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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难有相见之期,又十分悲凉。 到了下午时分,赵澜静不住,赵玉见了也不留他,只叫他随意在府中闲逛,她也有它事需同赵斐二人商议。 总归驷车长府邸中除了赵玉是后院内宅之人,也没了旁的。赵澜虽是男客,也不怕冲撞了谁,随意走动也不碍事。 这许典的府邸是分封爵位之时上皇亲自赏赐的,府邸好些大,只是许典也没什么家眷,往日更是不太打理,好多院落尽数荒废在那儿。人气多些的地方,赵澜瞧四周布置也十分简单,只是种了些易活的便宜花草罢了。 走走歇歇下来,赵澜只觉得这府邸同弘昌馆也差不了多少,一样单调,甚是无趣。 不知何时,赵澜到了一处栏杆那儿,底下挖了池塘,怕是通了暗水,里头养了些小鱼儿,这才增添了几分喜气。 赵澜喂了会儿鱼,便听到哪里隐约传来呼喝之声。这倒是叫赵澜起了好奇心,索性起身而立,循着声音过去。 恰好,赵澜半路又撞见了一府中丫鬟,索性叫住了她询问道:“我听见呼喝声?可是有事?” 丫鬟笑道:“无事,是大人回府了。见赵夫人同父母正在讲话,也不欲打扰,所以去了里头那院子里习武呢。” “我可进去瞧瞧吗?” “自是可以,大人瞧着凶悍,实际甚少惩罚奴婢们,这些事儿大人也不大在乎的。” 赵澜暗中点头,这许典脾性越好,他才越放心。 这会儿听丫鬟说无碍,赵澜也就拐进了那院子。一入内,赵澜便发现这处院落尽数被清空了,四周摆放的尽数是一些兵器、箭靶。一侧还起了马厩,四五匹体态健硕的高头大马正在噗嗤着气又闲吃着草料。 此处应该是许典特意改建的。 约是听见了脚步声,许典脚步一顿朝外瞧了一眼,见是赵澜只是稍微一点头算作打了招呼。赵澜沿着墙壁走,到了摆放兵器处才细细打量起来。 那些长刀、马槊、大弓之类的兵器赵澜也未曾练过,倒是一旁放置的青铜剑赵澜还学过。他的老师明德先生年轻时做游侠,自是会些剑术,赵澜也就学了点。 想着南赵旧事,赵澜不由拿了青铜剑稍稍比划了。 “你曾习过剑?”赵澜自娱自乐之时,忽然听见许典开了口。 回身一看,发现许典一身轻甲,这会儿满头大汗正在将四周散乱的兵器规整,是忙乱之中随意询问的。 赵澜挠了挠头,笑道:“大人面前见笑了,我是习过一段时间,但只是玩闹之举,老师也时常说我这剑术叫别人看到了,怕是要气死的。” 许典这会儿将两个石墩单手拎到一边,随后拍了拍手中灰尘朝赵澜走了过去,“我见你舞剑之时还算有几分模样,不算太差。” 听着他人夸耀,赵澜自是开心。 “再试一下我替你看看。” 赵澜到也不拒绝。 “不错,只是这里稍微压低几分臂膀。对,这里脚收一些。”在许典教导之下,赵澜来回舞了几遍,虽瞧着有些无力之感,但招式一板一眼已经算是不错了。 “赵小侯爷是个练武的料,只是身子骨差些,往后还需多加调养。”见赵澜出了不少热汗,许典便拿下了他手中之剑,又将一旁的干净毛帕递给他。 赵澜活动了身体,自觉舒畅。 又听许典如此说,顿时发笑道:“许大人说笑了,我父亲早找人为我瞧我,来的人尽数说我可不是什么练武之才。” 原先赵澜贵为南赵唯一皇子,若真是个马上帝王之才,赵斐无论如何也会请人教导赵澜好好练习武艺的。 乱世之中,武艺更是保命之道。 赵澜这话听了,许典也不在意,只是平静说道:“我瞧来赵小侯爷已然不错了,甚是聪慧。若是赵小侯爷有意,也可来我府中学习剑术。” 赵澜摆了摆手,“这到不必了,再有一两日,我同父亲几日就要启程回南赵了。是以今日父亲同母亲才会来此见见姊姊,日后姊姊也托付给许大人了。” 许典沉默了会儿,半响才道:“要走了吗?” “是的。” “那路上小心,府邸中有不少上好的药材,赵小侯爷可尽数带走。如今天气日渐寒凉,若是沿途病了也不必着急。” 赵澜再次拜谢。 晚食是在许典府中用的,回转之时,赵澜等人身后便多了一辆马车,其上尽数是名贵之物。赵斐等人原来如何也不肯收,但许典执意如此,也只得带上。 转眼两日而过。 弘昌馆中一切赵澜等人已经收拾了,结果圣旨还是迟迟未来。 又过一日,甘泉宫中。 寇连进见周显午食未吃,这会儿更是心绪烦躁。方才一宫人搬运奏折时,不小心掉了一竹简便叫周显发了好大火,最后打出去杖责了。 如此,整个甘泉宫今日颇为静谧,不敢有它言。 寇连进见周显起了无名火,便暗中示意宫人退开些,自己小心翼翼上前道:“圣皇,外头天色不好。这些时日怕是要下雨,如此时节也不便上路,不若臣下去弘昌馆中说一声。” “怕是区区小雨,也抵挡不了归乡之情。” 寇连进赔笑道:“赵小君子聪慧,虽思乡情切却也知晓圣皇好意。” 见周显恼怒不言,寇连进又小心道:“那…臣下便去弘昌馆中传达圣意了。”说话间,寇连进小心退去,果见周显未叫住他,心中也就有数了。 四日后。 寇连进一脸喜色进了承德殿居室之中。 “你这老东西一脸喜色,可是有人给了你好大一份地契?”周显翻动手中竹简,随意道。 寇连进收的那些东西,哪里瞒得住周显耳目,这事儿寇连进也是知晓的。 当然这会儿寇连进自然连呼冤枉了,逗趣了一会儿,寇连进才笑道:“赵小君子来了,外头求见呢,臣下这就传召?” 这还是头一次赵澜主动求见。 周显浮现几分喜色,只是刚要开口忽的一顿,便道:“你先去问他,来求见朕有何事。” 寇连进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却哭丧了一张脸,“回禀圣皇,赵小君子着臣下来问,说是这些时日天色晴明了,可否启程了。” 周显将手中竹简往案桌上重重拍了下,面色恼怒,“说朕未得空闲,不见!” “是是。”寇连进小心退去回禀了。 又过两日。 “他又来了?”周显坐于居室之中,语气仍旧有几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