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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错了,但看那人一脸坚定不移,才知道,是真的! 他想了想,说:“小僧敢问陛下为何要问凤清此人?他可有何处冒犯过陛下?” 白玄拈了颗棋子看了许久,神色看不出喜怒,“你这是,在质问孤皇?” “小僧不敢。”戒尘说着,神情却也无丝毫胆怯。 白玄看了他一眼,“你认识他?” 虽是问,却是肯定句。 戒尘似无奈,只好坦言:“子清与小僧乃多年旧识,且每年皆会来一趟宁都办点事,因一人之力不便,便托了小僧代劳。”戒尘说完又叹了口气,神情多少有些无奈,倒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谷清若看见他此刻表情,定会叹一声难得! 白玄道:“还有呢?他每年都来?一般何时会来?待多久离去?托你办的是什么事?” 这次戒尘没有立刻回答,静立许久,才轻叹了一声,“该来的总会来。”如果可能,哪怕是万中之一的机会,他也愿意为那个人争取,便若万中之一的机会也没有时,他也不会放弃。可与其无意义地抵抗,倒不如为他努力争取一番。 戒尘又问了一句,“陛下为何如此好奇子清?” 白玄虽没再喝斥他,可等了半晌,也没有回答他。 至于为什么不回答,白玄想,或许是不想答,又或者不知道该怎么答。 没有等到回答,戒尘也没再坚持,他把白玄想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但也都是一些可以说的,若是涉及谷清去向此类,自然不说。 待他说完,一向冷静自若如白玄,此刻也是呆滞了片刻。 凤天阁主,这个人,和他不得不娶的竟是同一个人!他的帮助,他的威胁,皆来自于他。 想起那个白衣若仙的人,他不由微皱了眉,问:“他,讨厌皇室?” 戒尘只浅笑摇头,“不是,子清并非厌恶皇室,他可是懒得做这个没有意义的事。但若小僧没猜错,朝廷对子清早就有了忌惮之心,对否?” 白玄并没有反驳。 静了静,戒尘又说:“子清为人聪慧,定早有预料。他虽不厌恶皇室,却从来知道皇室中人善妒,亦善杀伐,你们把他当了眼中钉,rou中刺,可事实上,他从未对‘权’有过半分想法,他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世逍遥罢了。” “……” 一世逍遥么? 白玄手指无意识敲了敲桌子,道:“大师可知清儿欲如何应对?” 戒尘:“……” 您和他这么熟?我怎么不知道? 戒尘看他一眼,还是说了:“子清对这等宜敬而远之/之事,向来惯于疏远应对。”忽而,他转了语气,“然,若朝廷要对他做什么,小僧也不知他将如何应对了。”他虽欲让白玄了解谷清,放低对其戒心,了解其为人,却还没傻到认为,白玄会这样就放过谷清。那既然不会放,自己若把他老底也交了出去,真的就要以死谢罪了。 白玄没说话,又过了一会,他忽戒尘说了一句:“孤皇保证,不会害他!” 这是天子之诺。 白玄说完,便起身朝外走去。 这事便告了一段落,心中已是有几分计较,在这之前,白玄倒是更在意戒尘提到的一人——宁国左相,萧何晁。 白玄回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令言官拟旨。 第二天早朝,众宁国肱骨们进了殿门,方才行礼站定,便听言官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天阁主谷清,博识多学,性行良淑。今,孤皇以宁国玄帝之名义聘为皇妻,并将于下月初八完婚,钦此!” 众肱骨皆拖着一副羸弱的身/体拼命揉耳朵,个个皆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要知道,此前玄帝虽答应娶亲,但也只是答应,三个月过去了,也许中不见有任何动作。 众大臣们看着也是干着急,可急有什么办法?光是逼玄帝答应娶人,就几乎耗光他们的老命了,再敢催婚,只怕老命真要不保。可今日怎么就松口了呢?还连旨都拟好了! 最后,众人只看着高位上那人依旧冰冷的脸色,也懒得纠结了!反正,娶了就行,帝王之心谁会去猜?那不是找罪受吗? 此后两日,众人发现玄帝竟奇迹地变得亲切不少。唯独一人。 萧何晁觉得,这两日他大约不宜出门,尤其不宜进宫,因为近日,他似乎很容易触到玄帝的霉头。 才一个早上,玄帝欲娶凤天阁主的事便传遍整个宁都,才一天便传遍整个宁国。 一时之间,凤天阁/阁主成了争议最大的对象。 有人说,凤天阁/阁主其实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玄帝这是为了宁国才不得不娶他,也有人说,凤天阁/阁主其实是个女人,但相貌极其不堪入目,可也有人说,此人不仅不丑,甚至深的天生媚态,不然怎能爬得上玄帝的床? …… 但事实如何,只有真正见过,并与之深交的人才清楚。 消息传遍宁国之时,也传进了刚从岳生国回到宁国的凤父凤母耳中,两老听闻消息,不敢再慢腾腾游玩,雇了匹马车急忙往宁都赶来,这又是后话了。 而当消息传遍天下之时,谷清因为那之后两日都待在大相国寺,便没收到消息。 大相国寺规矩众多,寺中人一般不会辩人是非,而来访的香客又多以求佛为主。表现诚心尚来不及,又怎会多嚼舌根,显得不虔诚? 所以,哪怕此事早已在宁国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谷清却半点消息也没听见。 直到花魁之夜他回了芙蓉馆。 第6章 第六章 打从一下车,夏荷将他往馆里迎的时候,谷清便觉得夏荷今日有些奇怪。 虽然她仍是和往常一样亲切有礼,但眼神却很奇怪。几乎每走一段路便要看谷清一眼,似乎要确定什么。 她几乎瞧了一路,谷清不由问她:“夏姑姑,我脸上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夏荷方才察觉曝露,有些尴尬。 “没,没什么。”她笑得有些干。 谷清一事,具体事情是如何,她也不清楚。而此事又非比寻常。谷清又至始至终表现得很正常,心中便是疑惑,她也不好随便说道。 之后她好歹没再看谷清,谷清便也不再多说。 直到到了兰苑住处,谷清才又问夏荷,“夏姑姑,花魁日花魁之夜具体事宜可都安排好了?” 一听谷清问芙蓉管事务,夏荷态度立即认真起来,她道:“阁主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谷清点点头,“晚上你忙你的就是,我若没吩咐,不必管我。” 夏荷应声,“是。” —— 芙蓉馆内,每年至少有一次花魁之夜,花魁之夜便是专为花魁准备的一夜。花魁之夜的主角通常馆中本年的花魁。 也有少数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