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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

    ,摔下来成了瘫痪,加上那时候赌马非常厉害,又是黑道cao作,即使他摔成了瘫痪,黑道上的人因他输了钱依然不放过他,他家里之后欠了不少债,根本过不下去……”

    说到这里,莲姐长出口气,也不看邹沫沫,而是望向一边的室内盆景,声音渺茫,道,“那时候,我还接济过他们家,后来看年锦长得好,是根苗子,就同他母亲说,可以让他进长治里来,培养几年,绝对会有前途,总是比他们家里一直背负巨债地好,他母亲就答应了。是我把年锦带进公司见艺人总监的,总监阿玲很看好他,直接就签了他,但是是签的长约,一次性给了他不少钱,不过,那些钱也没能解了他家的燃眉之急,他父亲在医院里死了,母亲也因为压力过大得了精神病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还有一个meimei,因为他要在公司里住宿舍,就把这个meimei送进住宿的女校读书了。”

    邹沫沫听到这里,心里绞痛,感觉完全无法呼吸了一样地难受,他看年锦那样温柔而和蔼,气质干净,他从来不曾想到,他的过去是这幅模样,比起年锦,他觉得自己的遭遇也不算太糟糕。

    莲姐继续说道,“为了还家里的债,他那几年年纪小,的确是做过些错事。我知道,你肯定从哪里听过一些风言风语,说他陪富商,和世家子纠缠,陪导演,是不是?”

    邹沫沫没有点头,只是把莲姐看着,莲姐又焦躁地从手提包里拿了一支烟出来,夹在修长的手指间,没有点燃,撮弄了几下,才道,“是的,都是。那时候,我其实也劝过他,有我保他,绝对不会要公司让他去做这些事,这些事,一旦做过了,一辈子都惹一身sao,别人都不拿正眼看你,卖一次就是卖一世啊。哎,那些个富商,世家子,出来玩男人的,有几个有心,全都是禽兽不如,玩了人了,之后遇上,即使人已经上岸,还会拿这个挤兑,闹得圈子里谁都知道。要不是公司压着,说不得那些小报都会敢写出来让人笑话一顿。”

    说到这里,莲姐就沉默了,又把烟放回包里精致的景泰蓝烟盒里去,她还把烟盒拿出来给邹沫沫看,道,“这是年锦到内地去拍戏,给我带回来的,很漂亮。他是最知道感恩的,他知道我是真心待他,有任何好处,他都会第一份想到我。”

    邹沫沫看着莲姐,看到她那画着非常妖艳的眼妆的眼睛,那眼睛里,神色已经平静,带着淡淡的伤感。

    邹沫沫道,“他家的债还完了吗?母亲和meimei怎么样呢?”

    莲姐没想到邹沫沫问这个问题,手指在桌子上磕了几下才道,“债早两年就还完了,你知道吗?当年他价码挺高,去陪一个富商过夜,度夜资能抵他几月艺人收入。债怎么还不完。”

    莲姐说这句话,有些凉凉的嘲讽意味,不知道是在嘲讽什么。

    邹沫沫其实是因为那晚唱KTV和后来想陆杰说年锦的话,才明白男人可以和男人发生性关系这件事。此时听莲姐这样说,便道,“他是同性恋者吗,为什么不陪富婆,这样不是要好一些。”

    在邹沫沫的思维里,他觉得女人总是要比男人来得温柔,他说男人是野兽,但是觉得女人却要好很多,于是才会问出这种话来。

    莲姐却笑了起来,道,“他的性向如何,我却是不知道的。不过,陪富婆这种事,富婆也不是那么多,风险还大,而且他那时候还小,谁要这么个小少年陪床。”

    邹沫沫也在心里叹了口气,依然问道,“你还没说他母亲和meimei现在的情况?她们有好些吗?”

    莲姐似乎不想说,犹豫了一番才道,“都被他送出国去了,他母亲在国外疗养院,meimei在国外读书。哎,他现在也是累死累活挣一点金,大多数用来养他母亲和meimei了,自己很多时候连套好点的行头也不愿意制,当艺人这么些年,还在用那辆经常出问题的二手车。”

    邹沫沫心想为什么不留母亲和meimei在身边,也许家人在一起,他母亲更加容易好一些,而且花费不估计不会这么多。

    莲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道,“年锦恐怕现在自己也后悔不已吧,觉得当年自己做了错事,脸上不光彩,怕母亲和meimei留在K城会知道自己当年的事情,或者被人拿这事戳脊梁骨,于是,手里有点钱了就把她们送走了。”

    莲姐说到这里,又长出了口气,叹道,“他是我带的过得最苦的人了。这几年,他早就清清白白做艺人,事业发展顺利,但还是有人慕名来找他,以为他还做当年的事。”说到这里,又在咬牙切齿,“我就说过,不要贪当年那些钱,公司又不是不捧他,他当时就是不听我的啊!年少无知,年少无知!”

    邹沫沫算是把年锦的过往知道地差不多了,心里感觉非常复杂,从出生至今,他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生出如此的怜惜之情。

    他说道,“那你说他生病了,又是怎么回事?我能去看看他吗?”

    莲姐神色变了变,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估计就是当年的人,找到他,然后又折腾了他吧。我也是找他不到,去他住的公寓,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邹沫沫略微奇怪,“他为什么不反抗呢?”

    莲姐沉着脸道,“那些世家子,一个个都混帐,肯定是拿什么威胁他。这些畜生,活该出门被雷劈。”

    邹沫沫于是也沉默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半天才勉强发出点声音,道,“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他病了,不去医院,总要吃药啊。”

    莲姐道,“我带你去看他可以,但是,你不能让他知道我给你说了今天这些话。”

    邹沫沫赶紧应是。

    去年锦的住处,是乘坐的邹沫沫的专用车,坐在加长的豪华的林肯车里,莲姐四处打量,在心里感叹,心道,邹苒家里的确有钱,难得的是他虽富却仁,又善良又有同情心,还不盲目相信人和让人结交,善且纯但是并不蠢。

    莲姐的确有故意让邹沫沫知道年锦过去能够同情他的意思,但是,却并没有想过要利用他,毕竟,莲姐也不是笨蛋,知道邹沫沫也不是那么好利用的,再说,邹沫沫还是那人精一样的郝董事长的亲戚,据说还是巨富邹家的儿子。

    邹沫沫听莲姐说了那些话,最后其实是百感交集的,他大概能够猜到,这次年锦出事,极大可能与他那个三叔邹秦有些关系。

    年锦是前两年才从公司宿舍搬出来住进自己买的一套小户型房子里,这里倒是不用担心安全隐患和隐私被人窥探,且他住在二十六楼,楼层实在不低,狗仔即使想窥探也不易窥探。

    坐电梯上楼,莲姐有年锦房子的钥匙,直接开了门,进去了,在客厅里就朝里面问道,“年锦,你身体好一些没有,我在路上给你买了粥来,你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