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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脚的回到唐莲身边。 宴席上,莲公主再也没有转回头。 莲公主大概是怪她不识抬举吧?张晴暗忖,但是以她现在的身分,只能规行矩步,否则就会招人话柄甚至是给自己招来祸患。 况且,她并不觉得和莲公主有多么亲厚。 前头众人说得正热闹,逗得太后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也不知是谁提议,说干坐着无聊,不如召了教坊司来一段乐舞解闷。 因为皇帝还未到,所以,宴席并未开始。 皇帝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没露面,却也并没有人提起。 这么多贵人守着空桌子干坐着,确实挺怪异的。 梁王唐镶忽然一拍大腿,吓了诸人一跳,他随即起身嬉皮笑脸的向太后谢罪,后才神秘兮兮的道:“儿臣竟然忘了一件大事了。” 安王唐均笑骂了他一句,“别卖关子,你哪里有什么正经事儿。” 梁王便摇头晃脑的说道:“咱们还找什么教坊司,现成的钧天广乐不听,这不是浪费了么?” 说着话将两手一摊,一副惋惜状。 众人听他这还是在卖关子,不由得又笑又嗔,太后便发话道:“你快说吧,别逼着你皇叔打你。” 梁王看安王果真一副撸胳膊挽袖子的架势,赶忙开口道:“儿臣说的是定北侯,”说着又改口,“定国公府进献的琴师,让他弹一曲不就得了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响 张晴乍一听到梁王说“定北侯府”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还好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梁王以及他说的上,并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想不到在这宫宴之上,还能听人提起她心心念念的定北侯府,她不由得心中感慨。 梁王说出后,环环扫视众人,神神秘秘的道:“这,可是蕴藏着大……” “老七,”未想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出声打断,他愣愣的抬头,见坐在上首的太后此刻面沉如水,声音也冷若寒潭,“你没喝就醉了不成?” 梁王行七。 听了太后的话,见了太后的表情,梁王当即一个激灵。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儿来,不尴不尬的牵起嘴角勉强笑道:“母后,儿臣就是想凑个趣儿。” 太后对他淡淡摆手,声音也温和许多,“坐下说话吧,不就是想听吗,召那琴师来弹就是了。” “谢母后。”梁王讪讪然道谢,回身到自己的座上坐了。 太后便命人去传召那琴师。 方才梁王所说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说离恨歌蕴藏了什么,一个曲子,能蕴藏什么呢?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疑惑,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张晴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中,她更期待见到焦先生。 焦先生,也算是她在辽阳的故人了。此刻张晴十分想见到焦先生。 即便见到了也不能同他说一句话,可是在这深宫之中,能见到故人一面,已经算是一个小小的安慰了。 思忖间,焦先生被一个宫人领了进来。 因为焦先生弹出了,皇帝赏他了个正六品的礼部主事,命他在宫中教授几位公主琴艺。 低头敛目的行过大礼,焦先生坐到设在当中的琴案后,抬手,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厅广众之下弹。 从有了的曲谱,他便用心参研,进宫后曾在当今圣上面前弹过一次,但是不知道是他弹得太好还是弹得太不好,圣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挥了挥手将他遣下去了。 他原本以为一弹,会惊天地,泣鬼神。可是在圣上那里,并没有达到这样的效果。 或许,是圣上心性太谨严、定力强悍,又是真龙天子,才没有被感染。 在座的这许多人,有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皇后;有低贱如尘土的宫女、太监;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去势宫人,什么人都有,所有人都能听见。 都在听他的,都会被这琴声打动。 相传,前朝元后初弹出时,天地为之震撼,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大雨直下了半个时辰才止。坤宁宫中的所有人都被震慑住,甚至宫外的几个宫人痴痴站在外边,淋了个透心凉竟不自知。 后来那位元后再弹起,虽然没有像初次弹起时那样轰动,却也会使得听到之人受到感染,心中戚戚。 那位元后自此便很少弹起这首曲子,她说“此曲耗神太过”,也不知这句话是指耗费了她自己的心神,还是听曲子之人的心神。 今日,他也会一曲成名,成为世代相传的佳话。 在这万众瞩目之下,在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这群人面前。 从定北侯府二小姐那里得到的曲谱之后,为了不被人知晓这曲谱不是他参详出来的,他就告诉自己,这曲子是他的,没有人告诉过他,是他自己费尽多年心血参研出来的。 谎言,只有自己相信,将之当成真实的,别人才能相信。 一曲终了,他抬手,收势。 动作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他抬头,看向座中众人。 怎么…… 左边的娘娘公主们有的正在交头接耳的说悄悄话;有的在低头看自己的手;右边的王爷皇子们有的端着茶杯在喝茶;有一位肥头大耳的王爷倒是在看着他,可是那眼神中,分明是满满的不耐与嫌弃。 上首……,他心中一个激灵,立即收回视线。 那个方向,可不是他可以窥视的,方才他看向娘娘、王爷们的举动已经是大不敬了。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没有弹出这的韵味?为什么这些贵人没有被这乐声所感? 贵人?难道是因为他们身分太高贵,所以才没有? 他便想要再次抬头看那些立在贵人们身后的宫女、太监们。 “哎呦喂,先生您就别东张西望了。”身后忽然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再看下去别说是您,连奴婢的脑袋都要保不住了。” 是领他来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