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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越前怀疑的那样,那个组织的首领根本就是个普通人,完全说不清楚枪是怎麽到了凶手那里的,跟随而来的安娜也印证了对方幷没说谎。面对这样的结果,周防幷不失望,或者说他早就料到了。 不过,越前却亲眼见识到了王权者可怕的力量——明明好好的一面墻壁,他连周防是怎麽出手的都没见到,墻壁上直接就开了个大洞,周防带着一帮子人扬长而去。虽说一直以来很讨厌别人说自己是小孩,可看到如此“壮观”的一幕,越前终于无法克制小孩子心性,快几步追上周防,好奇又兴奋的盯着他问:“你是不是一向都不走正门的?” 正在低头点烟,听越前这麽一问,周防被呛了一下,微眯着赤红的瞳看向圆圆的眼睛,似有些无奈。伸手揉着墨绿的发,搂着越前一同前行,一直走到二楼走廊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住了,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站在楼下大厅里的,是由青王宗像礼司带领的Scepter4衆人,他们似乎掌握了吠舞罗的动向,早已等候在此。望着站在最前面穿着笔挺蓝色制服的男人,越前微微皱了皱眉,突然听得草剃在一旁轻笑一声,道:“没想到Scepter4各位也会大驾光临,要怎麽办呢,尊?” 唇角微微一扬,周防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用惯有懒洋洋的声音道:“烧了他们。”说完,他轻轻把越前往身后一推,一脚踩在走廊的栏杆上,直接从二楼跃下。 就在周防落地的同时,他身上暴涨开一片赤红的火焰,灼热的气息带着焚尽一切的毁灭感在四周散逸开来。大楼里好多东西都在火焰中融化,就连守候在外的Scepter4成员也被震得站立不稳。隔着远远的距离,越前感到一阵热气扑面而来,略微愕然的看了看草剃,似乎在疑惑一向主张节制赤王力量的人爲什麽此刻什麽都不说了,任由周防乱来?但见草剃已经得令转头去吩咐衆人,越前也只得转过头,动也不动的盯着被笼罩在一团赤红光晕里的周防。 头顶传来一阵明显的波动,等越前抬头仰望玻璃天花板时,赤红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稳稳悬停在他们上空。似乎比起上一次见到,那剑显得更破旧了,虽然静静的悬空,可他仍看得到有碎片不断从剑身上掉落,甚至还能听见碎裂的声音。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让越前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总觉得总有一天这把剑会掉落下来,而在剑掉落之时,也就是那个人的死期。 面对周防强大的攻势,宗像的表情依然淡定,只是在副手询问要怎麽办时,他用修长的手指推了推眼镜,勾唇道:“好吧,那就以剑制剑,我等大义毫无阴霾。” 紧接着,越前看到了让他想笑的一幕,宗像身后站着的每一个人都在拔剑的同时说出一句“某某某,拔刀”,就连那个看起来高冷的青王也不例外。知道此刻不是该笑的时候,越前抿唇默默仰起头,望着天空中伴随宗像拔出佩刀出现的蓝色达摩克利斯之剑。 巨剑在天空对峙,巨剑之下,吠舞罗和Scepter4的成员立于他们的王身后,一红一蓝两团球形的光幕罩住两群人,发出能量碰撞时“滋啦滋啦”的声音。在剑拔弩张的对峙里,宗像的表情淡淡的,也不发布命令攻击,他就这麽望着周防,眼神有些古怪。看了对方好一会儿,他平静的开口道:“在平民的地方造成如此坏的影响,周防尊,你身爲赤王,理当束手就擒。” 唇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周防抬手抓了抓赤红的发,就在越前以爲他要发动进攻的时候,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他主动撤去了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迈着慵懒的脚步走到宗像面前,双手一伸,回头对吠舞罗衆人道:“散了。” “尊!”愕然瞪大双眼,越前快几步冲到栏杆边,低低叫了一声。他不敢相信心高气傲的周防会就此屈服,就像他不敢相信一向火爆的吠舞罗衆人见到王被戴上手铐也只是在原地骂骂咧咧,却没有任何营救的举动。如果这一切不是周防事先安排的,他到死也不肯相信。虽然他也认爲能不动武是最好的,可他却不能不愤怒,因爲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听到这焦急担忧的叫声,周防慢慢转过头,望着那双死死瞪着自己的眼睛,他唇角微微一扬,用口型对越前无声的说了一句话。然后,他转身走了,不带丝毫眷恋。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越前看清楚了,周防对他说的其实只有两个字:“听话”。那一刻,越前什麽都明白了,之前周防所说的“乖乖的”、“听话”,原来这麽一个意思。今天的一切不过是赤王所主导的一场戏,至于原因,他还是不明白。 不愿被周防什麽都不解释就丢下,越前一咬牙,几步冲下楼梯,灵巧闪过草剃等人的阻拦,眼看就要追上周防了。可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宗像突然挡住他的去路,毫不在意的注视着满含愤怒的猫眼,淡淡的道:“请不要阻止我办理公事,越前龙马。” “让开!”咬牙切齿的从唇间挤出一句话,可越前发现自己无论怎麽都越不过宗像,而周防也在视线里越走越远。终于,他的愤怒爆发了,对着那个从始至终都不曾回头看过自己一眼的人怒吼道:“周防尊!你这个混蛋!” 没有忽略那一声怒骂中带着微微的哽咽,周防脚步微微顿了顿,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摸了摸耳廓上那只装着十束血液的玻璃耳扣。有那麽一个短短的瞬间,他突然有点厌倦自己身爲王权者的身份,但也只是那麽短短的一个瞬间。 回头吩咐衆人先行,宗像独自站在越前面前,褐色的眼眸里飞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似不忍,又似怜悯。末了,他轻声对越前说:“王与王之间需要相互节制,但幷不代表我们就是仇敌……倒是你,如果可以,你还是离开他吧,你陪他走不到最后的……” 说完这麽一句,宗像转身离开了,他没有告诉越前,那个看似至高无上的王座,其实是和死亡伴生的,只要一旦坐上去,就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他想,以赤王的爲人是不可能告诉这孩子这些东西的,因爲舍不得。所以,他也无需多言了,既然选择了站在同一阵线,那麽他撇开王的身份,就算是爲旧友做一件事吧。而且,他也不忍。 “越前。”见青王已离开了许久,越前仍倔强的站在原地,就像要把周防等回来一般,草剃慢慢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道:“很抱歉瞒着你,但这也没办法。如果尊不走,隐藏的敌人就不会出现,他的目的是让王之间相互厮杀,坐收渔翁之利。其实,尊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考虑到了你的,你就多理解他一点吧。” 用力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