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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嘴,得嘞,这回还真是个祖宗。 这马车,分明就是瑞王府的嘛。 这瑞王桓珩慷是当今圣上桓珩怿的胞弟,二十几年前先帝爷还在的时候,将当时文国公府的大小姐、路岿的亲姐赐给桓珩慷为妃,从此两家便结下了亲缘。瑞王妃路氏在瑞王府二十多年所出有三,分别是长女桓云宓、长子桓云寔和次女桓云宁,长女桓云宓早些年嫁给祖上历代在西边镇守的镇西王梁淮为妃,鲜少回京,十七岁的桓云寔又多和路家兄弟在太学钻研学问,如今伴在她膝下的只有刚及笄的小女儿桓云宁。 若是路氏归省,自会老早便安排得周到。如今这半路突然杀出来的,不消说肯定是那个做事儿没定性没章法的小郡主。 门卫小厮忍着头疼牙疼浑身疼,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马车前,朝瑞王府的车夫拱了拱手,道:“可用小的通传?” 这里说的自然是通传管家。 瑞王府和文国公府关系向来亲厚,王爷王妃每回来都不摆谱摆架子,有时不等管家出门来迎便当进去了,这些小主子们来得更勤,简直是当自家门儿一样进。不过出于礼貌,小厮还是得例行问问。 “不必了。”回他的却是一个温润的男声,“我和云宁一会儿直接去见舅母。舅母可在?” 诶哟喂,瞧他这臭嘴,得嘞,这回祖宗一来来了俩。 只是,世子爷,今儿个他们家那三位小爷可都去太学了,您该不会是......逃学了吧? “夫人在呢。”小厮点头,与车夫一起撩着车帘子,恭敬地道,“世子爷和小郡主里边儿请。” 碧雪园内。 曹心婷面色平静地喝下第三杯茶,心里却跟手里被绞成麻花的帕子一样翻江倒海。 自打路为晞醒了后,曹心婷就怕她记起她的所作所为,整日心神不宁。像是为了试探路为晞,也为了解开自己的心结,她昨日下晌递了帖子,帖子被收了后她终于心情平静了一晚上。可现下这局面,她又是看不明白了。 按理说,路为晞收下了帖子,今日又约她在她院内会面,这事儿应该是没暴露才对啊,可这晾着她干等着算是怎么回事? 捉弄她? 不会不会。这念头一冒出来便被曹心婷给否决了。不是她小看路为晞,只是依着她对文国公府和梅氏的了解,这宅子里干净地连个宅斗的对象都没有,那母老虎又断不会教路为晞花心思在她不屑的小肚鸡肠上。这国公家的大小姐,倒是真纯得跟白纸一样。 也是蠢得可以。 曹心婷不住在心里冷哼一声。桓琭敏不过对路为晞温温和和客客气气地讲过几次话,当真就以为是与她有意了,连她自己这个小女子都知道桓琭敏是盯上她背后的路家和文国公府。 就是这种拎不清的人瞧着最可恨。 推路为晞下水确实是曹心婷的私心,本来依着桓琭敏的暗示,她只要把事情挑起来,再顺手在火燃得最旺的时候吹阵风就可以了。可看见路为晞与孟婉琪争执得起劲,她便一时忍耐不住绊了一跤推了一把,想让她干脆死了了事。 在看到路为晞在水里挣扎的时候,曹心婷这才猛得想起自己这是破坏了桓琭敏迎娶路为晞的计划。不过,她又转念一想,如果路为晞死了的话,文国公府和定国公府之间可就不是嫌隙了,那怕得是直接裂出一个山谷来。如此,说不定反倒帮了桓琭敏。 如今京都的舆论全都指向定国公府和孟婉琪,她这个背后推手则隐匿在谁都看不到的角落里。虽然途中生变,但一切事情都在朝着他们事先的预期发展着。曹心婷一边又喝下了一杯水,一边如此安慰自己。 ——不不不,路为晞和孟婉琪芯儿都换了,你已经玩脱了。 这杯水刚下肚,曹心婷便觉出了尿意。她心里暗自一算,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又喝下去两杯水。这可不行,得赶紧趁路为晞来之前把内急给解决了。 她刚一起身,旁边候着的丫鬟就探过身问道:“曹小姐,您怎么了?” “我去如厕。”曹心婷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跟过来。 这明面上,她曹心婷是路为晞的闺蜜,至于这“蜜度”,也是她凑准机会勤往文国公府刷出来的。所以这院里的结构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只是这正门还没出去,曹心婷就被迎面而来的路为晞给堵住了。 “哟,让心婷jiejie久等了,害得jiejie都出门来迎我了,真是折煞我了。”路为晞先是提着裙子屈膝朝曹心婷赔了一礼,而后向前一步伸手握住她的双手,笑道,“心婷jiejie可切莫怪我啊。” “不怪,不怪。”曹心婷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为晞meimei身子不爽,我等片刻又有何妨?” “既如此我们就快些进去吧,在这门口说话多不是事儿啊。”路为晞笑着便拉着曹心婷把她往屋里带。 “......”曹心婷寻思着她是该说自己要去上厕所呢还是说要去上厕所呢。 “小姐。”不等曹心婷说话,那先前候着的丫头便道,“曹小姐刚刚好像说是要去如厕。” 作为文国公府一枚优秀的员工,该丫鬟谨遵“以客为本”的府训,决心让客人不带一个遗憾离开,开心而来乘兴而归。按理,这种优秀员工是要大大的有赏的。 不过这种不配合主子计划的,只配吃春萍两个大白眼,和秋葵两大拳。 “哦,是嘛。”路为晞状似了解地点了点头,而后一脸心痛地道,“哎,你这丫头真不懂事,瞧瞧瞧瞧,心婷jiejie这是为了不让我难堪,才想出来这种借口。jiejie若是急着想催我,直接说就可以嘛,我们谁跟谁啊,你说是不是?” “......是。”是你丫的头!谁急着想催你啊,老娘是急着上厕所! “好啦,jiejie切莫恼我。”路为晞脸上又挂起了盈盈的笑意,只是手下的力道暗中加重了几分,好似生怕她一生气就跑了一样。 恼的就是你!这回曹心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被她半拖半拽地拉了进去。若不是路为晞笑得那么真挚,她真的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专等你想上厕所时候堵你!路为晞笑得一脸真(jian)诚(诈)。 待落了座,寒暄了两句,路为晞这才引出了正题:“我听说外面都在传孟家jiejie的话吧,说起来,这事儿可真错怪她了呢。我近几日才忽得想起,其实那天孟jiejie是想伸手拉我上去的,反倒是我害她落了水。” “是吗?”曹心婷眉头微皱。怪不得昨日母老虎没把孟家母女扫地出门,原来是这个由头。 还有她好想上厕所啊,憋尿憋得只能皱眉了。 “嗯。而且,我还想起来啊——”路为晞虚张声势地拖长音,神神秘秘地对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