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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的手,覆在胸口,慢慢收紧,攥住那处衣衫,直至指尖泛白,却好似再也放不开。 凤清忽然想起,那日,那人道:“我其实更想听另外三个字。” 那时,他是真不知晓他想听哪三个字,本想着我又不是你肚里蛔虫,怎会知道你想听哪三个字?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三个字,就算他不是他肚里蛔虫,也是能知道的。 可如今,他便是知道了,又说给谁去听? 第132章 第132章 九澜玄帝,殁了。 消息如有风助般迅速传遍九澜,不过第二日,雷州便已兵临宁国大关,宁国噩耗不断,未料此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大云之因此前与凤族同战九澜,满国兵将死伤无数,如今只剩一个空壳摇摇欲坠,雷州攻打宁国的消息散开之后,大云之周围诸邻国纷纷起兵,各凭实力,分据大云之。 九澜帝尊没了,便意味着九澜暂时已无统治者。九澜将重新原定帝尊以及各大国,或者——唯一的大国。 其中,不论帝尊之位还是第一大国,雷州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其他诸国只想趁此机会,凭己身本事,多吞并几个弱国,扩张地盘,充实实力。 一时之间,诸国奋起,九澜,自此,天下大乱! 沈初瑶是三天后到的。 凤清守在无极殿中,三天,几乎滴米未进,全是末宁用法力强逼着他吞咽,才勉强喝下两碗粥没吐出来。 原本羸弱的身体更加虚弱。 末宁又不敢渡法力给他,他如今的身体,受不住那样的刺激。 只若这世间还有仙族,或许还有可能。 沈初瑶进来时,凤清保持着半日前的姿势坐在床前,似无所觉。 那坐在床沿的人,脸色苍白,身影消瘦,沈初瑶甚至会错觉,只需再轻轻碰一下,那脆弱的身躯和灵魂便会如瓷般破碎。 沈初瑶两手扶着门框,眼眶通红,再没有勇气再向前踏出一步。 她才没在多长时间?她的孩子就变成了这样。 她知道的,她知道……可就算知道,却无能安然对待。 她终于还是进来了,她必须进来! “宝宝,我是阿娘,还记得吗?” —— 没有反应。 床边的人,仿佛成了雕像,唯一不同的是,还有点呼吸。 末宁说过,他极怕与旁人接触,可沈初瑶还是没控制住,她从身后把人抱住,泪水决堤。 这原本怕极了人的人却一动不动,依旧没半分反应。 沈初瑶才知道,他已经不畏惧与人接触了。 “宝宝,相信阿娘,你会好起来的。” —— 凤清看不见,但他能感受。 这个房间,这张床上,有无尽的那人的味道,以及两人的回忆。 随着时间流走,他总感觉自己离那人越来越近了,好几次,总感觉伸手就能碰到。 脑中走马灯似的全是他曾看到过的他的模样,以及一句又一句记忆中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忽然,脑中有一阵柔和的热度进入,所有画面声音消失不见,唯余一片空白。 热度渐渐从大脑蔓延至全身,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按摩,舒适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 而他大概真的睡着了。不然怎么会看见眼前奇怪的人?这样的人看着便超凡脱俗,他自认从未在凡间见过。 青年模样的美男子笑得温和又随性,“哦呀,哦呀,小家伙,是你啊?” 白色的仙宫楼宇前,男子坐在一处圆形石桌旁,一身白色的衣衫几乎与周遭白色的云雾揉在一起。 凤清能看见他,凤清想着自己果然是在做梦。 “你是谁?”他问,然后听见清脆的童音响起,似十一,二岁孩子发出的声音。 凤清震惊了。他故意又问了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 这下终于确认了,这果然是他的声音。 男子冲他招了下手,“来。” 凤清将他上下一打量,觉得可以亲近,依言靠近他。 男子将他看了一会儿,才道:“孩子,你忘了不少东西啊!” 凤清平静地看着他,不惊讶也无疑惑,只在心里轻哼一声,“用你说!” 他才在心里哼完,男子笑容显出几分纵容的无可奈何,凤清终于微微露出惊讶的模样,他莫不是知道我想的什么? 男子笑了,“本君岂会不知你想的什么?” “……” 却无解释,男子只伸出一手食指,手抬起之际,指尖有一点白光闪现,淡淡的光芒柔和而温暖。 男子便将那食指点在凤清眉心处。 一边叹道:“阿宁那家伙,终还是让你来到这世间,其实逝者已矣……又何必给自己寻烦恼。”最后一声,竟叹出几分苦涩。 “不过,你既已是来了这世间,又是有我一半精血育养出来的,我便不会不管你……” 凤清愣愣地看着他,只觉脑中似有一扇被死死封紧的门打开,然后,有什么东西如潮涌出,前仆后继。 那一瞬,他记起了所有。 同时也记起了,那被他遗忘了一瞬的噩耗。 第133章 第133章 “你叫什么名字?” …… “你见过我,两天前……” …… “小混蛋,咬得真狠!” …… 有什么东西自眼中滑下,收也收不住,湿热的液体滑过脸颊,却像划开了心口。 “你不用谢孤皇,你是孤皇诏令九澜明媒聘下的妻,照顾你本就是我的责任。” …… “清儿,我们成亲吧!” 月光下,花田中,一抹白影卓绝,得闻那人一声轻叹,“清儿想要的,孤皇都会给你。” 清晨,他总为他梳发,轻笑一声,“清儿可满意?” 他也为他合衣,却每每穿完自己再□□一番…… 曾经曾经,忘掉的曾经……他忘了,却从来都不曾否认过这段曾经啊! 凤清此生,真的不知道悲伤是什么感觉,这次却一次尝了个够。 他只知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会绵延婉转地对自己唤一声“清儿”,轻叹一声,“清儿既是妻,怎么总不见唤为夫一声‘夫君’?” 耳边有谁的哭声传来,撕心裂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很疼很疼。真的,很疼啊! 男子轻叹口气,“缘分,若尽了便是尽了,你……节哀!” 殿中床上,沈初瑶保持抱住怀中人的姿势,一层莹白圣洁的光芒从她身上发出,直至将两人完全笼罩。 乌黑漂亮的长发渐渐染成雪白,沈初瑶感受着怀中虚弱至极的身体渐渐变得有生气。 环到那身前胸口处的手忽然被guntang的什么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