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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艾特的村婶是写字博主里粉丝量最庞大的一个,脾气好、经得住调侃, 长得也足够像小白脸,加上能写好几种字体,在微博上是大红大紫。村婶在网称的大神里算很平易近人的一个,见了这热闹登时也过来凑。 [素还村]:诶妈呀这谁写的,叼叼的, 大拇指.jpg。 评论区又是一波热度爆炸。 [橘胖最可爱]:打雷啦下雨啦踢馆的来啦, 村儿拼一个吗? [四不知]:求拼 [歌小情]:求 [三天不洗头]:我们村婶谦虚可爱,见人就夸。 [茶深几许]:连村婶都夸叼, 我要倒戈了朋友们。 [沉迷学习]:先不倒, 存入预粉待观察栏。 [板栗壳烧鸡]:楼上别闹,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 午夜到来之前, 这条微博辗转转发到了方思远的首页,他还没那份眼力,能一眼就认出这是他杨哥的手笔, 但是方思远也转了,因为原po妹子跟他一样是神州榜上有名的玩家,只是他走技术流,而那位是土豪派。 [雪满刀]的粉丝也不少,于是杨桢这几个字的关注度居高。 土豪小黄求字是为了筹备店里的新品汉服,这一版走侠客风,但设计妹子忽然抽风,要将系列名称也表现在衣服上,为此工作室全变成了老大难,要字好看还要契合设计,难度一下就上去了。 但咸鱼也得有梦想,而且理念也挺好玩,大家七手八脚地去sao扰各路大神,头一个约的就是村婶,但这位目前右手“残废”,而且现实里也是个大忙人,婉拒得十分坚定。 工作室只好转战其他博主,但要么是没档期,要么是风格不适,难产到搁置了两个月,因为无聊又把这事给捡起来了。 求揭杨桢马甲的小可爱不在少数,[皇天在下]看在眼里,觉得有点难办,倒不是她舍不得带杨桢草流量,就是这位的微博历史绝对打破少女们的幻想,但她们三次元的人又乐于分享,有好人好事都捂不住,而且别人的字确实好看。 小黄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先看这人的实力和诚信,要是都可以,那收稿的时候她就问问杨桢,愿意上微博玩儿就带他出场,但得提醒他先删掉历史。 —— 当事人杨桢远离网络,对自己在网上造成的浪花一无所觉,正在贤惠地刷碗。 权微其实根本没有累到苟延残喘,连个汤碗都洗不动,他就是享受杨桢迁就他的感觉,明目张胆地站在厨房门口拍照。 杨桢瞥见他在搞小动作,配合地侧过脸来,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室外黑得糊成了一片,开了灯也没什么好光线,杨桢的袖子被撸到手肘,拍出来的照片还带着麻点,但粗糙里夹带的自然气息让权微很满意,他不喜欢任何刻意的东西。 好在杨桢还算上相,多数照片只是比较平凡,离表情包素材还有一点距离。权微不定时就会拍一张,等存够了就去洗出来,封到相册里放起来。 从吃完到洗碗,房子的话题还在继续。 权微身上已经没了出身富贵之家的痕迹,购物节会凑单、逛超市会多看一看打折物品、开着一辆低端的雪佛兰,但这些都没法抹灭他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 他小时候上学都是好车接送,没事就见他姥姥在家里点钞票,然后一捆一捆地贷给别人。而且江芮有心培养他当接班人,上了初中就带着他在店里玩,服装店、小商品店、大排档,接着就是炒房。 江州炒房客一人背着一包现金,像割韭菜一样横扫整个楼盘的盛况权微是亲眼见证过的,接着就一人搬个板凳守自己那层,等中介带着人来看房交钱。 他被那种数额巨大交易和利润养叼了眼光,以至于后来家产虽然败光了,但观念却改不过来,对钱斤斤计较不来。 “我坐不惯办公室,受不了别人使唤,也看不上那点固定工资,”权微挺有自知之明地说,“就是没什么本事还眼高手低,当时青山市发布了一条新政,买商品房可以销售契税100%的补助,90平以上的还有补助,我觉得楼市要起来,就在城中心最好的位置贷了一套可以改成三居室的大两居。” 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敢孤注一掷地赌还没起来楼市的看涨,这种气魄要是不能成事,就只能输得掉裤裆。 但权微当时笃定会涨,或许是江芮教导有方,又或许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翻过一个年头之后,市中心的楼盘一扫而光,价格开始向周边慢慢扩散。 杨桢敏锐地发现了重点,好奇道:“炒房跟做生意一样,首先得有本钱,你不是刚工作么,那第一套房的首付是怎么来的?” 这事说起来有点伤感,但时间能淡化所有情绪,权微如今提起来已经不觉得那么扎心了,只是光阴似箭,这一晃,拉扯他长大的两个老人先后都故去10多年了。 权微:“我家老爷子给的,他过世的头一天,给了我一个存折,里头有30万出头,说是我姥姥生前塞给他,供我上学用的。” 江芮去世的时候权家已经砸锅卖铁了,谁也没想到这老太太未雨绸缪,竟然偷偷为她的外孙攒了一笔钱。 都说狡兔三窟,这笔钱是她没放在眼里的私房钱和收藏着玩的一些金条,当年江芮一看投进楼市的钱血本无归,趁着要债的还没上门,把钱和金条用报纸和泡沫捆了又捆,塞进一蛇皮袋小米里,辗转托人送到了罗瑞笙手里。 罗瑞笙一辈子没跟她们有钱人家来往,是促成这笔钱成为漏网之鱼的主要原因。 然而罗瑞笙人穷志不短,别家的孩子都资助了一个又一个,自己的孙子上学,还用不着这趾高气昂的亲家老太太来出钱,于是这笔钱被罗瑞笙低调地存了4年,直到他查出癌症,拖到时日无多了才将折子拿出来。 权微当年看到余额的感觉是眼前一黑,震惊、愤怒和啼笑皆非交织在一起,让他抖得不知道该怎么动作才好。 他放下自尊到处去借钱,可原来他手里竟然就有这么一笔,他大声地问罗瑞笙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可是老人对于疾病和生死有他自己的觉悟,只是交代他需要钱的地方多了去。 权微揣着那笔钱去上班,性格本身就刺,遇到的领导又刻薄,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他就辞职入了楼市。 杨桢看他现在的身份,就知道他第一次试金肯定藏到了甜头,但炒房终究是一种投机行为,而且出来混都是要还的,杨桢笑道:“你从开始炒房到现在,中间有没有赔过?” 权微:“走路还摔跤来着,怎么可能不赔?规律就是赚一把赔一把吧。” 杨桢戳他的痛处说:“赔得最惨是哪一次?” “14年吧,”权微边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