫人都爱过来伺候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