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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上划了一刀,一些紧紧藏着的东西,全都露了出来。 宣王见从来都是淡然处之的罗闻佩变了脸色,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他心底也痛的很,百里安将他视作负担,又是罗闻佩,又是何朝炎——不就是想用来打压他吗。这痛逼得他说出许多刺人的话,但这刺又在出口之前,先深深的扎到了他的心底。 “你当初替玉真隐瞒,就是因为,你喜欢的,便是他。” 罗闻佩想要否认,却又无法否认。 自百里安离开之后,他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空荡感,只有他在百里安的身边,才能弥补——但即便他面上的理由再冠冕堂皇,他的内心还是在一遍一遍的回想,在驸马府的时候,百里安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 那样叫人倾倒,那样叫人迷乱。 “他为了躲避我,来求你——却不知道,你与我也没什么不同。” 听到宣王这一声,罗闻佩猛然抬起头来,一张脸苍白如纸。 他与宣王……没什么不同? …… 这几日宣王没有过来,百里安又养了几尾锦鲤进了昌宁宫里,他整日连奏折都不用看,余下的时间,也只能靠这些玩意儿打发。 罗闻佩一早就被他召来了,站在他身旁,怔怔的在想什么。 “闻佩。”百里安剪了一截柔嫩的花枝,探到水里去逗弄那锦鲤。 罗闻佩满脑子都是昨日宣王拦下他时对他说的话,以至于今天来了百里安面前,也始终心神不属。 百里安没听到回声,转过头来望着他,“闻佩?” 罗闻佩这才清醒过来,他低下头,看到百里安伏在桌子上,指尖上勾着树枝,那嫩绿的一点凝在他的指尖,煞是喜人,“皇上唤微臣何事?” “我是想问一问我的母妃。”百里安道。 “微臣将信传给娴妃之后,娴妃便准备动身离开皇都了。”罗闻佩道。 百里安这才安心一些,现在宣王手里,就只剩下一个妙音,等他有了一定的筹码,将妙音也换回来。 罗闻佩本来是低着头的,但是听到清凌凌的水声,又忍不住抬起头来,正看到百里安的侧脸,漆黑的眼睫垂下来,遮住他流光细碎的眼。 宣王说的,是真的吗。 “闻佩,辛苦你了。皇兄一手将你提拔起来,现在你却这么帮我,你在皇兄那边,怕是不好过吧。”百里安想到昨日朝中,只有罗闻佩一人赞同他的事。 罗闻佩听他开口,又慌忙的低下头去,即便百里安没有望过来,他也再不敢抬头。 “等再过几天,我借一个托词,将皇兄手中的金令要过来给何朝炎。”百里安都想好了。那统率千军万马的虎符,他是别想了,既然想脱身,就想办法能调度宫中的禁军,“那时我就有了和皇兄和谈的筹码了。” 罗闻佩一直不言。 百里安想着,觉得这计划确实好,从他部署开始,就一直按他想要的方向走。 “唔——”百里安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伏下身来,按着胸口处。 罗闻佩闻声望过来时,被百里安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他连忙上前询问,“皇上,你怎么了?” 百里安揪着胸口的衣裳,也是茫然的很,“我不知道,我好疼……” “微臣去叫御医!”罗闻佩说完,就匆匆的出去了。 百里安伏在桌子上,心口一阵痉挛间,不小心将装着锦鲤的鱼缸打翻了,水淌了一地。 外面的宫人早就听到罗闻佩说皇上不适的事,进来就看到百里安靠在桌子上喘气的模样。 “皇上,你没事吧!” “没事。”百里安只痛了一阵,现在那疼痛却忽然消失了,他还拽着胸口的衣裳。 “去将光禄寺卿叫回来。”百里安道,说完他又看到地上拍着尾巴的锦鲤,“再去拿个鱼缸进来。” 这昌宁宫的宫人,大半还是宣王的人,早就得了宣王叮嘱,皇上一有风吹草动,即刻向他禀报。所以借着出去拿鱼缸的时候,有一人就偷偷的跑去禀报宣王了。 百里安心口疼了一瞬,现在疼痛缓解,下身里却忽然涌上一股燥热来。 他只对宫人说,自己困了,让他们出去不要来打扰自己,就缩到床榻上去了。 宣王赶来时,没见到百里安,拧着眉急迫询问的时候,才听宫人说皇上去休息了。现在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怎么也不该瞌睡,宣王也从来不知,百里安有这样的习惯,走到床榻旁,将紧闭的帘子一掀开,就看到在其中辗转的百里安。 百里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起先只是觉得有些燥热,现在这燥热一直烧到了他的脑子里。他在床榻上翻滚,胸前的衣裳被他拉的散开了一点,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来。 宣王对百里安的上心,不必多说,见着百里安这副怪异模样,也是惊愕的很,伸手去抚百里安的额头,发现烫的厉害。 “去叫御医——”他说完这一声,被他抱到怀里来的百里安忽然伸出脖颈,抱住了他的腰身。 宣王何曾见过百里安这样主动的模样,浑身都僵硬了。 百里安贴在他怀中磨蹭,宣王身上比他还要热一些,他却觉得贴近了他,自己身上的燥热,就能缓解一般。 “皇弟。”宣王哪里会推开百里安,任凭他在自己怀中磨蹭。 百里安吐出的热气直往他脖颈里钻,撩拨的他按捺几日的心都痒痒的。 这几日百里安在朝堂之上,颁下的旨意都与他相悖,气的宣王几次都想将他从龙椅上拽下来,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打几巴掌。然后质问他,是不是何朝炎,是不是罗闻佩,都比他要好。 现在终于到了这个可以质问的时候了,他却反而下不去手。 百里安靠在他怀里,缩着肩膀,自上而下,只能瞧见他红润的唇。 “生病了?”宣王柔声询问。 百里安没有回答,他额头抵在他的胸口,手臂环在他的腰身上,还竭力的在往他怀里钻。 “这时候才想起我,我这几日这样生气,你也不来哄一哄我。”宣王知道百里安是昏了神志,才会与他这样亲近。但他在这样的亲近下,又忍不住想要自欺欺人,“你这小混蛋——皇兄与你,相识了这么些年,有谁能比皇兄对你更亲更好的?你宁肯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皇兄。” 百里安得把戏,他哪里看不出来,无非是想借着何朝炎之手,来削弱自己的势力。 但这又如何?他连皇位都给了百里安,别的他想要,一件一件的找他讨,他也愿意给他。 百里安将他抱的更紧一些。 宣王正想再与他耳鬓厮磨一会,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宫人阻拦的声音,“光禄寺卿,您不能进去——” “让开!”罗闻佩声音刚落,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