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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墙上,盯着放大的数据看了很久。从程序最近一次修改及运行时间来看,瓦根第遇害前正忙于用程序计算及对比这两段基因。但他为什么要对比这两段基因? 他叫警方技术人员:“查一下瓦根第遇害当天晚上电脑里运行过的程序。” 警方技术人员飞快地搜寻着,说:“当时这台电脑运行的程序很少。” 陈鸥如梦初醒,说:“对,对比基因的计算量庞大,起码需要工作站来运行……” 一号实验室里有一座计算工作站,由价格昂贵的超级电脑组成。 一行人到一号实验室调出了工作站数据日志,技术人员对着工作站羡慕地吹了声口哨:“研究所还真有钱。” 陈鸥没听见他说什么,眼睛死死盯着日志看,脚底一股冷气直冲上头顶。 瓦根第不是在对比两段基因,他是在观察两段跨种群的基因融合情况,数据是真实存在的。这只有一种可能。 陈鸥双手不住颤抖。 不知道瓦根第是如何做到的,他把人类基因和动物基因融合在一起,创造了新的物种。而这一新物种,起码在瓦根第被害当天晚上,还活着,证据是两段基因融合出的新基因片段充满活性,只可能来自生物活体。 “确实有些研究人员,提出让动物‘人化’,企图培育出跨基因的动物。但您要知道,这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容易引起传染性极高的病,或者产生不明性质、特点的病毒。研究人员怀疑,艾`滋`病、埃`博`拉病毒等,都和动物病毒传染给人有关。我个人非常反对这一做法。” “如果您听到有人开展这方面的研究,首先应该做的是报警,因为这是公众安全的极大隐患。” 那天对马埃尔说的话言犹在耳。 琼斯警官和技术员望着陈鸥,不理解他为何面如死灰。他们的任务是找到杀害瓦根第的凶犯,而不是膜拜死者的科研成就。 陈鸥耐心向他们讲解。 “如果真的有新物种出现,带给人类的将是极大危险。没人知道这一生物的智力如何,体能如何,繁殖力如何,又带着什么细菌或病毒,现有的抗生素对其是否有作用。想想看那些物种入侵的案例!亚洲鲤鱼在美国水域里疯狂繁衍,几只野兔就能搞得澳大利亚原生植物濒临灭绝……” “疯狂!”琼斯警官摇着头,厌恶地说。 “但这只是封闭生物系统的情况。”陈鸥安慰他们说,“人类是一个开放系统,不断完善着族群的基因。事实上,从人类开始服食转基因食物,我们已经与伊甸园先祖在基因上有细微差异了。但你不能因此说我们不是人,或者数千年前的祖先更像人。所有生物活体都在拼命让自己的基因更加适应自然变化,一成不变的只有死亡本身。所以我们不必太过于担忧。” 在一点上琼斯警官与陈鸥达成了一致,就是瓦根第的死与这件事可能高度相关,以及为了不引起公众恐慌,这件事必须高度保密。 作者有话要说: “哪儿去了,甜的蔷薇?”一段引自萨福抒情诗集。 ☆、第 18 章 即将退休的警`局老同事告诫琼斯警`官:“这案`子是 ‘灵`异’案`件,最好别轻易扩大调查范围。你已经四十多了,在这个年纪,应该考虑的不再是立功建业,出人头地,而是怎么安全退休,平稳生活。” 在所有行业中,论起平均迷信程度来警`察可以说是数一数二。所谓“灵异”案`件,就是指一开始侦破,就会立即有许多不祥征兆发生。车子故障,家里水管跑水,线`人反悔,同事恰好忘记通知自己关键工作会议,个人资料卷忽然丢失了关键的几页证明,上司巡视时自己电脑出了问题没法工作……对于办案经验丰富的老`警`察,这些都是再清楚不过的预兆,表明案子最好别再扩大下去。 琼斯警`官十分不以为然,当时她已经订了飞往路易斯集团总部所在城市朗斯罗的机票,准备去了解一下瓦根第在路易斯集团时的情况。尽管温斯城因为有陈鸥与教授的基因研究所而具有了世界知名度,但归根结底,温斯城仅是个常住人口只有五十余万的海滨小镇,主要经济支柱是海洋渔业,旅游淡季时当地很少见到陌生人,琼斯警`官不认为这里有孕育杀`人凶`犯的土壤。所以她准备扩大调查范围,研究一下瓦根第来温斯城之前的历史。 当地警`局办`案经`费拮据,陈鸥提出可以陪她一起去,一干经费也由研究所承担,这在警`局办案中有过先例,被害人所在公司为了免于应对劳工诉讼、保险赔偿、遗孀安抚等一系列麻烦事,往往愿意提供经费,加快案情水落石出。琼斯警`官谢绝了,她还抱持着对基因研究的反感,相应对陈鸥也多加提防,毕竟他还没能完全洗刷自己的嫌疑。 于是琼斯警`官蹲在朗斯罗机场抵达大厅的人流里,飞快捡着自己的衣物及洗漱用品。她的行李箱拉链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拉开了,她从行李车上拿下箱子时,箱子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全倒了出来。她一面窘迫地连连对周围行人说着“对不起”,一面想起了临行前老同事的好心告诫。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她想。 一双大手帮她收起了文件夹。她抬起头,一双明亮的蓝眼睛朝她微笑:“谢尔盖,路易斯集团医药研究员,上面派我来配合你的调查。” 真是个不拘小节的自来熟,向素昧平生的人自我介绍名字而不是姓氏,她心里嘀咕着,但突然喜欢上了朗斯罗这个城市。 *** 陈鸥没有按约定调查瓦根第的研究内容,他乘最早的一班飞机,经过两次转机,来到了安纳洛市。尼斯与同学打架,按照校规双方都应受到处分。但由于尼斯年龄小,学校决定对他网开一面,不记处分,但希望家长能去面谈,重新评估尼斯对学校生活的适应能力。 安纳洛国立军事学院,是全球唯一一所位于北极圈的军事院校。陈鸥提着行李下了飞机,觉得呼出的气似乎立刻结成了冰,带着清脆的响声,咔擦咔擦掉在地上,摔出一片雪雾。沉重的铁灰色天空仿佛冰原倒悬,而地上亮得像太阳埋在了雪堆下面,房屋,树,人的睫毛,到处都是积雪,到处都放射出无与伦比的刺目光芒。 “陈教授?”通过网络预订的出租车司机问,帮陈鸥拎起行李。 陈鸥点了点头,他觉得喉咙和胸腔像正在被冰寒砭骨的空气一寸寸割裂开来,疼得撕心裂肺,说不出话。司机理解地笑了笑,请他上了车。 车上暖气很足。陈鸥喘了口气,他已经尽最大可能估计了安纳洛的恶劣天气,但显然准备得还很不充分,无论是物质抑或心理。 司机在前座自我介绍:“我在网络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