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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果然好手段。” 梅慕九只是轻声道:“是他太孤独。” “你出去吧。” 见他一年来第一次愿意自己做点事,梅慕九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开,生怕再晚一点他又要犯病。然而失算的是,这次他犯病犯得太快,他刚刚踏出门槛,就被胥飞白用灵力缠住了腰身。 胥飞白此时显然极其矛盾。 他拿着扫把的手竟都在微微颤抖,看着梅慕九咬牙切齿道:“你不该去骗他。” “何来骗字一说?” “我说了……你不该骗他!”胥飞白红着眼睛低吼“你不过是一个被我关在山上的窝囊废,你凭什么去招惹他,甚至让他说出这样的秘密?” 梅慕九:“……” 他轻叹一声,也警戒起来,灵力放出,沉声道:“动手吧。” 从一开始说出这件事,他就有激他动手的打算。胥飞白不动手正好乐得清闲,而动手……也正好看看自己是否能有一敌之力,如若真能平分秋色或者打上数个来回,无论如何也不算亏了。 见这个所谓的俘虏当真想和自己打一场,胥飞白低声笑起来,既笑他不自量力,也笑自己心防也太容易被攻陷。 最可惜的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白是自己,黑也是自己,另一个自己却从来不知道这个事实。 想到此处,他的思绪愈发混乱起来,灵力将整个里屋都冲得粉碎,长剑卷动着灵力从地下飞出。 梅慕九瞳孔一缩,便知他是要动真格的了。 虚境的真格,他在天选疆域就早有领会,现在更是不敢轻举妄动,脚步微退半步,漏景展开,形成了绝佳的防御姿态。 “不过蝼蚁,也想和本尊一争高低……”胥飞白舔了舔唇,眼神一冷,长剑就要照头劈去。 然而这一刻两人却突然宛如被凝固了一般。 他们此时都感受到了山体骤然间的微震,可这样的灵力,就是胥飞白此时也无法放出。 梅慕九心头猛地一跳,趁胥飞白不备,飞出门去,就见那原本装着屠界界门的屋子,此时也已然化成了齑粉,而他朝思暮想的人,正笑着站在那处,神采飞扬,威风凛凛。 他瘦了很多,但看起来却更加精壮了,满身的血腥之气几乎使院子里的花都萎靡起来。 梅慕九却怎么也不敢喊他。 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这是否是一场幻境。 秦衡萧却先动了,他的身形极快,一瞬就到了梅慕九面前,长臂一展,便将梅慕九揽入了怀中。 “师尊……我好想你。” 他不知这里过了多久,而屠界,却是近千年已逝了。 梅慕九听出他嘶哑嗓音里的千万种情绪,不禁也喉头一哽,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面上还留着些没剃干净的胡茬,沧桑而硬朗。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 胥飞白已然追了出来。 看见秦衡萧依旧是原样,只有修为竟涨到了自己这般,更是怒火中烧。 “你们……” 秦衡萧冷冷看他一眼,道:“我还没与你算过账。” “你也敢跟我……” 话音未落,胥飞白的剑就掉落在了地上,双眼睁大,吓得面如土色。 只见那边秦衡萧笑了笑,灵力一扫,身后便凭空出现了两百精兵。 “屠界的人,想必你很想认识。” 胥飞白只是被那股煞气冲击得一动不动,喃喃道:“幻觉……你不可能能把里面的人带出来……你骗我,你在骗我!” 说到最后他终于喊了出来,撕心裂肺,不可置信。 秦衡萧就如平日作战一般右手轻轻一摆,那两百将士便整齐划一地走了过去,围拢了胥飞白,然后马上就如地痞流氓般围殴起他来。 梅慕九:“……” 惨叫声接连不断,梅慕九站在一边冷飕飕道:“他还使唤了我整整一年。” “你闭嘴……住手!我是胥飞白!你们居然敢打我!……住手!” “管你是谁,打我们王的人,死了都活该!”只听一道粗里粗气的声音从里传来,那些人纷纷附和,随即下手更狠了。 胥飞白:“……” 梅慕九扯扯秦衡萧,小声道:“别打死了,把他绑回宗,我们也要使唤回来。” “都听师尊的。”秦衡萧打了个手势,方才还和地痞一样的壮汉们立马又变回了精兵模样,利索地将已经开始混沌迷茫的胥飞白五花大绑放在一边,等待秦衡萧的吩咐。 被一群大乘和化神的修士暴打的滋味,恐怕这个早就虚境的仙尊还从未体会过。 梅慕九看他的眼神都隐隐带了一丝同情,然而随即便消散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只是静静坐着,梅慕九偶尔会看他一眼,两人对视一笑,却也不曾说些什么。 想说的太多,反而却都开不了口。 梅慕九想问他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怎样熬过来的,可是怎么想,这些嘘寒问暖都显得太轻,轻得根本不足以承载他的担忧与懊恼。 两人便这般一直沉默地回了宗,与众人见了一面,便又立即分开了。 魏先邪与秦衡萧有话说,而梅慕九还有积攒了一年的事务。 李十八跟着梅慕九边走便道:“这段时日也许是到了时候,第一批来的弟子,现如今也有十余个结丹了。第一个结丹的是喻丹石,第二个是许萤。两个月前我们还办了结丹大典,有数十个宗门前来观礼,礼物都放在库房里,单子我也都列好了。” 接过单子,梅慕九大略一扫,也宽慰道:“既然已经结丹,我们也要尽快准备下一次宗考日了。” “是。”李十八想了想,又道“紫庭,仙阙两岛上的伙计,也有五个筑基的,张长老说他们性子不错,或可收进门来。” “带我去看看。” “宗主您回来得正好,我今日让他们在碑前等着了,本是想让其他长老一同考核的,现下也不必了。” 此时天色将晚,东海平静而瑰丽,御神山的石碑前,五个年轻人正东张西望,既兴奋又紧张。他们在岛上也做了许久的事了,一直勤勤恳恳,就是在盼着这个机会。 观望着海景,只觉得这仙山,比那已经犹如仙境的岛屿更要赏心悦目。 这时一个黝黑精瘦的男孩呆愣愣地拍了一下身边的人,结结巴巴道:“那……那……好像是宗主。” 其他四个立时转身看去,都一下就站直了身子,紧张得脸都红到了脖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