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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对张东来印象不错,因为他让她想起来张柏,他们身上有着同样的东西,一种责任和对百姓的怜悯,她看到张东来说到孤独园时眼里的悲痛和自嘲,想必他是关注许久了,只是鉴于能力不足管不了。不过这事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她也挺愿意做的,便答应了,对着这些救回来的奴隶或者说是灾民,沈枳眼里的悲悯更甚,若不是征兵,这些人的一辈子会是怎样呢?可能和一头畜生差不多,沈枳站在边上看着队伍里排队的人,他们看着食物眼里有像狼一样的凶光,沈枳不由摇摇头,人命有时真的脆弱而卑贱,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幸运的人永远想不到不幸的人会多么不幸,有时不幸真的没有下线。 沈枳派去提钱的人回来了,沈枳过去签单子,从队伍旁边走,刚走了几步忽然一个孩子倒在沈枳脚下,沈枳吓了一跳,白枫也被惊了一下拔刀,沈枳止住他,自己蹲下来,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活着,估计是饿的”他的脸灰扑扑的,和沈枳差不多大,裹着不合身的单衣,身材消瘦,嘴唇紧紧闭着,并无血色,常年风沙的侵袭,他整个人脏兮兮的,都看不清面貌,只是隐约看起来五官深邃,倒是不难看“去拿点吃的来。”一会就有人把一碗粥送过来,白枫接过去给那人喂下,人还是没醒,吃的也喂不下去“郡主,他在发热怕是病了。” 沈枳想了想“那带着吧,一会找人来看看。”刚准备走又回身吩咐“一会再给他找身衣服,暖和点的。让管事的再送些棉衣来,钱我出。” “是,郡主。”说完沈枳就走了,这对她来说就是个插曲,很简单的插曲,不过因为那孩子紧紧闭着的唇线,透着一股倔强坚韧,倒是让沈枳有些印象,下午快走的时候沈枳还问白枫“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白枫怪异的看了一眼“要不属下去看看?” 沈枳摇手刚想说不用,可是脑子里那的影子倒是让她好奇便说“过去看看吧”刚好沈枳走之前要过去对对账,就顺便叫管事的来问问“今晨我让人看的那孩子如何了?” 管事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回,回郡主,他不肯,不肯医治。” “不肯?”沈枳来了兴趣“他在哪?带我去看看” “是,是” 沈枳同那管事来到棚子里,简单的帐篷,早上的那个孩子窝在墙角,军医在边上无奈的看着,带着不屑。沈枳看过去,那孩子也看过来,眼神像刀子一样,透着不逊和狐疑,他不允许人靠近他,还穿着早上的衣服,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沈枳看了一眼便知道管事难处,便让军医都出去,等他们都退出去了,沈枳带着白枫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窝在墙角明明害怕,可是眼神却像一匹孤狼,随时要咬死敌人一样看着沈枳,凶狠里却还藏着丝艳羡和惊讶“你,是谁?” 沈枳笑了一声,声音倒是清朗,白枫斥道“放肆,这是安泰郡主,还不跪下。”白枫倒是欣赏这个孩子,他身上的野性和眼神里的杀气都让白枫欣赏,是个不错的苗子,若是能收做徒弟倒是不错。他对白枫的斥责充耳不闻,紧紧盯着沈枳不说话,沈枳也不惧他,回看向他问“你叫什么?” 他盯着沈枳,不由自主说“阿光” 沈枳挑眉“姓呢?” “没有” 沈枳止住白枫的动作,看了看周围的原封不动的吃的和衣服“你没吃?为什么?”他没有说话,沈枳又问“你多大了?” “十三” “比我还小”沈枳对白枫说“让人送些干粮和伤风的药来,再送盆温水进来。” “郡主”白枫担心沈枳安全,刚要说沈枳便止住他“无妨,去吧。”白枫出去,帐篷中只剩下沈枳和他两人,两人都没有说话,阿光一直盯着沈枳看,□□裸的盯着,沈枳身份特殊,除了亲人从没有男子这样□□裸的盯着她看,不过面对阿光沈枳倒没有生气,也没有不好意思,她看着面前的人突然想起多年前古恪对她说“我没有,不过终有一日我会的”,突然想起多年前的往事,沈枳嘴角有丝浅笑,看起来温和而幸福。阿光也在盯着沈枳看,他在漠北长大,他是娼妓的孩子,长于娼馆,漠北苦寒,就算是烟花女子穿戴也是粗糙,他从未见过像沈枳一样的人,她很美,阿光因为高热,看人都有些重影,他看着面前的女子,穿着他从未见过的绫罗绸缎,面色白皙,黑发如瀑,柳眉带着英气,淡红的唇间带着丝丝笑意,尾音带着婉转的娇憨,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随风吹来的丝丝香气,很好闻,姿容优雅,顾盼生辉。阿光不由得都降低了自己的戒备,她也盯着自己,不过她好像又不是在看自己,她在想什么?阿光突然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不像往日那些人看着他眼神里除了厌弃就是垂涎,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丝丝薄雾,有些怜悯和好奇,更多是温和的幸福。阿光突然忍不住想和她说句话,刚开口就有人端着食物和水进来了,她转头去看,阿光亮起来的眉目忽然又暗了,听到她说“东西放下吧。”有人把东西包好送过来,沈枳微低着身子对阿光说“拿着,你随时可以走” 阿光看着她,眼里有诧异探寻还有丝说不清的东西,沈枳无意多留,转身要走,刚转身便听到身后的人问“您叫什么?” “放肆” “白枫”沈枳诧异之余还有些好奇,止住白枫看着阿光“我叫沈枳,木只枳” 他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字,可是他记住了,阿光又说了一遍“我没有姓,叫阿光” 沈枳笑了,轻蹙柳眉“我知道” 阿光看着沈枳,有些异常的执着“您能给我个姓吗?” 看着攥着东西,窝在墙角的人,沈枳少有的耐心,感觉奇怪又好笑“姓?”面前的人狠厉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希冀,别扭得让人心疼,脏兮兮的脸上看不清五官,眼睛却是像秋水洪波,黑眸带光,扑闪的睫毛细看起来还带着江南的烟雨气,与他周身的狠厉风沙极不相符“好。光,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就姓齐吧,叫齐光。” “齐光”他念了一遍,等回过神,沈枳已经走了,齐光不知道那句话什么意思,可是她念了一遍他就记住了,像印在脑子里,留在骨血里,永生不忘。他攥着沈枳给他的包,把厚衣服囫囵的套上出去了。有人来问他愿不愿意入伍,他摇头说不,便有人给他了一些碎银子说“去那边等着吧,一会送你们回漠北。”他还没走远那人就在后面淬了一口同同伴说“郡主也是,还给这些人出银子”同伴拉住他不让他说,他不服气的梗着脖子却没再说。齐光回头看了一眼,又听到郡主两个字,想起刚刚白枫好像说过她就是郡主,齐光把手里的银子紧紧的攥着,原来是她给的。攥着银子,被子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