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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打电话是想叫鹤汀今天记得回家吃饭的,现在刚好了,你也一块儿来吧,我也好久没见你了。” 他刚想推脱今天还有事,便想起叶萦回的手机还在自己手里,只好应了下来。 于是到了晚上,两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气氛十分尴尬,只有叶mama一边在厨房做菜一边追忆往昔的说话声能稍稍缓解一二。 “你说这人啊还真是小时候好,小时候你要是来我们家吃饭呀,这个时候都不可能在客厅陪我说话的,肯定跟着萦回去他房间或者去院子里玩了。”叶mama端出了一盘清炒西蓝花,也没觉出两人间尴尬的气氛,依旧笑吟吟的,“萦回从小就喜欢跟在你后面跑,鹤汀哥哥鹤汀哥哥的叫,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时鹤汀笑了笑:“我记得的。” 叶mama一边解围裙一边追忆起往昔:“我跟你mama也是这样从小玩到大,关系特别好,后来一块儿出去旅游还出了事,一起进了医院,也算是患难之交了。所以后来生孩子取名字的时候我们就说要从一句诗里取,其实本来应该是‘鹤汀凫渚’的,不过凫渚念起来不太好听,就取了再后面一点的萦回……” 时鹤汀趁着叶mama回忆的空档偷偷瞄了两眼叶萦回,发现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感觉倒不是故意摆脸色,而更像是身体不舒服。 正在这个时候,叶爸爸从外面回来了,叶mama过去给他开门,时鹤汀趁势低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叶萦回僵了僵:“没事。” 时鹤汀还想说什么,便被叶mama打断了:“好啦好啦,可以开饭了,来来来两位大宝贝儿都起驾去餐桌吧。” 晚餐很丰盛,荤素搭配合宜,味道也很好。 叶爸爸也很久没见到时鹤汀,很是高兴,硬是不顾叶mama的瞪视,开了两瓶酒,招呼自家儿子和时鹤汀陪他喝。 饭桌上很是热闹,不怎么说话的其实是叶萦回,时鹤汀一唱一和地给叶父叶母做捧哏做得倒很是起劲。 等到一切都结束,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都这么迟了,晚上就在这儿住吧?”叶mama提议道。 时鹤汀刚想推辞便听叶爸爸说道:“鹤汀明天还要去上班吧?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明天去公司也方便,这儿离你们家公司很近的,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刚说完就被叶mama拿胳膊肘怼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叶mama常跟时mama煲电话粥,是知道时鹤汀没去上班的,赶忙打圆场道:“反正就在这儿住吧,好吧?我去给你拿萦回没穿过的新睡衣,尺寸应该是合适的。” 说完便一溜烟跑上楼去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叶萦回刚开口,才说了一个“我”字,便被叶爸爸瞪了一眼:“我什么我,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老实待着不许走,你一周才在家待一天还有脸说,带鹤汀去房间去,快。” 叶萦回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紧张地转身带着时鹤汀往楼上的客卧走去。 第3章 第三章 时鹤汀跟着叶萦回上了楼。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沉默的尴尬又包裹住了两个人。时鹤汀走在叶萦回的后面,望见他领口露出一角胶布——就是那种治疗跌打损伤的那种医用胶布,正在心里想他什么时候伤了后颈,却福至心灵地想起了什么。 他昨晚在人家后颈那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充电器在床头柜,电脑开机密码777666,还需要什么东西找我或者问吴妈都行,”叶萦回低着头,不去看时鹤汀,嗓子仍然有些哑。他顿了顿:“还有,对不起。” 说完也没有理会愣在那里的时鹤汀,转身离开了。 真的,太丢脸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像是被包裹在一层云里,明明看不真切,他却怎么也忘不掉。 明明整整二十八年都彼此相安无事,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对他已经快要没什么感觉了,却偏偏因为几瓶酒越了界。 他青春期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不一样——比起女孩儿,他更喜欢男孩儿。更糟糕的是,他不仅不喜欢女孩儿,还喜欢上了一起长大的时鹤汀。 时鹤汀模样招人,喜欢他的人男女皆有,不过从他交往的对象和各种迹象来看,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确认了这一点,叶萦回便干脆利落地藏好了自己的心思,也慢慢跟时鹤汀疏远了。只是喜欢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可以说收回就收回的。 叶萦回性格一向如此,知道没有结果的事便不会去做,但是感情跟其他的事情都不一样。他心里很清楚时鹤汀不会喜欢他,所以不会说,却不能让自己不去喜欢。 到后来不常见面,其实这种感觉已经淡了许多。他也再没碰上一个能让他动心的人,也就这么一直单着,好在不是无事可做,并不觉得寂寞,只是偶尔难过。他早就预想过两人的结局,大概就是时鹤汀娶妻生子,他自己另觅新欢,两家聚会的时候见上一面,其余不必要的交集也不需要再有了。 叶萦回靠在门后按了按直跳的太阳xue,努力想理清思路。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拖,不要联系,等再过一段时间,这件事情对两个人的影响都再淡一些,时鹤汀可以忘记自己被一个男人“上”了的阴影,这事儿就算揭过,当作没有发生。 他靠着门闭上眼睛,又想。 其实不用说……他大概……也不会想联系我了吧。 对不起? 时鹤汀关上门坐到床上开始皱眉。叶萦回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明明是他把叶萦回给上了啊。 虽说昨晚是叶萦回先起的头,但是他也的的确确起了反应。 所以这句对不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对不起,其实我是把你当成别人了。 还是剥离任何婉拒意思,只有道歉含义的对不起? 时鹤汀心下一沉。 ——对不起,你是个直男,我不应该跟你上床。 时鹤汀终于在把“卧槽怎么办我把多年发小给上了”的恐慌感丢开之后,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比前面这个还严肃还重大的问题—— 我他妈还直吗?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因为是在别人家,所以时鹤汀八点就起了,然而还是没见到叶萦回。 “萦回呢?还没起吗?”时鹤汀扭头望了一眼楼上。 叶mama笑眯眯地给他添粥:“萦回公司远,得早点走。” 时鹤汀点了点头,接过粥道了声谢。正吃着,突然听她叹了口气。 “宛韵总跟我说羡慕我,觉得萦回听话懂事,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叶mama望着时鹤汀,“知子莫如母,我知道的,他其实并不快乐,只是没有什么自觉。我们父母这边,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