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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最近战况如何?”

    “高阙四日前粮草接援上了,又增援了五万兵马,现在准备再攻江原城。”华戎走回来拍拍他肩膀,笑道:“没事。有我活着,我保证那帮人连江原城城门上的一颗门钉都碰不到。”

    沈凉渊笑笑,又问:“何时开战?”

    “就这两日。”

    “这一战将是敌我双方复原后的大战,高阙粮草已备,如今四日整顿,又增加五万势力,相信士气回归,战力骤涨,很有一鼓作气的可能。所以此战的性质不同以往,此次若是哪一方败了,就可能真败了。”

    华戎笑道:“所以此战我军也定当与他们来个解决。赵国的军队可是“吃荤不吃素的”!”

    “敌军起先是三十万,连番交手折了十万,如今增了五万。而我们的将士如今只有二十万,并且现下,我们的士气和军心也需要助增。”沈凉渊道:“我这身子最近也好多了……”

    “不行。”华戎打断他,分明知道他的主意。

    “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

    “本王是王爷!”华戎急道。

    沈凉渊无奈,笑问:“这里不是公庭也不是你的琪王府,是兵临池下的江原城,是战场。见过军中有谁敢阻止主帅上战场的么?”

    ☆、第四十章 斯人已逝

    华戎没办法,在一旁坐下来:“沈凉渊,我华戎可从没拿过王爷的身份压过你,就这一回,你别想让我同意你去送死。”

    “我何时去送死过?难道我如今就连枪都握不住了?”

    华戎不让:“你就是不能去。这样,我领十万出城迎战,留你十万守住城中。”

    “高阙虽是扎营驻地,但就是留守也不会超过十万。你领十万人迎战敌方十五万未免太冒险,就是赢了,只怕也会造成损伤惨重。惨胜犹败。我们要保全更多的将士,保证最稳的胜算。”沈凉渊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和林慕带十五万出战,留你五万守城。”

    不管他怎么说,华戎也是不让,担心道:“你现在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出战?还是我领十五万出战,你留守后方。”

    沈凉渊摇摇头,拍拍他肩膀,道:“我是主帅,我们的士兵也需要士气。从半月前倒地到现在,我一直在歇战,这让全军将士怎么想?你让敌人怎么想?”

    “你现在发作频繁,如果到时候疼的脱力还怎么握枪?你现在的情况让我怎么……”

    “此战我必须出面,只为了军心。华戎,我想我不用说你也知道,军心是什么?是胜利最坚恒的力量。”

    沈凉渊看着身后墙上的地图,看着地图上的江原城,轻长的叹息,语气里有些了却:“华戎,此战才是我们的生死决策,十万百姓,二十万将士,三十万个家,还有我赵国的江原城,这些皆不容有失……如果用我一个沈凉渊一命可以换下,是我殊荣。”

    华戎心中怔松,微微有些颤动。这个沈凉渊,执拗的真是让人想打想骂,可偏却动不了这手……

    “你沈凉渊一个人就能换这么多,你也配?”华戎气的冷他一眼,站起来反拍他肩膀:“不过,再加上本王,就配了。留林慕驻守城中,不日我与你出城同战!”

    见现下谈妥了,沈凉渊点点头,淡淡回笑,袖子里的手暗暗握紧了那润白的流云佩,不再说话。

    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还能活多久?如果自己注定是等不到活着回去的命,他愿意战死,愿意马革裹尸尸埋沙场。起码那个人会明白,自己永远不会背叛,愿意让尘沙埋忠骨,他,从无背叛。

    一只落单的冬鸟落在海棠枝头,旋翅飞走,震的枝杆颤颤,抖落一枝积雪。

    华延站在树下良久,终于收回伸远的神思,抬手拍落抖在肩上的雪,转身走回重澜殿处。

    已经是年后化雪,现在是立春,此战持续了四个多月,人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七日前赵军火烧高阙粮草,两军鼓势出战,现在几场战役打下来,战况越发严峻激烈。

    华延沉脸在殿中慢慢踱了几步,又问一遍:“江原近来的战况如何?凉……”他言语一转,声音依旧很冷:“华戎他们可有战报回来?”

    殿监弓身过来几步,小心道:“回皇上,战报在案上,七日前就抵达京都了,您......都看过好些遍了。”

    华延似乎有所思索,眉拧了拧也便没再问什么。转身过去提了殿监手中的鸟笼,一副面无表情的逗着鸟去了。

    殿监心中纳闷,以往征战,皇上都会一天三遍的问沈将军如何怎样的?现在每回倒是不问了,竟是几月未提沈将军一字。

    殿监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又小心问:“......皇上可是要问沈将军如何了?”

    华延脸色一黑,殿监脸色一白,赶紧不动声色的退了几寸小碎步,低头不敢再多言。

    殿外侍卫此时急步入内,单膝跪下道:“皇上,江原有战报。”

    华延道:“宣进来。”

    战前的传卒士兵风风火火的加急赶到,几步入殿后单膝跪下。

    “皇上,江原大捷,高阙退兵……”单膝跪下的士兵首先将奏本捧在头顶,高声报道,然后神色又有些变化,犹豫着开口:“信威……”

    “凉渊何时回来——凉渊何时回来——凉渊何时回来……”

    传卒士兵尚没说完,就听皇上手里的凤头雪在笼子里扑翅,不停的“说话”。士兵的脸色和那半句话,就这么犹犹豫豫的哽在那儿了。

    “多嘴。”

    华延脸色一黑,低声呵斥一句后,挥手让殿监把鸟提开。然后拿过士兵手里的奏报来打开看,捷报上,华戎写的是下月便能抵京……

    心中有一丝异样,却不知是异在哪里?

    捷报是华戎写的,而不是沈凉渊。

    华延眉心一紧,却不敢再看下去,转问道:“伤亡如何?”

    士兵的脸色立刻悲切下来,低下头去,捧出一个玄色漆盒,举至头顶:“皇上,这是王爷吩咐要亲自交给皇上……”

    不知为何?华延的心颤了一下,眉头一直松不下来。他不去接盒子,截道:“说!”

    士兵一头磕在地上,声音悲恸:“皇上,信威将军......殉亡了!”

    此一声是晴空霹雷,华延脸色骤白,他才看完手中的奏报,主帅沈凉渊身先士卒,不幸殉亡……

    一手摔出去:“他沈凉渊,不可能......”

    士兵跪在地上,声音微颤,手将漆盒捧高到原来的位置,略有哽咽:“皇上......”

    殿监见皇上脸色发僵,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没接过来的黑色漆盒,他立刻抖手去传盒子过来,却被华延突然的横手夺过,啪的打开......

    他手指关节发白,紧紧握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