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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止了。 可他并不打算低声下气地去道歉。 他不可能拒绝夏侯虞,就算他和萧浠和好了,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了。还不如就此打住,以后萧浠有困难的时候他再搭把手好了 “我去安排!”萧韩想到这几天各房长辈都要拉着他喝酒说话,就忍不住觉得头痛。 夏侯虞则跟着吴氏学习酿花露。 “什么花都有自己的味道,不过是有的淡有的浓。”吴氏做花露的时候格外的专注、自信,光彩照人,更显漂亮,“就是冬青树的叶子,也能做了花露。不过不能吃,只能平时用用。你大人公活着的时候,就很喜欢。”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手中微顿,眼中流露出追忆,向往的神色。 他们夫妻的感情一定很好。 夏侯虞一直很好奇,怎样的夫妻才能一直那样的好处去而不会生厌。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大人公活着的时候,你们吵架吗?” “吵架啊!”吴氏回过神来,笑眯眯地道,“我在娘家的时候不怎么管事,突然嫁给你大人公,什么事也不懂,萧家又是大家大族的。一开始的时候肯定会吵架,一吵架我就哭,我一哭他就不跟我吵了,后来就慢慢地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也很努力地学,不想跟他吵架,想他看着我的时候就欢欢喜喜的……” 是不是因为喜欢这个人,所以才有很多的耐心? 夏侯虞想到她和萧桓。 草草的新婚之夜,一直以来的相敬如宾,彼此间却从来没有放开过心扉和防备。 吵架的时候还哭。 如果哭泣的话,会被对方认为是柔弱和怯懦而被瞧不起吧? 夏侯虞微微有些走神,直到吴氏喊她,她才回过神来,笑盈盈地应了声诺,继续听吴氏讲那些酿花露的要领。 当然也有人想提前来拜访夏侯虞,但这些人都被萧韩给拦住了。 夏侯虞不免在心里感慨,这么好用的一个人,前世萧桓怎么就没有抓住呢? 或者是因为对于已经是大司马的萧桓来说,可用的人太多? 严氏派了人来给她请安,对于萧玫能过继给萧韩只说了一句“大恩不言谢”,夏侯虞却能感觉到她的真诚。 很快萧韩就把过继的事安排好了,还有心请了韦家、柳家、谢家的人来观礼。 夏侯虞提前打听到吴氏依旧穿了深衣,她也有样学样,换月白色素面镶银丝万字不断头交领的深衣,戴了珍珠饰品,一行人上了犊车,向位于建康城的萧家去。 能帮了严氏,吴氏很高兴,一路上都在和夏侯虞说着她们前几天酿的花露,还和夏侯虞约定,等到了春天,她再和夏侯虞酿些更香的花露。 可明天的春天,谁也说不准到时候大家都在哪里了。 夏侯虞不忍扫吴氏的兴,笑着应和着她。 犊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夏侯虞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会从陌上经过,有时会有牛狗蹿出来,她的犊车会停下来——对于她来说这些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些农家来说,却是十分珍贵的家产。 可与往日不同的是,犊车停下来之后,前面居然传来了争吵声。 夏侯虞皱眉,问随行的阿良:“怎么一回事?” 阿良立刻下了犊车,不一会儿就折了回来,脸色有些发白地道:“是阿褐。他走在最前面的,突然蹿出一条狗来,把他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踩到他身人脚上,队伍一下子就乱了,大家正咧着嘴笑无声的嬉笑时,有个农夫跑过来说要我们赔他的狗,阿褐这才发现那条原本从他面前蹿出去的狗不知怎地倒在路边死了……” 这不用细想就是讹诈。 可这附近的农家有谁不认识她的车马?又有谁敢讹诈她? 夏侯虞冷笑,吩咐阿良:“你去跟他们说,不用管那个农夫,派个人直接送到柳冰那里就是了。” 柳冰是新任的丹阳尹,这些事理应由他来管。 阿良应“是”。 犊车外陡然传来尹平一声大喝“快护着长公主”。 车内的人齐齐变色。 一支长矛穿过车厢的挡板,从吴氏的腰间擦过。 吴氏一声尖叫。 外面的喧哗声更嘈杂了,还夹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语。 夏侯虞顿时面沉如水。 她们遇人围攻了,而且尹平也没能挡下这些人。 想要谋害她的人怕被她看出端倪来,还雇了胡人来围杀她。 夏侯虞的一颗心跳在了嗓子眼里。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事情。 若是来围杀她的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又没有办法临时喊话,那些人真有可能为了区区几十贯钱就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杀她! 除了她的人头,那些人什么都不要! 讲都讲不通! * 亲们,今天的第一更!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刺杀 又一支长矛从挡板外刺进来。 这一次要不是阿良眼疾手快地拉了夏侯虞一把,就刺在了夏侯虞的身上。 吴氏花容失色,想躲,又担心夏侯虞,又不知道躲到哪里。 她一把扑到了夏侯虞的身上,急切地道:“快,快,你快趴下。” 一副要为她遮挡的样子。 吴氏身上还残留着昨天做花露时留下的香味。 她的怀抱又不同于萧桓。 萧桓的怀抱是温柔而干燥的,让她想起冬日晒过的棉被。 吴氏的怀抱是柔软的、馨香的,如同置身于花海。 夏侯虞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被人这样抱过了。 小的时候不记得了,长大后她是长公主,是武宗皇帝和文宣皇后的嫡长女,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之一,没谁有资格抱她,也没谁敢抱她,而能抱她的人,偏偏缠绵病榻。 她应该感动才是,应该感激才是。 在这样一个危难的关头,有一个和她没有利益关系,没有深厚感情,没有责任的人愿意为她牺牲。 可她的心为何却泛着苦涩呢? 外面传来尹平的惊恐的喝声:“你们不要管我,快去救长公主。他们要杀的人是长公主。”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又一支矛刺进了车板里。 那矛入车一尺,就在离上一支矛刺过来的一尺距离。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知道夏侯虞的位置,只是按着这样的距离将矛一支支的插进来。 等到他们的矛插满了车厢,她们就算是躲在哪里也没有用了。 夏侯虞想也没想,沉声对吴氏道:“走!我们下车。” “这,这怎么行?”吴氏紧紧地拉着夏侯虞的手,道,“出去了,连个挡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可也比这样被人瓮中捉鳖的好啊!”夏侯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