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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细长的脚,踏着丛林,眸子美得如水雾般潮湿。 梦里,更加清楚的已经想不起来了。她柔弱地靠在墙上,从这个角度看见白阮非的下巴线条很美,喉结很突出。 阳光闪闪发亮,像白阮非的金发一样漂亮。 …… …… ☆、第七章 第七章 *花已开,树已绿。* 迷鹿是用营养线缝的,rou线来的,所以不用去拆线。情况开始变好了,腿也开始消肿得差不多,现在看来,她的抽脂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她穿了一条百褶裙,露出纤细又长的双腿,她成功从“女壮士”变成了小骨架的女生,皮肤没有凹凸不平,恢复神速,暑假还没有结束她就“脱rou换骨了”。 一米七七的大个子,即使再大只,只要有了纤长的腿,她的身形就变化得极其大。她的体形十分好看,腰天生弧度细窄,肚上从不长腩rou。 从前有闹事的小男孩大声叫迷鹿“女巨人”,迷鹿一边哭一边追着他,非要证明自己不是“女巨人”,可迷鹿比那个男孩手脚大得不止一点点,她甚至可以将他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我不是女巨人,你乱讲!”她说。 “你是!你是!你像格列佛里头的巨人!” 这下迷鹿火了,居然真的可以单手拎起一个甚至比自己还大一岁的男孩,他哇哇大哭,像看见了奥特曼里头的怪兽。可就在迷鹿火气上脑咬牙切齿时,许竹从正面看见了她的恶行。他的头发柔软,被风吹起,干净的脸,总算有些变化,虽然起伏不大,但对于向迷鹿来讲那是天灾,那是不幸,那是她一度想要抹去的画面。 这微微的表情是在震惊?还是在害怕?还是厌恶…… 那一天,就算夕阳再柔美,光线再好看,许竹的模样再好看不过,还是列入了她人生中前五的噩梦。 如果忽略她因咬牙而鼓起丑陋的腮帮子,忽略下巴挤出的rou,忽略小腿紧绷出的筋道,以及,忽略她将这个人举起地面,还大叫:“mama,救我……”如果这些都能忽略,至少在这种夕阳下遇见,也是电视剧烂掉又吸引人的桥段。至少,她不会太狼狈,不会将以前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淑女……全崩了…… 至少,她挽救过了,至少,在心里大喊:“我是小仙女!手上拎的是魔法棒……”至少,在最后一刻她用的是“我”,而不是“老子”。 …… …… 晚上,向迷鹿收到白阮非的一条留言:“在哪里?” “在家。”她回。 “哪个家?” “在家”这个这么简单了当的词还要问吗?肯定是在自己家里,难不成在你家啊?迷鹿在心里咆哮,回了句:“你出车祸事故的那个地方。” 果然三秒回:“扣工资。” 但这个内容实在是脱离上文,回:“凭什么?我又没上班。” “你语言攻击,我。” 收到这条消息时,迷鹿的太阳xue跳动了几下,但她的指尖平稳,几下就打出一行留言:“How are you?” 答非所问的话。白阮非肯定搞不懂她的意思,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她就只是想让白阮非动一下脑。 白阮非不喜欢思考,思考问题对于他来讲是种酷刑,但迷鹿不管,迅速地关掉微信。 早上起来的时候,光线很弱,阳光从窗外一直移到她的被子上,能够看清尘埃飘动的模样,朦朦胧胧。迷鹿觉得这种时候有些忧伤,尤其醒来,大脑还没有意识到要干些什么。 穿上衬衫,系到最后的纽扣才发现自己系错了,于是一个个解开,重新扣,想起许竹穿衬衫的时候,一定指尖平稳,一个个将纽扣系上,从不出错。 正好,窗外能够看到许竹走动的身影,迷鹿看见他靠在窗口,阳光只照晕他半边脸,头发睫毛泛着光泽,而另一边的脸被浓密的阴影盖住。 他穿着白衬衫,胸前的第一个纽扣解开。许竹的眉眼总是带着忧伤,大大的眼窝皱成一个稀薄的弧度,柔软的刘海被风扬起,即便在最灿烂的阳光下,他看起来仍是那种干净又忧伤的美,但他的嘴唇天生就是上扬,就算沉默,仍是有微笑的感觉。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是在梦里见过这番景色,见到她的阿竹,在窗口里对着她笑,目光时常流淌出忧郁与温柔。 “阿竹……” 她将头探出窗口,露出比阳光还要耀眼的微笑。 “你别掉下来,把头缩回去。” 窗口的另一边回了担心的话。阳光在彼此之间游移,斑斓的光线像一只巨大的万花筒。迷鹿的眼睛圆滚滚,白皙的小手一挥,“我可以找你吗?” 窗口的另一边,好像习以为常,看着她匆匆跑下楼,匆匆穿上鞋,听见身后的向mama讲:“去哪?吃早饭啦!” “妈,我有些事找阿竹……” 向mama冷哼,“能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在想什么!昨晚从城里回到家,刚下车都想着去找许竹,晚了没去成,现在一大早就惦记着人家,迷鹿你就都要上高二了就不能好好……” 向迷鹿始终没能听完向mama说的话,就像昨晚她出现在向mama面前,她瘦了一大圈,变得像另一个人一样,小腿的肌rou不再庞大。面对向mama无限心疼与担心,也只是把话题转移。向mama说她什么瘦了,这得饿成怎样才瘦成这样?用手捏捏,只剩下骨架,可她不是饿成的,是痛成的。她流血、流泪,这是她的青春,非要另自己满意的青春。这些她都不想跟向mama讲,小孩越长大越自我,有些事跟向mama讲,她觉得难以开口。要是小时候谁欺负自己了就要说,而且一定要缠着说,但青春期正跨入大人与小孩两者之间,心中像有一个隐晦的口子。 向迷鹿跟所有人的回答都是这样:“我运动减肥了。” 许竹看着她,漂亮的脸,高瘦的身材,只是淡淡地问:“你吃早饭了吗?” “没。” 没想到这句回答,能够使许竹走到厨房,为她煮面。“我也没吃,你吃吗?我煮上你的那份。” “吃吃吃!” “下几个鸡蛋?” “两个,不放葱,谢谢。” 迷鹿兴致勃勃地看着许竹将水煮开,把面放下,手指很漂亮,又长又白。迷鹿一点也不奇怪他这么温柔,许竹虽然表面冷冷的,但一温柔起来就像微风一样。他冷漠的时候很冷,但温柔,也只有迷鹿见过。 他温柔起来特别温柔,像洗干净的白衬衫,在阳光中变得柔软。 “你妈又不在家吗?”迷鹿巡逻着整个家。听见回话:“不在,去了有两个星期了。” 迷鹿并不惊讶,别说两个星期了,就算一个月也是习以为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