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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偏偏不能越矩。 他怕——吓到他守了这么些年的珍宝。 但他已经等待了许久了,他无时无刻,不想将这朵细心呵护的花从枝头摘下来。尤其是这朵花,越长大,越动人的时候,好似只有关在暗无天日的深宫里,才能不被旁人觊觎。 “皇弟还有一月便是生辰,想要什么,皇兄都给你。” 要是从前,百里明华这样的话,百里安还不会多想,但两人如今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他再不防备,都要被百里明华扒皮拆骨的吞进腹中去了。 “皇弟没有什么想要的。” 百里明华笑了一声。他笑起来极好看,本是凛冽的长相,一笑便宠溺的很。 “皇弟不想要,但是皇兄想送的很。” 百里安抬起眼来,因为刚才得了妙音那一番逗弄,他眼中都含着满满的水色。 那水色恨不得化作滴滴答答的流水,从他眼中淌入百里明华的神魂中。 “皇兄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百里安:【颤颤巍巍的从龙床里伸出手】皇兄你说除非我答应否则不会…… 百里明华:【抓住脚腕扯回去】我是答应过,但是必要条件是你没有和女人瞎搞 百里安:【抓住柱子】妙音救我! 妙音:【满含热泪】公子,下辈子我一定带着丁丁来娶你 第210章 金雀翎(210) 看百里安惊诧神色, 百里明华也方才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的说出了些什么。 “皇兄开个玩笑罢了,皇弟难道还当真了?” 百里安干笑两声以做掩饰。 因为离他近了,百里明华瞧见他衣裳上沾着许多灰尘,他伸手替百里安拍了拍, “皇弟这身上——” 百里安心里一紧, “刚才是在花园里搬东西, 不小心沾了些灰尘在身上。” “这些粗活交给奴才就可以了。” 百里安诺诺的应了一声。 百里明华将他袖口上的灰掸干净, 不经意间瞧见了百里安歪斜的腰带。他伸手想要去帮他理一理, 百里安却极敏感的站起身来。而后他便发觉自己腰带上的古怪,刚才他过来的急, 没有系好的。但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借口来,只能一边整理腰带一边对百里明华道, “让皇兄见笑了。” 百里明华察觉到百里安对他的防备, 伸出的手收回到袖子里。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百里明华便起身了, 他今日还有正事要处理, 实在不好在百里安这里耽误太久。 百里安送他到了门口, 眼见着百里明华要走了, 百里安这一颗心还没落回肚子里,走出去一半的百里明华忽然又顿下脚步。 “皇弟。” 百里安都要转身回去了, 听到他这一声, 心即刻又提了起来。 “有空回宫里来看看皇兄罢。”百里明华声音极是落寞。 百里安回过头,就看见百里明华已经上了轿子。 …… 妙音也是羞怯的女子,刚才那般主动, 现在清醒过来,也无颜再见百里安,紧闭房门将他拦在门外。 因太子的打扰,百里安是歇了自己的旖旎心思了,对着妙音也是规规矩矩的。就这么又过了几日,玉真公主来了一回,说宫中近来出了大事,那大事,就是四皇子和太子之间愈发明显的矛盾。 几月之前,皇上卧病在床,还无人敢议论,而现在朝野上下都心照不宣——皇上怕是捱不了多久了。 事实也正如传言一般,身在昌宁宫的皇上此刻已然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百里明华在夜半被召过来时,都有些认不出躺在龙床上的那个人是谁了。 “明华。” 百里明华走上前去,恭敬生疏,“父皇。” 今日四皇子不在一旁伺候,偌大一个宫殿显得凄清的很。 “你知道我传你来是为何事?”皇上抬起眼看站在床边的太子。 “儿臣不知。” 皇上笑了两声,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那笑声显得嘶哑的很,“许是人要死了,总会回忆起从前的事。我方才又梦到了皇后,她同朕招手。” 百里明华安静的站在一旁。 皇上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也是时候了。明华——朕若驾崩,将朕的尸身,安放在皇陵里,与……”犹豫良久,才终于在此刻又遵循了一回心底的意思,“将朕,与惠妃,合葬在一处。” 百里明华早知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并不为母后而感到悲哀,“儿臣遵旨。” 皇上从枕头的暗格中,抽出一个玉匣来,递给百里明华。百里明华接过来之后,他才道,“这里面的圣旨,等朕驾崩之后,你才准取出来。”交代完这一切,他摆了摆手,“回去吧。” 百里明华却没有退出去,反倒抬起头来问了皇上一声,“在父皇眼里,儿臣是不是比不上四弟?” “你为何这样说?” 百里明华想到四皇子手上的那方御令来,他苦心经营这么些年,才拿来的东西,却被他这样轻易的把玩在掌心里,成了威胁自己的障碍。 皇上是个聪明人,几乎下一秒就猜出了他为何会有此一问,“你是在说,朕将调遣禁军的金令,交给苍城的事?” “是。” 皇上道,“苍城他年少时,就吃了不少苦,现在在人前,总是想要表现一些——父皇知道你的性子,怕你……” 百里明华在此刻竟有些想笑。想笑自己,“怕我谋害四弟,就如对二弟那般,是吗?” 皇上不答,只是他的视线分明却又将这句话确认下来了。 “儿臣告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里便不必再留下去了。 百里明华从昌宁宫出来时,天边寡淡的月色被层层的阴云遮掩,他才走出去几步,天上就落下蒙蒙的细雨来。 “太子,下雨了。”拎着宫灯的太监一脸为难,“要不您先就近去避避雨?奴才回东宫取把伞来。” “不必了。”这冰凉的雨正好叫他清醒过来。清醒的知道,即便当初二弟派人行刺他,在人后诋毁他,在父皇的眼见,做的不对的也只有自己。 玉匣子里的东西,百里明华不看也知道,里面是父皇传位给他的诏书。他母后当年苦心孤诣,为此不惜害了自己性命,换来的东西,现如今就握在他的手上,他心底感到的,却还是只有悲哀。 夜雨越下越大,但漆黑的天边却隐隐生出一抹鱼肚白来。仿佛是大雨将至的预兆。 在百里明华一脚踏进东宫时,深宫里的丧钟敲响了。 “太子,这是——”小太监一脸慌张之色。丧钟鸣九下,只有天子才…… 雨滴顺着额发滑落下来,从他勾起的唇角,一直没入到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