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3
”说完这句话,手脚摊开向后躺倒,整个人都瘫软了。 于南望没吭声,又喘了片刻,静悄悄挪动身体贴在祁蓝身侧,闭上了眼睛。 此时已近后半夜,气温降低,海风渐强。两人下水前在潜水服里穿了保暖衣,祁蓝这会儿还不觉得怎样,于南望潜水服受损,身上从里到外一片精湿,趴在冰冷的礁石上,很快就开始上牙磕下牙。 祁蓝翻身坐起来去于南望带的大袋子里翻找,果然里面有两条轻软厚实的大毛毯。祁蓝抖开其中一条毛毯双折铺在礁石上,在袋子内摸出一把十几公分长的小刀,伸手抓过于南望在他脸前比划了两下,于南望歪着头看祁蓝,祁蓝没好气地道:“你要是不想活了,这个来得更快。” 于南望翻个白眼不理他,祁蓝将刀子插入于南望潜水服领口向下划,那衣服里外透水不好脱,刀子划去,哧哧几声轻响,瞬间变成一堆破布片。祁蓝用找到的干毛巾用力替于南望擦身,擦得他肩头四肢腰背胸腹肌肤微微发红,将他抱在毯子上躺好,用另一条毯子裹住了,只露出一颗头来。 于南望安安静静等祁蓝伺候完了才说话,一开口就呛着火药味儿:“说谁不想活了呢,明明是你在找死。” 祁蓝正在努力尝试能否把几条毛巾裹在自己身上御寒,一听于南望刚缓过来就出声挑衅,扭头瞪他:“当然是你找死。我叫你走,谁叫你拿个破箱子砸鲨鱼啊!” “你才找死,砸就砸了,你还去捡箱子干什么!不知道氧气不够了啊!”于南望吼得神完气足,一点儿看不出刚才差点淹死在海里,比当日在地下车库被绑架时还要抖擞。 祁蓝怒道:“喂!说挖宝藏是你出的主意,你挖出来又扔了,那来这一趟是干啥?是体验冷地方有没有鲨鱼来串门啊?” “扔了再找!” “压根不是你藏宝的地方了,你以为你还找得着?” “你管我……”于南望有些语塞,显然他也知道这箱子丢掉再难寻回,眨着眼睛没再说下去,祁蓝扭头接着对付毛巾,于南望看着他修长劲瘦的背影坐在自己不远处犯别扭,从毯子里伸出一条手臂在祁蓝腰上推了推。 祁蓝一回头,只见于南望笑得一脸乖甜,无辜又无害,视线与祁蓝对上,笑得更是乖巧:“我知道你是替我着想才去捡箱子的,对不起啊。” 祁蓝手上拽毛巾想打个结,结果拽两岔,毛巾结松脱,尝试宣告失败,他无奈地将毛巾掷下,于南望掀开毯子跪起来,他潜水服保暖服全都割碎了,只靠毯子蔽体,这会儿一身白皙肌肤在星空下被照得玉光润泽:“你就不能也躺毯子里吗?” “地方不大够吧。”祁蓝被于南望的身体晃得有点眼花,迅速调转视线,不知为何心口有点儿跳得乱了频率。 “我挺冷的,保不齐要感冒,一起躺着暖和点儿。”于南望一边说一边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扯起一片潜水服布片擦了擦溜到鼻尖上的清水鼻涕。祁蓝没法拒绝了,他也冷得很,看看毯子又犹豫:“我身上衣服湿着呢。” 于南望撇嘴耸肩,对祁蓝一摊手做了个脱的手势,祁蓝没话了,三下五除二脱尽潜水服,穿着保暖服钻进毯子,于南望立刻抗议:“这衣服蹭了一身海胆味儿,呛人,脱了吧。” 祁蓝只得连保暖服也脱了,赤着身子与于南望挤在毯子下,并排仰卧着看头顶星空。头顶银河深深浅浅地流动,星辉清亮,大海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在这肃穆的夜空下,顿生人类自身无比渺小之感。当此时此刻,有再多俗世欲望困扰,也都禁不住搁置一旁,全心全意参悟这浩瀚海洋之瑰丽。 祁蓝只觉得于南望紧紧贴在自己身体一侧,脸颊微微靠在自己肩头,确实肌肤冰冷,肌rou绷得十分紧张,心想这人历来注重享乐,今天这个苦头吃得不小,低声问道:“还冷吗?” 于南望声音很委屈:“你觉得呢?” 祁蓝只得伸臂将于南望往自己这边又揽了揽,另一只手伸过来在毯子下替他按摩手腕手指:“我帮你揉揉,过过血就好了。” 于南望把下颏戳在祁蓝肩上,舒舒服服地享受按摩,过一会儿笑道:“你又不是没见那箱子里有什么东西,也不是海盗留下来的钻石珠宝,就是一堆票据,我都扔了,你还抢着捡做什么。” “直觉。”祁蓝看了于南望一眼,于南望的眼睛在暗夜中闪闪发光,仿佛数千颗星星的光芒灌注了进去,看得祁蓝心底隐隐一动。 “什么直觉?”于南望不肯放过,刨根问底。祁蓝笑了一下:“你不缺钱,不缺名,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人,恐怕随时随手就被你收拾了。所以这盒子里的东西应该不是财务上的票据,不是法律上的证据,又被你这么珍而重之的收藏着,只怕是有关个人的回忆。”他笑了笑:“这不是你初恋女友的情书吧?” 于南望“哈”的一声,抬头咬着祁蓝耳朵道:“要是初恋女友的情书怎么样?” “你这人够仗义,自然重情义。要是情书,那我真挺替那姑娘高兴的。这辈子她被一个男人这么爱过,这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祁蓝说得很真诚,于南望转转眼睛道:“难道你有这么一个初恋,也是分分秒秒都藏在最珍贵最隐秘的地方吗?” 祁蓝脸上露出一点尴尬,伸手挠挠头:“这个……” 于南望欠起身子笑道:“说来听听。”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我向主席发誓,保证不告诉别人。” 祁蓝只好坦白:“那是高中时候上两届的师姐,人家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 “是怎样的姑娘?特别漂亮吧!”于南望起初听着还乐,这会儿倒真的来了兴致,祁蓝尴尬笑,突然有些羞涩:“不是,就一般人,可成绩特别好。我好像每个月都能看见她的名字在楼下各种竞赛光荣榜榜首,就是还歌那种学霸,你知道吧。我很少看见她跟同学去玩,最多就是看见同学们围着她问题。有一回月考,老师让高三的来监考,我是什么都不会,只能等着还歌给我传条,结果纸条还被她悄无声息的给拦截了。” 于南望失笑道:“你们俩作弊的水平差点儿意思啊。” “历来当着老师都没失败过,也不知道她怎么发现的。反正她也没说什么,我当时想这回考试可全完了,可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又悄悄把那张纸条塞到我考卷下面了,我打开一看,上面有好几道题的答案她还给改过,我当时又惊又喜也没多想,就照本宣科全抄上了……” 于南望阻住祁蓝:“你等等哈,你说你这位师姐,还改了白还歌的答案?” “是啊,还歌的笔迹我认得,那个笔迹一看就是姑娘写的。”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