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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讨厌……”侍女红着脸羞笑了一下,“殿下客气了,奴家这就去告诉嬷嬷。” “哎等等,”李冶又变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也塞给她,“这个嘛就送给你们嬷嬷,千万不要偷偷打开哦,也千万……别让别人看见。” “奴家懂得呢。”那侍女接了盒子转身离去。 李冼在一边看着,搓了搓胳膊,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道:“真是恶心……” “恶心?你小子得好好跟我学着点,这叫计策,懂不懂?” “拉倒吧。”李冼嗤之以鼻。 很快刚才那侍女便拿着一份名单回来了,李冼迅速地抄录了一份还了回去,而李冶突然拍了拍他,叫道:“开始了开始了!” 李冼没理他,兀自看着那份名单,上面的人他几乎都不认识,不由得摇了摇头,把纸收进袖中。 外面围的都是人,吵闹得厉害。他给自己倒了杯茶,闻了闻,像是碧螺春,又品了品,觉得这个味道好像在哪里尝过,又记不起来是哪里……算了,管他呢,反正他还是比较喜欢西湖龙井。 小阁里传出的乐声渐渐让人们安静下来,李冼对音乐没什么研究,也听不出来如月演奏的是什么乐器,便问李冶道:“三哥,她在弹琴?” 李冶回头瞪他一眼,“白痴,这是筝,筝音琴音你都分不出来?” “哦……筝就筝嘛,干嘛骂我……” 李冶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他无药可救,干脆不再理他。 李冼向外张望了一下,那小阁四面都被轻纱遮着,看不清里面的人,不由觉得十分无趣,也不知他们一脸陶醉都在欣赏些什么。吃了几块点心,突然想到什么,转了转眼珠,然后悄悄抓起一把榛子,用手帕包了揣进怀里,捅了捅李冶,道:“三哥,我去解个手。” 李冶十分不耐烦,头都懒得回一下,“去去去,真是的,懒驴上磨屎尿多。” “……” 李冼甩他一个白眼,出了包间,却没往茅房走,而是偷偷从后门溜出了如月轩,快步走了一阵,确定没人发现自己,才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还是外面舒服啊……” 当然,他肯定不知道,其实在他进如月轩的时候,便有个什么东西悄悄飞上了如月轩的楼顶,只不过看了他一会儿便被乐曲吸引挪开了视线而没有留意到他出来…… 李冼一边磕着榛子,一边溜达着往前走,他有那片龙鳞在身也并不觉得冷。沿路赏着各家挂的花灯,没一会儿便将一小把榛子吃完了,他皱眉想了想,记起上次卖坚果那家店离这不太远,便抄了近路往那边去了。 他走过一段没人的小巷,黑黢黢的还有点怕,不过想想自己怎么也是个皇帝,没有在自己都城里都不敢走夜路的理,还是壮壮胆子继续走了。 但是……事实证明……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吧……尤其是经过没人的地方…… ——他被几个小混混拦住去路的时候,心里这么想着。 为首的一个身高体壮,抄着木棍向他逼近,李冼退了两步,听见一个说:“老大,我们抢他真的没问题吗?看他这打扮……怎么也是个有钱人家,别是什么世家公子……” 另一个道:“怕什么!世家公子也抢他娘的!这小子弱不禁风的,老大,干他!” 李冼抽了抽嘴角,心说他看上去就真的那么好欺负? 那“老大”继续朝他逼近,冲他搓了搓手指:“钱?” “呃……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没带钱……” 唉,早知道,他就不穿那么名贵的貂裘出来了……可是貂裘暖和啊,这是他的错吗! “你小子找打是吧!” “我、我真没带钱……” “揍他!” 李冼一看他们抄家伙,掉头就跑,结果没跑出几步就被人家拦了回来:“还想跑?!给我揍他!” 李冼被他们逼到墙角,蹲下身抱住头,眼看着木棍就要打到他身上,却不知从哪里闪出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用手接住了木棍,大喝一声“去!”,一掌拍在对方胸口,直将人击飞出去两丈远,狠狠摔在地上。 被他打飞的小混混直接吐血倒地不起,其他几个也被吓傻了眼,哆哆嗦嗦正要逃跑,也被那人快上一步,三拳两脚全部撂倒。那人一脚踩在“老大”胸口,居高临下看着他,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不敢了不敢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李冼被他所救,下意识地要开口一个“墨”字,却发现并不是墨问,站起身来,看了看那人背影,道:“行了,你别把人打死了。” “是。”黑衣人收回脚,喝道,“还不快滚?!” 几个混混连忙爬起来,手忙脚乱拖着那个重伤的滚了,黑衣人回过身,对李冼抱拳道:“陛下,您没事吧?” 李冼没好气道:“我好得很。秦商,怎么是你?秦宫呢?” 秦商挠了挠头,尴尬道:“大哥他……有点事……” “有事?什么事?” “这个……”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这没你事了,你快走吧,别被人发现。” “是。” “哎等等,”李冼把之前拿到的名单递给他,“把这个给秦羽,让他查查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明白。” 黑衣人又一个闪身进了暗处,便再找不到影子了,李冼皱着眉,也没心情去买吃食了,便原路返回,走到开阔处,一抬头,看到旁边立着个人。 “墨、墨问?” 且说方才李冼从如月轩溜走,楼顶趴着那龙正眯眼赏乐,过了好半天才发现他不见了,不由一阵紧张,赶忙去追,看到他被一群人逼到角落,刚要出手,却见黑衣人出现,便隐在了树后敛去气息。 黑衣人戴着半个银面具,看不清样貌,墨问却在他领口露出的皮肤上隐约瞧见一个“玄”字。他皱起眉,这个“玄”字……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人便是那所谓“玄甲军”的一员? 既然他能在关键时候出来保护李冼,也就意味着他一直在暗中跟着李冼,可这些年,他居然一直没有觉察到? 待那人走了,墨问才现身出来,在前面路口迎上李冼,抓住他手腕,道:“你去哪了?” 李冼一阵心慌,不知他是看见了没有,却也不敢问,结巴道:“墨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如月轩。” “……啊?” 墨问叹了口气,“我在楼顶上,发现你不见了,才跟过来,快回去吧,出来久了,你三哥要担心了。” “哦……” 李冼被他拉着,心里一直打鼓,不知道是坦白还是隐瞒,在纠结当中走回了如月轩后门,还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