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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比他的主人果断,已经先一步替主人做下了决定,轻轻地转开房门。 那就……进去看他一眼吧。 放轻脚步,像闯入了心底的秘密花园。齐翰看到床上安眠的人,忽而舒出一口气。他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端详谢景的睡颜。他的脸部轮廓,他的眉眼,他的唇型,他一切的一切。幽静的月色是共犯,借齐翰一捧清辉,任他过分纵容自己。 齐翰用目光细细描摹这个人,像是要把他画进自己的生命里。画到唇时,他却忽然画不动了。月光落在谢景的唇上,在齐翰眼中,那已不像是月光了,是劝诱凡人的仙药琼浆。一瞬间有千种万种声音在他耳边蛊惑,蛊惑他顺从心底的渴望。这些声音常常出现,然而此时此刻最为响亮,强硬而不可辩驳。 那就,顺从一次吧。 趁着夜色包庇,趁只有我自己知道的时候。 想着,齐翰倾身吻上了谢景的唇。吻上去只在转念之间,一触即离却用尽了所有理智。谢景的唇软软的,有点儿凉,吻住时似乎有一只手轻轻地撩了下自己的心脏,刺激又令人着迷。 他告诉自己再待一会儿,可见谢景睡得很熟,又说什么也不想离开。 直到夜色将尽未尽时,才恋恋不舍地站起身。膝盖跪麻了,那股麻意让齐翰冷静下来。他凝望床上的谢景,小声喟叹道:“想告诉你,又怕告诉你。我该怎么办呢?谢景。”有时候他真想懦弱地和他做一辈子朋友得了,可一想到谢景将来结婚生子,齐翰又难受得发慌。 齐翰不知道的是,他刚刚关上房门,床上本该熟睡的人立刻睁开了眼睛。 以谢景的警觉,早在齐翰开门的时候他就醒了。谢景向来觉浅,本以为齐翰只是进来拿个东西,谁知齐翰趴在他床边儿不动了。先是不声不响盯着他看,后来竟然吻了他。 哪怕吻额头谢景都还能说服自己这是晚安吻,可齐翰偏偏亲了嘴。两个男人晚安吻亲嘴,谢景脑子又没毛病。齐翰亲谢景时,谢景的手抓紧了床单,竭力平息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如果他在那时没控制住睁开眼睛,真不知道两人要如何面对彼此。 好在齐翰还算有分寸,没有得寸进尺地深吻,否则谢景真会控制不住跳起来。 现在,谢景在客房里走来走去,他整个人都凌乱了。一会儿骂自己蠢,一会儿又扪心自问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味儿呢?以前想不通的问题全部都迎刃而解了,为什么齐翰会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心甘情愿替他挡枪。今天之前谢景一直以为这是兄弟之情,过命的兄弟他有不少,他以为齐翰过分亲近只是因为他性格上爱撒娇一些罢了。 可齐翰什么时候跟别人撒过娇!?只跟他一人撒娇啊。 事到如今,谢景终于亲身体会到了兄弟之情和基情的微妙差别。 敲门声把谢景从纷纷扬扬的思绪中惊醒。 齐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景,醒了吗,来吃早餐了。” 看一眼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夜已经彻底过去了。 深呼吸稳住情绪,谢景拿出演戏的本事来粉饰自己,淡淡道:“嗯,等我一会儿。” 餐桌上齐翰问中午去哪聚餐时,谢景道:“我想起家里有点事,得先回去,不如下次吧。” 愣了,齐翰看向谢景,谢景正吃着煎蛋,从言行到举止和平常都没什么两样,齐翰的目光深了几分,道:“行,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景:我想静静地捋一捋思路…… 第61章 打开车门之前,谢景像往常一样与齐翰告别。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少说一句,齐翰却觉得他的掌心上似乎摆放着一碗水,谢景正竭力把这碗水端平。当谢景关上车门转身离去时,齐翰竟有一丝微妙的惶惑,久经商场的人都有一种直觉,当不利的事情即将发生时,他们甚至能嗅到不对劲的气味。 他摇下车窗,喊了一声谢景的名字。谢景站住了,也回头了,自然而然地仿佛一切都是齐翰多心。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谢景笑了,他说:“等我电话。”想了想,他若有所思道:“不会太晚的。” 于是齐翰无话可说了,他眼睁睁看着谢景打开自家别墅的大门,轻轻巧巧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叶菲娜抱着谢旭下楼,见到谢景,奇道:“昨天不是说周末和小齐出去玩儿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谢景依然维持着无懈可击的样子,想让谁也看不出丝毫破绽,道:“想起来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路过叶菲娜身旁时,顺手揉了揉小太阳的稀疏柔软的头发。 见谢景关上了卧房的门,叶菲娜点点小太阳的胖脸,和小儿子面面相觑。 “不对劲儿啊,小太阳。什么事情也难不倒你哥哥,不过是去小齐那儿住了一晚,怎么就遇到了大麻烦似的。”叶菲娜向二楼谢云博的书房吼了一声:“老谢,咱们谢氏要倒闭了?” “你别总记挂着自家产业倒闭。”谢云博无语道。 吐吐舌头,叶菲娜道:“不怕,倒闭了我养你。”她眼神示意了下谢景的卧房,小声道:“小景好像有心事。” 谢云博不以为然,只道:“等他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开口。没开口就说明儿子自己担得住。” 进入安静封闭的空间,谢景立刻收回所有外放的注意力,将其集中在心中最关键的难题上。他坐在床边,两手手指交叠撑着下颌,脑海里所有的记忆按下快速后退键,直至回到两人第一次相遇的那天重新正序播放。 齐翰那一吻就像什么神奇的魔法,竟让谢景的观察力脱胎换骨。他从前未曾看懂的小细节,齐翰偶尔露出的神情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他想发现两人之间的友情是什么时候变质了,结果荒唐地醒悟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过。 一开始就是他自以为是地把一切解读为男人之间的情谊,齐翰只是狡猾地没有点破他。 这个认知让谢景不得不站起来绕着房间走几圈,平息内心激荡起的会导致不客观看法的情绪。等他终于能稍稍冷静下来,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他和齐翰之间出现了一个难办的大问题,但这问题却不容许两者中的任何一人逃避。他已经正视了齐翰,也该正视自己的感情。 那么,他对齐翰是哪种想法呢。在齐翰吻他之前,无论谁拿这个问题来问他,他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齐翰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他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