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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的花。” 女儿太调皮了,王府的花不怕女儿糟蹋,这些可都是淑妃的心头宝。 昭昭仰头望娘亲。 淑妃大方表示道:“没事,昭昭喜欢就多摘几朵。” 昭昭听娘亲的话,乖乖缩回自己的小坏手,只看不摸。宋嘉宁欣慰地笑,赵恒也很满意女儿的懂事,宣德帝揶揄地扫了眼淑妃,记起曾经有次他无意踢翻了淑妃一盆菊花,淑妃心疼坏了,嗔了他好几日。 “皇祖父那儿也有,一会儿赏几盆给昭昭。”淑妃的花碰不得,宣德帝抱着孙女赏道。 昭昭开心了,噘嘴亲了皇祖父一口。 宣德帝心都化了,但也没忘了在孙女耳边轻声念出升哥儿的名字。昭昭哪能料到皇祖父老狐狸的心思呢,一听哥哥的名字,立即往门口望,等了一会儿没看见,小丫头眨眨眼睛,茫然地问皇祖父:“哥哥?” 赵恒心一紧,立即看向父皇。 宣德帝沉了脸,昭昭也会看长辈脸色了,害怕地朝父王看去。 就在赵恒准备替女儿说话时,宣德帝突然摸摸孙女脑袋,意味不明地问道:“昭昭想哥哥了?” 昭昭点头,真想哥哥们。 宣德帝没再说话,翌日早朝,却拿出几份堆积的请求他召回长子的奏折,然后对文武百官学了他昨日与孙女的一番谈话,悲哀地道:“元崇屡次违背朕命,一错再错,发配再远都是他咎由自取,朕绝无不舍,但升哥儿、成哥儿乃朕亲孙,昭华郡主年仅三岁尚且想念,朕非草木,岂会不念?” 此言一出,赵恒最先领悟了父皇的意思,当即跪下,再度请求父皇召回兄长一家。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兄长能回来,均州京城,都是被幽禁,自然京城起居饮食条件更好,若是侄子们有个头疼脑热,京城的郎中医术也胜过地方。 接替赵溥为相的新任宰相宋琦也率领臣子们跪下请求,睿王心里虽不愿意,但也与恭王一块儿跪了下去,以示兄友弟恭。 既然大臣们都表态了,宣德帝便改了旨意,召回楚王一家,以平民身份幽禁于南宫,然后点了两位先生给皇长孙、皇次孙,毕竟是因为孙子们才改的主意。 赵恒松了口气。 睿王的心却沉了一截,父皇对大哥的宠爱有目共睹,今日可以为了两个孙子召回大哥,哪天会不会记起大哥的好,又恢复大哥的爵位,然后……余光扫眼据说能说五个字了的老三,睿王心烦意乱,他才离储君之位近了点,还没坐上,那位子好像又被父皇拉了回去。 帝王一句话,却在臣子们之间激了一波一波的涟漪,有那因为楚王失势而准备投向睿王的,现在也不急着站队了,决定再观望观望。 朝局瞬息万变,赵恒神清气爽地带着家中两个仙女出发秋游去了。王妃怀了身孕,赵恒上车前吩咐车夫慢走,跟车的福公公更是亲自盯着,一边时刻提醒车夫别超速,一边鹰隼似的留意路面,只要有拇指以上大小的石籽儿,他都会先给踢到一旁。 如此一来,宋嘉宁想颠簸颠簸都没机会,路过的百姓们都纳闷寿王府的马车怎么走得这么慢吞吞。 昭昭顽皮,让父王挑起一边的窗帘,她趴在那儿往外看。女儿第一次出城,赵恒宠着女儿,马车经过一辆更慢的牛车,赵恒指着大黄牛教女儿认牛。昭昭看什么都新鲜,一眨不眨地盯着黄牛脑袋,牛车上的布衣老农认出马车是寿王府的,马上就猜到了车中俊美男人与漂亮小丫头的身份,激动地跳下车,跪地磕头,看到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昭昭疑惑地盯着老农。 赵恒亲亲女儿脑顶,低声道:“昭昭是郡主。”天生的尊贵。 昭昭不懂,眨眨眼睛,继续看黄牛。 赵恒双手扶着女儿,过了会儿回头看王妃,宋嘉宁贪睡,闭着眼睛打盹儿呢,无需人陪,赵恒失笑,但还是陪阵女儿,就看她一眼,免得无意中冷落了她。早上出发,慢悠悠走了一路,快到晌午寿王府的马车才抵达安国寺。 寿王携王妃、郡主来进香,安国寺早已封寺,全寺院的和尚今日都只招待寿王府的贵人,偌大的寺院顿时更显得清幽了,诵经声隐隐约约在半空回荡,勾起香客的虔诚之心。宋嘉宁是重生之人,得了老天爷的眷顾,自然更信神佛,跪在蒲团上上香的时候可虔诚了。 昭昭就只管玩了,学娘亲那样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就扭头看娘亲,笨笨的,像只调皮的漂亮小猴。赵恒负手站在一侧,他是不信这些的,只淡淡笑着,看他单纯娇媚的王妃,看他活泼可爱的小郡主。 “王爷,您也上柱香?”宋嘉宁拜过了,起身,轻声道。 赵恒颔首。 走到蒲团前,赵恒抬头。金身铸造的佛祖法相庄严,一双眼睛似乎能看尽人间疾苦,赵恒坦然与佛祖对视,良久才跪到蒲团上,神色平静而淡漠,叩首上香,却没有许下任何愿。他想要的,他会自己得到,无需神佛相助。 安国寺的景色雅致,用过斋饭,赵恒抱着女儿,陪宋嘉宁在寺里逛了两刻钟,走走停停的,然后一家三口打道回府。来时宋嘉宁犯困,归时她不困了,昭昭却睡着了,靠在父王宽阔的怀里,脸庞粉嘟嘟的。 “别弄脏了王爷的衣裳。”宋嘉宁叠起帕子,再垫在女儿嘴角与王爷胸前,小丫头睡觉喜欢流口水呢。 她近在眼前,神色温柔,赵恒低头,吻在了她唇角。宋嘉宁笑,偏头看他,杏眼水润。赵恒单手抱住她,蹭着她脑顶道:“以后有空,多出来走走。”他看得出来,她喜欢出游。 “这两年怕是没机会了。”宋嘉宁摸摸尚未鼓起来的肚子,笑着道。生孩子要一年,孩子周岁前她舍不得离开,可不就是两年? “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她满心都是孩子们,赵恒却不想她太辛苦,以后他们的孩子会越来越多,生一个就耽误她两年,那怎么行。 他对她好,宋嘉宁很开心,夫妻俩正低声温存,前面突然传来一道女人凄厉的哭求:“官人老爷,求您开开恩,救救我女儿吧,再不吃饭,她要饿死了……”话未说完,又传来侍卫赶人的声音,宋嘉宁震惊地坐正,听哭声是在她这侧,她挑开窗帘一角,望了出去。 路旁有对儿母女,母亲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妇人,衣衫褴褛,脸上布满脏污,如乞丐一样。女儿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瘦的吓人,更显得那双眼睛又圆又大,可怜巴巴地靠着母亲,眼睛乞求地望着马车。 这样可怜的人,身为母亲,宋嘉宁无法不动容,不自觉地攥了攥帕子。 赵恒见到她的小动作,命车夫停车,回想那妇人的口音,又让福公公将人带到近前。 车帘始终垂着,赵恒握住王妃的手,吩咐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