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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人钻进另一辆出租扬长而去 司机也看到了,半夜接这么一对沉默男女,半路还跑走一个,怎么看都是感情濒临破裂的情侣,也不跟他要地址,对他说:“跟上?”心知肚明自发自开启跟踪模式。 车停在老旧楼房的背面,出租车绕到的时候,她房间的灯正亮起,坐在车里的他半天没动。 “不上去?”司机眼带同情,“有问题双方坐下来好生谈,帅哥你看上去也是讲理......” 他毫无预兆推开车门迈出一条腿。 “对嘛对嘛,就要这样,记着哦,好好谈。” 司机收了车资驾车驶离,后视镜里反照出青年一动不动仰望楼上窗户的身影,恁地情比海深。 他在楼下站了会儿。 每到一个新地方,他会先把周围看一圈,摸清楚地形,清楚到闭着眼都能钻出一条捷径。 他驾轻就熟找到老式楼房隐蔽的上楼通道,拿走电箱不起眼边角压放的备用钥匙,转动锁眼。房间里已经静歇了,黑暗中只有电器设备闪烁的点光。 人是睡下了,房间乱成一片,随地扔的衣服鞋子,但她有收拾猫砂盆,以及给猫狗添粮换水。 累到沾床就睡,还第一时间照顾猫狗。 付出也是有回报的,她的猫狗围在她周围,像一圈花瓣,只有狗叫着冲出来扑他腿,踮脚踮成芭蕾舞演员,立正接受他手掌的摸挠,像接受尽忠职守的奖励。 第一次见到她的猫狗时,他是怀疑的,认为她在变相讨好。 后来想通她身上特殊的气味,就知道她常年和猫狗住一起,也解释了她对他们的异常亲近,初次见面恨不得把他叼走的热情,是来自对动物喜爱的本能反应。 可他不是动物,他大半人生都是以人的意志生活,动物性的附加,不是他的意愿,并且一直为他所抗拒。 无法消受她的热情,不过她作为第一个对他表达好感的成年东方女性——这种个体,他是有兴趣的。 就像研究新的认知,映证身体的新感官功能,他知道,这样的个体不会是孤本,他对她背后庞大的种群共性,共性赖以运转的社会加以适应,就能明白她并不特殊。 于是他花了很多时间去适应这个社会,但仍然不够,远没达到他想了解的地步。 他想,也许是他走得太快,过程中遗漏了什么。 他没开灯,替她收拾房间。 熹微晨光透进窗户,急促呼吸声响起。 他打开床头的落地灯,照亮床头支起的脑袋。 她一见坐在床边的人,愣了小下,眼睛变红,吭哧吭哧哭起来。 “为什么不停搬家?”在暗中,他的声音像穿过重重迷雾而来。 “你太危险了。”她忧伤地看着那道身处明暗交界线之后的身影,“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不为所动,好像她说得再正确不过。 “但我忘不掉你。” “我又害怕你,又忍不住想和你......” “我的时间不多。”他打断她,“你的地址是我向小孩要的,你和他互通邮件,你记得吗?” “我没有给他我的住址。”不料她情绪失控还能思考,楞楞回答他。 他沉默了会儿,这次和她再见面相处了三天,对她多了不少认识,她是个不好糊弄的女性,也有力量反噬他,如果她不生病,在普通人中,她会从身体到内在都强人一等。 “我半个月没洗澡没刮胡子全身臭味,来找你,你那时候不是一点都不怕吗?”扑上来就亲,对他热情的异性很多,但他馊成那样还扑的也就她了。 “三年都没见你,看见你我高兴得我爹妈站面前都不认识了,还闻得见吗?”她又哭起来。 他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她的“爹妈站面前”并不是真的她爸妈在场,而是形容她见到他的心情,他乐了。 他认识的人可不会这么随便把父母挂嘴上,相反,有人这么提及他们的父母,他们会觉得非常冒犯。 她视线滑到他手上提着的女士内裤,她会将阴干的内衣用室内取暖器烘一遍,忘了收拾敞放七八条是常事。 “乐乐,你过得不好。”他的声音像无机质的文字语音转换器。物品摆放会折射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她的房屋比三年前他替她收拾的那次更乱了。 他的话戳到了毫无防备的她。 “那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我以为这四年你都在我附近,守着我,并不是这样,对吧?”她抽噎着问。 “是的。”你是一个观察对象,能知道大致状态就可以,况且普通人的生活转折都非一日积累,通常多年才会有一个变化。 不过,视线落在她哭得通红的脸......他不认为现在是说这话的时机。 “我就知道!”她咳起来,转而无声流泪,“你他吗一个人也能自在快活,只要不作jian犯科,没人能阻止你潇洒!......咳,又逼我骂你,贱人一个。” “骂我如果能让你好过。” 她一会儿深情表白,一会儿又破口骂他,不正是她内心一如房间的混乱表现吗? 等了会儿,她不吭声了,他才继续道:“乐乐,你是抱有我应该生活在你附近,时刻守着你的期望,然后对我失望,生气?” 她没回答,幽幽地看着他,无限眷恋。 “不是?还是有别的原因?”他问出来就想起昨晚失去的记忆,要是是一场性事,那他不应该察觉不到。 “你该走了。”她忽然下逐客令,看他的眼神却截然不同地粘腻。 他不为所动,也忽然转了话题:“平日里睡眠时间很长吗?” 她还是看着他,不回答。 生物钟告诉他还有一点时间,接下来他争分夺秒给她普及了人体八大腺体分泌,睡眠时长影响其中一分泌,分泌失调情绪异常,理性思考受到影响,触发躁郁症或者抑郁症。 她眼泪流得像断了线的珠子,神情却茫然:“今天怎么走的说教风。”又若有所思:“我月经不调也是因为这个?” “.......乐乐,你在听我说话吗?”他挪动身躯,坐近了点,认真的面孔进入昏黄光线中,“我是想建议,你该多出去走走,多跟人接触。” 她的住处环境还告诉他一个信息:她社交面很窄。 “哦,我还以为你会说‘多zuoai调节内分泌治疗’,连梦里你都不走套路啊。” 认真的面孔浮现疑惑:“梦里?” “你想说我有抑郁症吗?” 她眼神平静,和刚才的歇斯底里完全两个人。 他便放心地更靠近了一点她,冷静是一切交谈的前提。 “没严重到那地步,你知道吗?当你打定独居的主意,”他环视四周,“你就需要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