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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张瑛道。 回到自己房间,宁栀拿出作业写。一张数学卷子写完,就用了快一个小时了。 她又拿出历史书,明天有一堂小测验。 背到戊戌变法的意义时,窗户那儿传来几声闷闷的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窗框上。 宁栀疑惑,放下课本,起身过去看。 拉开窗帘,又推开一扇窗,探头往外看去。 她家住三楼,并不高,沿街几盏路灯,暖橙色的灯光把黑夜照出些微光亮。 少年黑色夹克,身形硬朗挺阔,流畅的下颚微扬着,伸手冲她挥了挥。 唇轻勾着,笑意在漆黑深邃的眸子荡漾开。 宁栀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荡。 明明星期天才一起去玩了游乐园,可现在见到他,还是很开心,很惊喜。 她也用力地冲着他挥了挥手,又用手指头朝下指了指,示意自己马上下来。 陈也把刚才用来砸窗框的一个空矿泉水瓶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很快,背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欢快又急。 他转过去,小姑娘急匆匆地跑出楼道,站在他面前。 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毛衣,上面针织出草莓的图案,看着就软糯糯,超级乖。 蓝色的帆布鞋,都没来得及穿进去,脚踩着鞋后跟。 陈也皱起眉,刚才眸子里那点笑意散了,语气有几分严肃:“鞋子也好好穿,摔跤了怎么办。” 看向她身上单薄的毛衣,眉又拧了拧,还有点凶凶的了:“多大人了,也不知道晚上外面冷,穿件外套再出来。” “我怕你等嘛。”宁栀蹲下,把鞋带子解了,重新把鞋子穿好。 站起身后,她又对着他笑,弯起的眼像月牙一样好看,“陈也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陈也没说话,直接将自己的黑夹克脱下,穿在她身上,拉链从最下面一直拉到最上面。 夹克还带着他的体温,很温暖,穿在她身上大大的,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 宁栀仔细闻了闻,并没有闻到烟味,反而有种冬日雪后初晴,阳光懒洋洋照下来的感觉。 干净而清冽。 陈也把手伸进夹克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个东西。 宁栀低头看。 只见白色的塑料袋系着个活结,里面两个棕色牛皮的防油纸,上面印着红豆车轮饼的字样。 这个她可熟悉了。 以前读初中的时候,每天下午放学,都会有个老爷爷推着小推车来他们学校门口卖。 那时也没晚自习,每天五点钟准时放学,校园的广播里回荡着萨克斯的回家,旋律悠远绵长。 夕阳西下,每一片云都镶了金边,她一出校门,就能闻到红豆饼又糯又甜的香气。 圆形的,巴掌大小一个,外皮烤得焦黄,里面是红豆馅儿的。甜而不腻,还带着淡淡奶香。也不贵,一个一块钱。 她喜欢吃,经常买,等自己的零花钱用完了,陈也就给她买。 天冷的时候,手里捧着个热乎乎又甜糯糯的红豆饼,一口咬下去,满满都是幸福感。 只是后来学校搞什么文明建设,不允许门口摆摊的行为,那个卖红豆饼的老爷爷再也没有在放学的时候推着车过来。 宁栀也没在别的地方看到有卖这个的,也就再没有吃到过。 现在看见,宁栀惊喜地问:“你在哪儿买的呀?” 小姑娘一双杏眼亮亮的,像揉碎了满天的星光。 陈也心也变得又柔又软:“回家的路上偶然碰到的,想到你喜欢吃这个,就买了两个。” 事实情况当然不是这样。 他最近都在家里看汽车赛车改装方面的书,这个点是被薛斌他们几个叫出去宵夜的。 夜市摊上,刚坐下点菜,他闻到熟悉的红豆饼香,抬起眼,远远看着一辆小推车在卖这个。 久远的记忆忽然之间变得清晰。 每回放学下楼梯时,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总转过脸问他:“陈也哥哥,你说今天那个卖红豆饼的爷爷会不会过来呀?” 那双眼乌黑澄亮,写满了期待。 也没怎么考虑,他就站起身,走到那个小推车那儿,买了两个。 等付了钱,两个热腾腾的红豆饼拿到手里,陈也又觉得有些荒唐了。 大半晚上的过去找人家,只为给这个,似乎太超越邻居家的哥哥和meimei的界限范围了。 但随即,耳边又响起当时小姑娘失落的嘀咕声:“怎么老爷爷今天也没有来呀。” 他于是也没和薛斌他们一起宵夜,拦了里辆的就过来了。 “陈也哥哥,你要不要吃一个呀?”宁栀从塑料袋里拿起一个,举着问他。 陈也垂眸,看着她,唇角挑起一丝笑:“我吃过了,这两个是专门给你买的。” 荒唐也好,超过界限也罢,在这一刻都显得无足轻重。 喜欢一个人,本能就会想对她好,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宁栀咬了一口,还是热乎的,红豆馅又糯又甜,和以前吃的味道一样。 “好吃吗?”他问。 “嗯。”宁栀弯起眼,漾着明媚的笑,“好吃的。” “这个还是一块钱一个吗?”她顺口又问。 “两块钱一个。” 宁栀“哦”了一声:“也对,现在什么都涨价了,小区门口的包子都从一块钱一个涨到了一块五。” 深秋的夜晚,风在头顶呼呼而过,月色冷如霜。 两人站在一盏路灯边,被橙黄的光笼在一个小圈里,空气中飘着几分红豆的甜。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闲话家常地聊着,却又感觉安宁的不像话。 “对啦。”宁栀咬下最后一口红豆饼,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心地对他道:“mama今天把她之前用的手机给我了。” “等我之后办了卡,再把号码发给你呀。以后我们联系就方便多啦。” 她语气轻快,陈也听了却皱起眉。 她家的经济条件他也了解,并没有拮据到要给自己女儿用旧手机的地步。 何况手机这东西,用时间久了都会变得又卡又难用。 最初那几年,他确实看着张瑛好生地对待过她,新衣服新裙子都舍得买。 等到后来她生了自己的女儿,态度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一次放学回家,他路过麻将室,看到张瑛和厂里的几个嫂子搓麻将。 一个说:“你们家栀子真厉害,我听我闺女说她这次考试又是年级第一啊。” 听到小姑娘的名字,他脚步顿了顿,唇角向上勾起,心中也充满莫名的自豪。 才要离开,就听张瑛用那种轻蔑,满不在乎的声音道:“考第一有什么用,又不是我亲生的。我还巴不得她学习差点,早点让她出去打工赚钱呢。” “不过她那张脸倒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