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言情小说 - 天与地,有一根绳的距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嘛去了呀?”

    洗手间的镜子只能照到人的胸口,钟屏脱下背心,捞着冷水往腰侧冲,背后看不见,只能多冲几遍。冲了许久,仍旧稍稍辣疼,腰侧皮肤微红。

    她再一次自认倒霉,用冷毛巾擦了一遍身子,换上仅有的运动装走了出去。

    迈迈半残疾地躺在床上,见人出来,问:“快说呀,怎么洗把脸结果湿|身了?”

    钟屏把湿衣服扔床上,将陆适其人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插着腰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怎么到哪都能碰见他。”

    陆适回病房的时候,高南也才回来。空床上堆着脸盆毛巾,牙刷牙膏,矿泉水面包,还有热水壶和一次性杯子。

    陆适问:“怎么这么久?”

    “顺便去沈辉那儿看了看,”高南问,“你干嘛去了?”

    “口渴,去接了点热水。”

    “我给你买了碗皮蛋瘦rou粥,先吃点清淡的,明天再吃好的。”

    陆适皱眉躺下,扶了扶枕头,靠舒服了,他才松开眉头。喝下一大碗粥,他的肠胃舒适不少,又把面包吃了,才问高南外面的情况,问完第一句,他侧过头,眼睛对着那两个又在看电视的病友,声音稍轻,继续问。

    天色渐暗,直到拉黑,医院外亮起路灯。

    病房里安静下来,陆适靠着枕头,用手机发了几封邮件,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他蹙了蹙眉。想了想,他打开网页,搜索关键字,果然,满屏都是“21名驴友被困行峰山,直升机紧急救援”、“行峰山21名驴友登山被困,罗元公安14小时紧急救援”、“登山驴友迷路山间,其中一名已怀孕5月”,等等等等,没有他和陆学儿的姓名照片,也没有“sr”。

    过了会儿,陆适又输入“sr”,以为同样会有满屏的信息,结果只有一串“阴阳师手游sr式神排名……”

    他退出网页。

    吃得少,他肚子又饿了,隔壁病床上的高南已经入睡,陆适躺了片刻,起床穿鞋。

    身体还是被重物碾压过的酸疼,一路慢吞吞地走到电梯处,只见到一个值班护士,走廊上静的落针可闻。

    电梯到达一楼,住院部大厅空旷寂寥,光线昏昏沉沉,只有转交处的一家小超市有几分人气的样子,对面还有一家药房。

    陆适走进超市里面,粗略一扫,一个值班收营员,数张货架,上面最多的货物是脸盆毛巾热水瓶一类,还有探病礼盒,冰柜,微波炉……

    陆适买了一盒老坛酸菜牛rou面,加水,在微波炉里叮了一下,香味浓烈,肚子更饿了。他捧着泡面边走边吃,刚走到超市门口,就见大厅开阔的大门墙边倚着道人影,一边揉着腰侧,一边打电话。

    “手机没电了,我刚开机。”

    “我跟孙佳栩在一起呢。”

    “她跟她男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

    “对对对,还是上次那个男朋友,没有换。”

    “我还要安慰她呢,你不要老提我的事嘛。”

    “嗯嗯,知道了,那我今晚不回来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你跟爸早点睡,我有时间就回去。”

    电话挂断,又打一个。

    “是我,我跟我妈说你跟你男朋友吵架,我今晚要安慰你,万一我妈电话问你,你别说漏嘴。”

    满嘴谎话……陆适吃着泡面,往电梯口走。走了几步,他顿了下,又折回去,进了那间药房,出来的时候那人电话已经打完,坐在台阶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陆适走过去,“喂,钟小姐——”

    “吸溜”一声,钟屏回头,满腮胀鼓鼓的,一股红烧牛rou面的味道扑鼻而来,一脸的诧异警惕。

    陆适顿了下,不爽地拿药膏敲了下她的肩膀:“烫伤膏,别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这什么表情。”

    钟屏咽下泡面,对这种理直气壮的大少爷无话可说,“我不需要。”又转回去继续吃。

    边上突然坐下个人,钟屏眉头微蹙,继续吸溜泡面。一支膏药被放到她边上,“行了救命恩人,膏药待会儿回去涂,一天三次,过几天就好了。”

    顿了下,“谢了。”

    道谢,却不道歉。钟屏嚼着面条,瞥了他一眼,问:“你meimei怎么样了?”

    陆适嗤声:“你没听到闲话?”

    钟屏摇头。

    陆适愣了下。

    钟屏说:“我一来医院就睡觉,刚醒过来就被你……”顿了下,想起“屁股”,她略过这句,“孩子怎么样?”

    “没掉,不过也快掉了,还在安排转院。”

    钟屏点点头:“还好没真出事。”

    陆适懒得提陆学儿,吃了口面条问:“你不是验dna的?这是兼职?”

    “……你可以理解为兼职。”

    陆适翘着一条腿,“啧啧,兼职都兼到直升飞机上了,牛|逼啊你,还真看不出来。”

    钟屏又歪头瞥了他一眼,很快转回去。

    这人刚从生死线上被救下来,被发现的时候躺在一个洞底,高处望去奄奄一息,破烂不堪。担架无法将他从洞底运送上来,救护车也只能远远地停在进山的土路口,所以救援指挥部只能安排索降直升机救援。

    她在空中索降时,真担心他是一个死人。

    结果不但活着,过了几个小时,讲话又恢复成了“牛|逼哄哄”的调调。

    钟屏眼神一瞥,不着痕迹,但陆适仍旧注意到了。

    有点打量和奇怪的意味。

    陆适绷紧脸,也瞥了她一下,没看出什么,倒见到她眼底的青黑。光线太暗,看得并不真切,她的头发垂落下来,手指一挽,露出一只耳朵,上面有个耳洞,没戴东西。

    橙色和绿色的灯光穿透高高耸立的大树,雨丝在映照下像密布的琴弦,树叶弹在其间。

    住院大楼的台阶上,树影旁,老坛酸菜牛rou面和红烧牛rou面,香味蔓延的格外悠远。

    第二天还在下雨,陆适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身体仍然不适,精神却好了许多。

    高南说:“我现在下楼办出院手续?”

    “去吧。”陆适喝完一杯温水,下床穿鞋,伸懒腰,肌rou疼得他龇牙咧嘴。

    突然想起救命恩人,他要回去,是不是该捎上救命恩人一程?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知恩图报。陆适放下胳膊,走出病房,左右张望,朝着打开水那头走去。

    长长的一条走廊,不知道有多少间病房,陆适走到一间病房门口,就在外面张望,八人间大老爷们,六人间女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