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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质的亲兄弟,怕他过于悲痛。 陆质早想过,总有一天要与太子交锋的事。但太子除去这个头衔,为人最是平庸、守规矩。没害过他,更与上一辈人的恩怨没有关系,所以他没想过至于要太子的命。 可也说不上悲痛。 他们自小养在两处,出去在讳信院,私下玩耍从来没有。加上太子入主东宫后,身边总围着一圈太监宫女,就更少有机会同其余的兄弟们说话。 可他终究是死了,平庸的太子,死于保家卫国的战场。 三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温,柳絮纷纷扬扬,回首一望,只似一场大梦。 算算日子,花妖再有一月就到产期。他肚子已经很大了,不再能像以前一样坐在陆质怀里。所以两人只能在榻上,一个半卧,一个盘坐而坐,对着说说话。 但只是说两句话,人会就不由自主地带着笑。 紫容的后背塞着一个很大的棉垫子,是上次进宫领宴后,玉坠照着嬷嬷塞到紫容膝盖下那个垫子做的。 没想到做出来还真有模有样,确实解乏,紫容时常靠着便要用它。 陆质摸摸他的肚子,是喜欢的不行的样子,垂眼笑着注视,问:“腰酸不酸?” 他刚给捏过不久,紫容摇摇头:“不酸,就这样再坐会儿。” 说完,紫容犹豫了下,伸手去拉陆质的手,软着声音叫了一声:“殿下……” “嗯?”陆质把手递给他,看这样子,是花妖有要求要提。 陆质略想想,便道:“进浴池不行,万一滑一下怎么办?” 没等紫容噘嘴,他接着又道:“但可以搬个浴桶进里间,我帮你擦擦。” 紫容没说是好还是不好,垂着头,慢慢红了一张脸。 孕期进入九个月,他行动不便,要脸红的时候就越来越多。 晚间陆质提前就吩咐了让人多往里间摆两个火盆,等温度热起来,人多站一会儿就要出汗的时候,才拉着紫容的手紫容往里走。 他先去柜子里找紫容的亵衣,大肚子的花妖拽着自己的衣衫前襟面对浴桶站着,身体僵硬,半晌不出声,也不肯动。 陆质从身后靠过来,两臂环到前面握住了他的手,低头贴在耳边沉声哄:“乖,不羞。” 紫容颤了一下,陆质便亲亲他的耳垂,轻笑道:“水要冷了……况且,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花妖憋红了一张脸,最后还是垂眼偏过头松开了手。 刚才已经脱了外衫,两层里衣很快就被陆质褪下,搭在了屏风上。 紫容光脚踩在一块毛毯上,一手紧捏着浴桶边,低着头,耳边听见陆质在浴桶里绞帕子的水声。血红蔓延到耳后和脖颈,紫容连看一眼身前的陆质都不敢。 陆质拿着热腾腾的帕子贴上他好像因为在孕期,而变得比以前还要细腻些的皮肤,如同羊脂玉,让人沾上就挪不开手,陆质很早就发现了。 紫容抖了一下,觉得被陆质指尖碰到的那块烫的人心颤。他下意识握住了陆质的小臂,在喉咙里轻轻哼了一声。 陆质没再说话,非常认真地对待着手下的白皙匀停的躯体。每擦一小块地方,就换一条帕子,慢慢往下,到了鼓起来的肚子上。 那儿圆圆润润,已经不是四个多月时候稍微有一点模样的嫩包子样了。 从身后看,花妖的背影还是瘦弱,可从前平坦的地方却鼓了起来,似座小山丘,里面装着两个机灵捣蛋的小家伙,是他和紫容的孩子。 房间里只有水声,和两个人浅淡的呼吸,空气却跟着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陆质……”紫容突然有些可怜地抬头看陆质,圆眼睛里含着两汪清澈的湖水。 陆质嗯了一声,拽过准备在一边的干净亵衣给紫容穿上,又蹲下去帮他擦腿。 帕子从花妖打着颤的大腿上蹭过,到了起了反应的地方。为防跌倒,紫容先被陆质抱到软凳上坐着,接着就被温温柔柔地弄了出来。 花妖两手抓在蹲在他面前的陆质肩上,眼里的水光最终还是凝结起来掉了一串出来。 陆质帮他擦干净粘腻,先亲亲掩在亵衣下的圆滚滚的肚子,又直起身去亲吻他喘息着的唇。 等收拾完歇下,紫容还是羞的没法见人。 近日来,都是陆质帮他擦身。这样的状况有过好几次,花妖没有习以为常,反而越来越窘迫。 陆质沐浴过进来,就看见紫容藏了一半脸在被子下,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瞧着走过来的自己。 “不困么?”陆质走到床边,俯身摸摸花妖的头发。 紫容没说话,只往里挪了挪,让陆质上床。 陆质像往常那样,侧身面对他躺着,伸出一臂,给他轻轻地拍背,轻声哄:“睡吧,闭上眼睛,睡觉。” 紫容点点头,把一只手贴在陆质脖子上,听话地闭上了眼。 过了会儿,花妖才小小声地开了口,问陆质:“陆质……你说,我是不是……变、变得有点坏?” 他同玉坠在一处,渐渐懂了些有的没的。就觉得在这种事上,似乎是要矜持些的。于是心中怯怯,只当情动是不该。 陆质握住他伸过去的手在指尖上亲了亲,温声说:“哪里坏?我们宝宝最乖。” 紫容的长睫毛一扇一扇,“可是,我……” “容容是因为喜欢我才会那样。”陆质又低头吻在花妖额上,问:“喜欢我吗?” 紫容立刻点头:“喜欢。” “唔。”陆质摸摸他有些发红的脸,“就是这样。” 紫容最听陆质的话,陆质这样说,他心里就什么疙瘩都没了,没多一会儿,就抱着陆质的胳膊睡得香甜。 可他睡着了,还咂咂嘴,咕哝着说:“喜欢……” 就这样看似风平浪静地过了两日,白天陆质在大理寺就听到些风言风语,晚间回府,严裕安进来回话,果然宫里出了事。 皇帝久已不去熙佳宫里了,但最近也许是为安抚她的丧子之痛,倒是十晚有五晚歇在她屋里,似乎有复宠的征兆。 但就在昨晚,守在门口的宫女突然听见里头皇帝动了怒,她们没敢动,是过了会儿皇帝叫人,进去才看见茶杯碎在地上,熙佳跪在一边,死死抱着他的两条腿,边哭边求。 声音大得很,屋外的人的耳朵都不用竖多长,就能听见熙佳是在让皇帝重用陆声。 她膝下两个皇子,任谁能想到,太子好好的长到了二十几岁,竟会在这时候让她黑发人送白发人。 以前没给陆声铺过路,熙佳在痛太子之死外,又心惊的厉害。只觉得自己苦心经营三十年,此刻竟像要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了。 这一年里,多氏被皇帝贬的贬,罚的罚,已经不成气候。原本太子亲征,她的高兴是多余担忧的。想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