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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 陆淮走到桌子旁,拿起茶杯,竟给叶楚倒了一杯水。 他的神情严肃:“方才情况紧急,多有得罪。” 叶楚:“……” 陆淮的态度变得也太快了些,在叶楚眼中看来,这句道歉着实没有诚意。 她默然看着他,自是没有接过那杯水。 陆淮继续讲:“今晚冒犯了,实在抱歉。” 他当然留了一手,也没有说,日后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叶楚低头看了一眼,杯中水光隐隐浮动。 她再抬头看去,屋子里隐隐有着光,能看到陆淮的目光诚挚。 叶楚思索片刻,伸手接过他的那杯水,算是原谅。 陆淮立即收回了手,安分得很。 叶楚手中拿着那杯水。 因是冬季,水是傍晚时分送过来的,早就冷透了。 但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临走前,陆淮停在门口,看了眼叶楚,视线落在那杯冰冷的水上。 他关了门,留下一句话,意味深长。 “你身子热,多喝些冷水。” 叶楚彻底怔住了。 有这种道歉方式? 叶楚忽然意识到,他给她倒了一杯冷水的原因。 她方才被陆淮撩拨得乱了心神。 现下他让她喝水,是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叶楚眼睛一沉,快步走到窗子旁边。 她开了窗,面无表情地把那杯水泼进了黑夜里。 窗外是已干枯的枝条。 重重夜幕之下,那个人早已消失无踪了。 …… 翌日。 黄昏时分,日光渐沉,天色愈加暗淡。 容沐每日都会来叶公馆,给叶钧钊诊治。苏兰晓得这个时辰容沐差不多该到了。 苏兰便在门口等容沐。 暮色四合,光线昏暗,四下有些看不分明。 路上寂静无声,月光照亮了道路,泛着浅淡的白。 不一会儿,幽暗小路上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的脚步不急不缓,看上去极为从容。 容沐迈着步子,来到了叶公馆。 苏兰迎上去,开口:“这段时间都要麻烦容大夫了。” 容沐医术高明,叶钧钊的病已经好多了,苏兰十分感激。 只不过就要劳烦容沐每日来叶公馆了。 容沐:“不麻烦,我只希望叶先生能早日恢复健康。” 他们一面说着,一面往前走去。 苏兰:“听说容大夫是天津来的?” 她听说容沐的家乡在天津,现在只是随口问起。 容沐敛眉:“我在上海出生,很快就随家人去了天津。” 苏兰了然:“这样啊。” 容沐状似无意地问起:“叶太太呢?” 苏兰:“我和先生都是上海人,但叶家祖上好像是从别地过来的。” 容沐眸色微动:“是吗?” 他正想继续问。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母亲。” 他们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 幽暗的夜色中,一个少女站在那里。 月光倾泻下来,四下静谧无声。少女的肌肤雪白,姿态宁静极了。 是叶楚。 容沐的目光深了几分。 叶楚快步走了过来。 方才叶楚远远地看见容沐与母亲讲话,她心里有些焦急,立即赶了过来。 叶楚来迟了一会,并没听清两人的对话。 她不知道容沐的目的,不晓得容沐要对叶家做些什么。容沐的心思藏得极深,她目前只能见机行事。 母亲不知晓容沐的为人,容沐又恰好救了叶钧钊,母亲定是以为容沐是个心善的人。 叶楚只能减少他和母亲的接触。 叶楚走到苏兰身边,止了脚步。 苏兰笑着开口:“阿楚。” 叶楚看向容沐,对他点头,就算是打了声招呼:“容大夫。” 此时叶楚早就敛下了所有情绪。 容沐:“叶二小姐。” 叶楚随口找了一个理由:“父亲情况如何?” 容沐:“还需诊断过后再做判断。” 叶楚:“还请容大夫多多照料。” 容沐开口:“叶二小姐言重了。” 容沐瞥了叶楚一眼。 她神色平静,话语间极为真诚。 容沐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叶钧钊的房间到了,他们三人走了进去。 天色已晚,屋内亮了灯。柔和的光线落下,屋内气氛安宁。 叶钧钊靠在床边,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容沐走了进来,叶钧钊直起身子,态度极好:“容大夫。” 容沐来到桌边,放下了药箱。 然后,他走了过来。 容沐落座,让叶钧钊伸出手,他要给叶钧钊把脉。 容沐修长的手指放了上去。 他低头,凝神把脉。 屋内极为安静,苏兰和叶楚都没有开口。 容沐一面把脉,一面开口:“近日感觉如何?” 叶钧钊:“身体好了许多,但头还有些疼。” 容沐:“你余毒刚清,身子损害了些,但没什么大碍。这段时间静养即可。” 他这样说,证明叶钧钊已经无事,叶楚和苏兰心下一松。 苏兰:“多谢大夫。” 容沐:“不客气。” 容沐收回手,让叶钧钊躺下,好好休息。 他则来到桌边,低头写起了药方。 叶楚的目光落在容沐身上。 容沐背对着叶楚,他的背影悠然宁静,落下笔来极为轻缓。 每回容沐诊治的时候,叶楚都会在旁边。 叶楚晓得,如今下毒之人已被抓,容沐为了避开嫌疑,此时被他医治的人,绝对不能出事。 叶钧钊的药不会有问题。否则,容沐就会暴露自己。 而容沐恐怕会在其他方面做手脚。所以,叶楚会盯紧了他。 这时,容沐停下了笔,把药方递给了苏兰。 容沐开口:“和先前一样,药一日喝两次。” 苏兰接过药方:“嗯。” 容沐拿起药箱,准备离去。 苏兰:“容大夫慢走。” 容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叶楚这才看向苏兰:“母亲,方才你和容大夫在聊什么?” 苏兰:“不过是随口聊聊罢了,怎么了?” 叶楚心下一松。 容沐刚接近叶家,想必不会询问太多事情。 但叶楚仍是极为警惕:“家中的事情还是不要同旁人讲太多。” 容沐心思深沉,他做的每件事情都有目的。即便是寻常的问话,叶楚也会多想几分。 苏兰认为,叶楚这样讲,或许是对陌生人有防备。 不过,叶楚既然这样说了,苏兰自然会应下。 苏兰:“好。” 叶楚神色一松,记起了陆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