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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顺水推舟的?” 温瀛神色平静,随口解释:“皇帝的看重就是他们最大的筹码,他们自然会加以利用。” “啧,真是想不开,跟你这位东宫储君作对能讨得什么好。” 户部尚书的教训还在前头摆着呢,真以为他们能威胁得了谁?也怪这些人太不了解温瀛的个性,温瀛这混账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 凌祈宴分外看不上这群迂腐老顽固,皇帝从前也重武,登基之后却被这些老家伙日益影响,连打个巴林顿都一直犹豫下不定决心,顾忌这顾忌那的,有够窝囊的。 治国确实得靠文治,可人总还是得有点血性的不是? 他就觉得温瀛在战场上杀人时的模样最勾人,若是变成皇帝那样,那可太没意思了。 心思转了转,凌祈宴又笑问他:“你真不怕他们去皇帝那里告你一状?” 温瀛不以为意:“那也得他们能见到陛下。” 嗯?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两张请帖送了进来,说是敬国公府刚派人送过来的。 温瀛与凌祈宴一人一张,下帖子的却是惜华郡主,十日后她要办一场马球会,邀请他俩一起去。 凌祈宴随意扫了一眼,将帖子扔到一边去,问温瀛:“你去么?” 温瀛反问他:“你想去么?” 去当然想去的,他正闲得无聊,但惜华这大张旗鼓地办马球会,想必京中高门世家都会去,那到时候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就是昔日的毓王了? 虽然,现下知道的人也已不少。 似看穿他心中所想,温瀛道:“想去就去吧,迟早都会知道,你还在意这个?” 凌祈宴轻哼:“我是不在意,我这不是怕给太子殿下你添麻烦嘛。” “不会。” “真不会?” “我说不会就不会。” 凌祈宴大约没发觉,他从前没心没肺只图自己开心痛快,甚少为别人着想,如今却下意识地会替他这位太子殿下考虑,确实变了。 但温瀛没打算提醒他这个。 三日后,别宫那边传来消息,那两位阁老果真去了别宫,求见皇帝,想要告储君的状。 但天不遂人愿,皇帝并未见他们。 俩人等了半日,只等来皇帝身边的内侍传话,说是陛下问他们可有要紧事,若无要事,就请二位阁老回去。 皇太子肆意妄为、逼迫户部增加军费开销算不算要紧事?但那来传话的太监却说,陛下早知此事,不是什么大事,让他们回去与太子商量着办便是。 那两位阁老气了个仰倒,只好说他们要告老还乡,来与陛下拜别,内侍又进去通报,再后面出来说,陛下正与几位娘娘饮酒赏花,醉了,请二位改日再来。 凌祈宴听罢更是乐不可支,只要想一想那俩老家伙吃瘪的模样,他就痛快:“皇帝真知道你要增加军费?” “知道。”温瀛随意点头。 他确实与皇帝提过,皇帝也确实被他说服了,他故意不与人提这是皇帝的意思,就是为了让那些人跟他闹,他好趁机将人撵走。 “那他们都要告老还乡了,皇帝怎不见见他们呢?” 温瀛淡漠道:“醉在温柔乡里,自然不愿去见他俩。” 凌祈宴一愣,随即放声大笑:“穷秀才,你果真学坏了。” 倒也是,皇帝这回去别宫,带了淑妃、虞昭媛和好几个鲜嫩的年轻宫妃,在宫外无拘无束,日日笙歌燕舞,多快活,只怕魂都被勾没了,哪还有心思顾别的,换做他也不愿意放下美娇娘,去见两个话又多又臭又长的老匹夫。 这么想着,他凑近过去,抱着温瀛的胳膊晃了晃:“穷秀才,你父皇这种可真不好,幸好你不是他养大的,不然一准近墨者黑。” 温瀛转开眼:“毓王殿下当年,也没少抱着那些美貌婢女卿卿我我,确实是近墨者黑。” 凌祈宴哽住,……坏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斤斤计较有意思么? 第88章 高兴就好 到了十一月中,第一场雪落下,天越发的冷了。 凌祈宴抱着暖手炉站在廊下看外头白霜漫天,百无聊赖。 温瀛比从前更忙,根本没空搭理他。 首辅、次辅接连以老乞休,事情都积压到了温瀛这个皇太子这里,他也一改之前在朝堂上温吞的处事风格,变得强硬铁腕、说一不二,任谁都觉察出,朝中之势正在逐渐起着变化。 狐皮斗篷落到肩头,凌祈宴回头看去,温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皱着眉,似乎对他站这风头上看雪的举动十分不满。 凌祈宴挑眉:“太子殿下这会儿有空理我了?” “站这里做什么?” “看雪呗。” “进去吧,外头冷。” 凌祈宴不肯,站着不动:“我站这里看看不行?太子殿下想要我进去,背我啊?” 安静对视片刻,一个默然无语,一个眼中带笑,最后温瀛转身蹲下:“上来。” 凌祈宴顿时乐了,他不过随口一说,这人竟然就当了真。 没打算再扫兴,他弯下腰趴去温瀛背上,在他耳边问:“穷秀才,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啊?” 温瀛将他背起,并不惯着他,淡道:“那得看是做什么。” “真的不是什么都行?” “不是。” 凌祈宴一阵笑:“你怎么这么实诚?你就不能顺势哄哄我?” 温瀛没再理他。 进殿坐上榻,温瀛将凌祈宴的双腿抱进怀里,提醒他:“明日可以出宫。” “去哪?” “惜华郡主办的马球会。” 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事,温瀛不说他都快忘了这茬。 凌祈宴伸了伸懒腰,行吧,难得能出去玩,他确实有够无聊的。 翌日,城北马球场。 皇太子仪仗出现时,这里已热闹非常。 惜华一贯人缘好,她办这马球会,但凡能拿到帖子的,没有谁会不来给她捧场。 且今日是个难得的晴天,下了数日的雪终于停了。 温瀛的位置被安排在视野最好的地方,正对着马球场。 林世子将他们请入座,笑笑说今日这马球会是惜华办的,他只是个帮忙跑腿的,若有怠慢不周的地方,也别算他头上。 凌祈宴就坐在温瀛身侧,一边嗑瓜子一边笑那林世子:“你这话说的,被郡主听到了,怕是要揪你耳朵。” 林世子笑得开怀,半点不吝啬承认:“习惯了。” 敬国公世子和惜华郡主是上京城里出了名的恩爱夫妻,世子爷还是个耙耳朵的,但这位林世子好似全然不将外人的那些调侃放在心上,提起妻子时满眼都是欢喜和情意绵绵。 温瀛自坐下后便没怎么开过口,闻言忽然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