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9
:“东方……你如何……知晓……” 东方不羽挺拔的身子渐渐弯下来。 一瞬间,一股肮脏冰冷的水涌入狭小的坑洼,刺痛贪温的肢体。 东方不羽对他满足一笑:“公子……是你……曾经的妻啊……” 你眼眸中流露的温柔,为他放低姿态,替他研习庖厨之法,愿为他归田解甲……这都是爱啊…… “东方……”赵毅风这一刻想哭。 从“美人煞”的命格孤苦无依,被人算计,父皇信道风流,偏袒疏离;每次征战拒不派兵支援,忌惮怀疑。到爱上江玉树,想娶他却有口难言,这一切除了他,几乎没有人懂,也没有理解。 此时,他像是受了委屈般,瞬时找到了一个懂自己的人可以让自己舒缓倾诉 “主帅,不要忘了东方的话。” 血一点点顺着东方不羽唇角落下,滴落在狭小坑洼,涟漪荡开。 然后,融进他玄黑的袍,了无颜色。 赵毅风眼神一凛,竭力道:“东方撑住,等泥石流退却,我们都会得救的……东方!” 我们会得救的。 风雨过后,就是彩虹。 东方不羽朝他凄然一笑,“东齐城破。公子怕是……无颜苟活……”用力撑住被泥石流碾压的石块。“天倾需要您,天下礼法需要您。公子在等您……” 狭小的空间越来越窒闷,血腥气充斥,冰冷的水流拖住衣摆。东方不羽口中越来越多的血滴在赵毅风身上,染红了那身玄衣。 “东方撑住,本王一定会——” “来不及了,东齐城破了。”东方不羽朝他笑笑,大义凌然的果决。 “呀!!——”声嘶力竭,血管爆裂,眼眸充血,疯狂犹如拼杀求生的猛虎! 汹涌的泥石流在巨石上“哗哗”摩擦,伴随着骨头震裂的声音。 东方不羽单手撑过赵毅风助他飞身出泥坑,送他去已经粘稠不化的地方,另一只手掷飞手上巨石。 就在赵毅风飞身出泥坑的那一刻,泥石流再度从山外高坡滑下,沉重碾压。 “主帅,公子在等你。” 这次,又失去了一个。 “主帅,你终会傲世天下……” 赵毅风呆愣原地,木木发不出一个字。 他眼睁睁的看着—— 汹涌奔腾的泥石流没过他的身体,直到他的影子再也看不到,直到他眼中期冀的告诉自己:若你颠覆天下,不要忘了东方的话。 却只能定住手,救不了他。 漫天泥水尸身交叠中,赵毅风轻阖双眸,掩饰眸中酸涩。 这个陪自己征战的人没了。 狂野东境的秃鹰用最后的生命成全自己和他。 情,究竟害了谁? 这段爱若颠覆天下血流成河才能有个结果,我宁愿从一开始就不曾有这段兄弟情义。 “东方……”他轻轻唤着他。 脸上,惨然痛惜的笑。 “公子!!——”城楼上一道声音传来,惊落片片樱红。 玉树?! 他……他…… 心下一惊。 赵毅风急忙转身,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惊慌。 又要失去吗? 梦里的情境在此刻重现。 ——他像枯叶般从城楼落下。 白衣沾湿如折翼的枯蝶,在雨中模糊一点。 “不!!玉树!!”一记嘶吼,撕心裂肺。 不管脚下粘稠,赵毅风用尽力气,疾步向城楼奔去。他清楚的看见江玉树离地面越来越近,而自己离他遥遥无期。他也看见,江玉树胸口‘天蚕银丝线’植入心脉涌出的血染红了白衣,他更看见江玉树手上发白发胀森森见骨的手指…… 玉树,我还活着…… 你等等我,等等我…… 说好的高山流水……说好的…… “轰!”的一声。 白衣落地,枯叶归根,溅起血水! 疾步而来的赵毅风呆愣原地,惊恐的看着白衣男子跌落在自己面前。自己手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那染香的丝滑水袖,没有他寒凉蚀骨的温度,没有他眉间樱红妖冶入眼…… 有的是,他直直跌落自己面前,而自己没有——接住他! 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就那样在自己眼中翩然落下。 “江玉树!——不!”凄厉一呼,地颤三颤。 远处樱红花飞零落成泥。 大雨携着血水蔓延荒芜。 似是一瞬间抽干了力气。 赵毅风踉跄跪地抱起白衣男子单薄的身躯,看着他如玉的容颜,一点一点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深深的,紧紧的。 像抓着一件珍宝。 将头埋进江玉树脖间,在他耳边哽咽道:“玉树,你醒醒。我还活着,我说了我会活着回来。” 怀中温度散了自己都快暖不了,那抹白衣紧贴在身,无限萧瑟单薄。 赵毅风轻摇与他:“玉树,说好此战过后,我带你去北璃替你看樱花。北璃的樱花开了。” 我会做你的眼睛,我一直都是你的眼睛…… 白衣男子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瓷,平静温和。 “你说……愿为君故,高山流水,不负……筝声箫曲。” 江玉树安然无声,执萧的指尖森森见骨,戳痛了赵毅风的眼。 轻阖双眸,一滴泪自眼角滑落。“你说,傲世天下的路,你愿意陪我走一遭。” 君子一诺,此生必践! 我未曾失约,你怎能辜负? 万家灯火、樱红纵乱、小桥流水、江南烟雨、筝萧合奏、笑傲江湖、十里红妆……嫣然美景都没看,你…… 看着怀里的他,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没有丝毫生机…… 赵毅风顿觉心中一痛。 难以言说的寂寥孤单涌上心头。 伸手握住他血rou模糊的手指,冰凉一片。 是真的不会回应吗? “玉树……” 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你醒醒…… 手上是大片粘滑的血,触目惊心。 红色,生命绽放的色彩。 半城烟沙,随风落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黑压压的联军迅速汇聚在两人身边,狰狞的大军试图绞杀这两个傲世天下的男人。 他轻轻抱起江玉树,轻吻了他苍白的脸颊。 不管身后杀气腾腾的大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