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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怡红院以外,别处也多有如此。除了宝钗的蘅芜苑之外,园中其余各处差不多都有人上门,众口一词——免费小灶好,不要白不要。 小厨房的材料飞快地便告罄了,秦显家的想了想自己的前程,咬了咬牙,拿了自己的体己出来,命人出了门去采买。 如此,眼看着日头西斜,该是开始准备晚饭的时候,秦显家的连头一波小灶都还未忙完。再计算下要做的晚饭,这秦显家的一个头有两个大。 这时候司棋过来,抱着双臂,立在小厨房门口,也不上前帮忙,只冷眼看着她婶娘忙碌。 秦显家的忍不住怒道:“司棋……” 看着亲婶娘忙碌,竟然也不搭把手——再联想到昨儿个司棋开口顶撞亲外婆,秦显家的越发觉得这个侄女儿不听话。 “婶娘,你真的以为这样能撑得下去吗?”司棋淡淡地望着她的婶娘,“婶娘,这不是一天两天,这是一年三百六十日,还有各种节庆和府里主子们的寿辰……婶娘不就是贪主持厨房的这点儿小利么?婶娘……你这是得不偿失的啊!” 秦显家的听了这话,不免一失神,可再想想好不容易才寻了个由头扳倒柳家母女,得了这执掌小厨房的机会…… “没啥好说的,司棋,你这点儿年纪,你懂个啥?还不快点儿来给婶娘搭把手?”秦显家的呵斥司棋。 司棋却依旧抱着双臂,冲着秦显家的嘿嘿冷笑。 她背后,柳眉抱着自己的家伙事儿进来。 秦显家的登时怔住了。 外头只听林之孝家的声音在说:“哟,看过一顿中饭了呀,行,秦家的看过了就出去吧。柳家上下现都已查证了,清白无事,上头发了话,只说这小厨房还是交与柳家的闺女管着。” 秦显家的听见,如被轰去魂魄一般,随即垂头丧气,几乎迈不动腿。 她送人打点之物都已经白丢了那许多,如今还要折变了填补亏空……她还未尝到半点甜头,尽是辛苦……柳家竟然早已经洗清嫌疑,重新杀回来了。 ——亏不亏,亏不亏啊! 司棋便过来扶了她婶娘,轻声安慰:“婶娘啊,说真的,咱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了。毕竟是人人都入口的东西,柳婶儿她们撑到今天,你看着她们人前光鲜,背后却实是辛苦着呢!” 柳眉进了小厨房,自己将所有的物事重又收拾好,开始准备园子里各处的晚饭。 “眉儿!”芳官也跟了进来,冲着柳眉笑道:“晴雯jiejie说了,今晚她要一个山鸡核桃炒豆苗,山鸡rou要嫩,豆苗要鲜,对了,今年新下的生核桃可得了?” 柳眉板着脸,一伸手,芳官便讪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百个大钱:“这些,连材料可够了?” * 小厨房风波平息之后,柳五儿便得了一场重病,就是被看管起来的那晚受了惊吓与风寒的缘故。 袭人看看不行,终于还是与柳眉母女打了招呼,送五儿出去调养。柳母无奈,只得托了陈家姨母在外间照管。好在宝玉拜托了王太医前往诊脉,又是好医好药地调养着,五儿缠绵病榻数日,终于一点一点地开始复原。 又过几日,便值宝玉的生日,柳眉是剧透党,知道这天过生日的人多,众人晚上也少不了要吃酒的,于是早早地就开始准备起来。 早两天她就已经在闲暇时候收拾一只鸭子,将已经蒸熟的鸭子浸在事先调制好的秘制卤水里卤制。待卤到火候,这鸭子便被柳眉挂起来将卤水沥干,如今只需将这鸭rou片了盛盘,便是一道绝妙的下酒菜。 柳眉取了一道案板烫过,拿了她那柄厚背厨刀过来,一动手,轻轻巧巧地,先将鸭脖从鸭身上卸了下来。 只听外头闹哄哄地,有人嚷道:“不过是个毛丫头,谁知她成天在厨房里弄什么鬼?我就不信了,她一人就真能做这许多人的饭食。” 说着,小厨房的房门被“啪”的一声推开,秦显家的气势汹汹,站在门口。 原来这秦显家的被追着还小厨房的亏空,就是她送去打点林之孝家的那些。林之孝家的哪里管她的“孝敬”是何处来的,自然不曾退还,况且林之孝是大管家,秦显家的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婆娘。 可是想来想去,一股子气始终都怄在心里,无处宣泄,秦显家的便想到柳眉头上。 她自己只管厨房管了半日,就已经累到浑身都不想动弹,秦显家的哪里肯信这小厨房真是柳眉一人在cao持? 再加上那天王善保家的查抄过小厨房之后,就总是嘀咕,说柳家那丫头十九会“妖术”,她明明看到了一瓶子玫瑰露,一晃眼就消失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显家的越想越觉得不对,便带了几个平时一起上夜的婆子,来小厨房门口闹事。 她知道小厨房今日原要大忙,所以拼着闹一闹,能让柳眉出点儿丑惹点儿麻烦都是好的。 “这丫头会妖法,”秦显家的一推门就大声嚷嚷,“你们平日里吃的,保不齐就是她用什么树叶啦、纸钱什么的变的。” 底下围着的一群婆子听了都睁大了眼:还能有这种cao作? 柳眉缓缓地转过脸,眼神冷淡在秦显家的脸上划过。 不知为何,秦显家的就觉得身上一阵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秦婶儿,”柳眉一手举起厚背大刀,一手提起了那只鸭头,施施然地道,“你认得这个么?” 秦显家的被柳眉那等气势给吓住了,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啪”的一声,只见柳眉一刀剁下去,那鸭头被横劈成了两半。难得的是,两爿鸭头的大小重量相同,被柳眉盛在一只盘子的盘底,看上去便是完全一样的两只鸭头。 秦显家的看了柳眉露了这一手霸气侧漏的刀功,禁不住浑身一震。 柳眉提起其中半爿鸭头,在秦显家的眼前晃晃,冷笑一声:“秦婶儿,你若说的是这个鸭头,倒也算了……可你若说的是旁的哪个丫头?哼!” 她将手里的鸭头一抛,手下飞快,“砰砰砰”数声,已经将剩余的整只鸭子斩件,又是一阵细密的“咚咚”声,整只卤鸭已经全部切成了厚片,飞快地在盘中叠了起来,瞬息之间已经将底下的鸭头遮蔽淹没了。 她小臂上肌rou匀称,运刀如飞,剁开鸭身鸭骨,几乎丝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