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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动作慢下来。就是此刻,机关人偶射出数支长针,往金刚机关人心□□去,即使木啓筠造诣非凡,也比不上木啓筝可以一眼看破,长针破刃,穿透了金刚机关人最核心处,只是瞬间,金刚机关人便瓦解了,散落了一地,任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的。 机关术的至高境界便是以机关代人,以人融机关,不须cao纵,只要触动某个地方,就如同人一般,而木家至今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达到,木啓筝算是一个。单凭此一战,就可以奠定他在木氏族人心中的地位。 木啓筠起身向木啓筝抱拳一拜:“此战,是我输了。但还有最后一个试炼'我们进入迷宫试炼,再一较高下吧。” 已过午时,迷宫试炼洞机关重重,木啓筝、木啓筠分别进入出口和入口只有一个人谁先出来谁就赢得族比,成为下一任木氏族长。这个迷宫试炼洞生死不论,对于腿脚灵便的木啓筠优势较明显,所有人只能在外等待结果。 烈日高悬,灼烧每一个等待的人的心连婉紧咬双唇,期待先出洞的人是木啓筠,她为了连家崛起而放手一搏,木氏势力虽不及万花门,但也绝对不弱。黎洵善也在等待,她心中有许多迷惑,关于芳离'可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木啓筝接纳了她,他对她虽说不上喜欢,但他带她很好,不须承诺和铿锵的誓言,彼此交出真心,撮合他们的却是芳离'芳离似乎也心系他,她有时看他也是和她一样恋恋不舍的目光,但芳离却毅然将他推给了他,她很感激,也仅此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烈日灼阳也转入凉月疏星,洞外众人也依然不曾散去再焦急也不能冲入洞中去查看,也不敢走动半步。终于洞口一个黑影出现,一个推着轮椅缓缓出现的人占据了他们全部的视线,花如瘦则忍不住掩嘴去看。在火光照耀下木啓筝看上去很疲惫,面容淡漠,身上破损带血的衣衫又告知他们,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他轮椅上的众多机关也已用尽。木啓筝并没有向他们走过来反而是在洞口等待,等待木啓筠的出现,这种等待无关输赢,只是内心一种无法抗拒的信念,谁也不知道他、他们在洞中经历了什么,木啓筝一如既往的从容冷静点但此刻看去比往常又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生动,一向狂躁的连婉望着洞口竟有一丝绝望,她本该希望木啓筠早点出现夺取胜利才好,但她现在只希望木啓筠能平安出现她内心积压的愧疚和那一点点微不可察的真情快吧她压得透不过气来。这一刻,有些微妙的变化不可言说,竞争对手之间的隔阂终因血脉情缘和信念相通而打破。木啓筠终于出现,他踉踉跄跄扶着洞壁走出来,走到木啓筝面前俯下身拥抱了他一下又松开,推着木啓筝走到族长木之筑面前,释然一笑。 木氏新族长,木啓筝。族长木之筑呼令,确定下来。 族人欢呼雀跃,欢歌劲舞,连婉冲入木啓筠的怀抱,抱紧他,喃喃说着什么,两人会心一笑。这两人之间,总还有那么一丝真情,在一切算计之后灿烂如初。看到这些融洽的情景,花如瘦终于确定她可以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没有人相送,只有宋之筌陪她离开。现在凤凰谷的谷口,已是第二日的上午,一阵飞鸟掠过,惊林飞羽,鸣声穿越长空,有人在张望,共同的遥望也只有那么一瞬,此一别,今后也许不会再相见。 花如瘦一吹口哨将风鹤招来风鹤飞落在她手中,花如瘦轻轻抚摸一下,看着这个新得的宠物,宋之筌一见便明了,笑道:“木啓筠的爱宠风鹤竟落到你手里了!”宋之筌背着折叠的机关风筝,看着风鹤。 “还有他给我的残图,他想去机关城,我届时用风鹤联络他。” 缓缓走出凤凰谷,一切都在身后,从此这里与她再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花如瘦迫不及待要去潭心居见纪源衣,他们出谷后先去潭心居商量一些事。越走近潭心居,花如瘦的表情就越不自然,她有时攥紧衣裙,故作模样左顾右盼。 潭心居,与竹相居,翠竹紫竹环绕,位居潭心居唯有一条木索桥同样那一处,走过颤巍巍的木索桥,走如林中,一阵悠远清澈的箫声从不远处传来,没有悲伤只有清浅轻快的欢意,吹奏的是花如瘦在九伏山初跳呢曲子,是纪源衣的箫声,渐渐他们看到潭心居的木门,看到早就等待在那里的两人,其中一人一身清爽的白衣,看到这里花如瘦已经忍不住,她渐渐跑起来,朝纪源衣飞奔过去,彼此渴望的身影,弥泛在心中的爱意已如洪水一发不可收拾。遥遥数步,竟如此漫长,这浅浅尘世,他们曾在阴阳混沌里淌过,共同生死作战,再没有谁比他们更熟悉彼此的心灵。 箫声止,纪源衣却愣住,被花如瘦怀抱着,他身子较她高大许多话本该是由他抱住她的,心下蓦然升起一股不知所措的欢快,从他出生至今历经多重生死劫难,却从未有一刻像这般心花怒放仿佛是宁静花田开出第一束的欣然,片刻之后纪源衣才抱住她的轻唤道:“阿瘦。”略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弯似明月的笑容,动人至极。 “源衣,”花如瘦亲昵唤他,“为着这一刻经历再多的磨难我也不惧不怕。我已化鹰而来,便要乘风而去,我终于找到了属于我的风,这辈子最是有幸碰上你。”她从未说过如此情话,纪源衣也从未听过一个女子对他说过如此动人的情话。拥抱她的一刻,他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此生,惟尔,足矣。 “我也是,阿瘦。” 他们倾情相拥这个拥抱是那么的旁若无人。她的红豆耳环如她纯美的笑靥一般动人。 不远处的宋之筌也只是微微一笑。 进入潭心居,纪明衣居所澄屋,花如瘦也了解了纪源衣的伤势已大好,差点要亲自替他查看一番。他们又像在九伏山的时候有点闹,可是却又多出不同的情愫,他们心中分明,却只是微笑不语。 午时用餐,花如瘦掌勺烹饪了几道菜肴,略备薄酒,他们四人便畅聊起来。宋之筌和纪氏兄弟聊的欢畅,花如瘦平插一句:“我说那天在扬州源衣和宋之筌那么熟稔,原来你们早早便相识了。比邻而居,宋之筌你居然隐瞒不说。”她略鼓腮,佯作不悦。 纪明衣端扬酒碗,温和笑容,宛若长者,声音微沉:“我让宋兄隐瞒下来,我怕他那个大嘴巴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你也是知道的,我可不想让他泄露什么。如若阿瘦你不高兴,我自罚一杯。” “是我该敬先生一杯,一同干了。”两人碰杯一饮而尽,花如瘦犹显一股不让须眉的豪气,纪明衣看她如此豪迈,不由得点头,目露赞扬,指着她道:“这个女娃很是豪气,我家源衣眼光不差啊。他总是乱跑,最令我头疼,长兄如父,我担心不少,如今有个人陪着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