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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你在里头?”那音调高扬,十分的夸张。 里头世子爷只是“嗯”了一声,流觞便只得在帘子外头等着。 赵孜睿挪开了长腿,苏荞被他压住的双腿得到了解放立即就爬了起来。 他没有多看,起身用两个拐杖支撑着身体掀开了帘子出来,流觞一瞧立即过去扶着,眼神里满是暧昧。 赵孜睿出来的时候,特意随手将帘子拉严实,将苏荞结结实实的挡在里头。 流觞虽然好奇,可是他没有第二个脑袋,哪里敢偷看。他心里窃笑,昨晚,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呀。 他伺候着世子爷洗漱,瞧着世子爷面沉似水,可是那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苏荞在里头挠着头,拼命想也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模模糊糊的记得似乎眼前的确有世子爷的一张脸,她还跟他说了什么话。难道……难道他趁着她喝醉居然图谋不轨? 那也不对啊,若是世子爷想图谋不轨,老早都可以了,干嘛非得现在? 她瞧着自己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衣裳,比平日里她自个睡还整齐,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便想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一想到世子爷莫名其妙的抱着她,她脸上一阵发烫,难道他喝醉了照错了床? 这倒是有可能。 苏荞安了心,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对于赵孜睿还是很信任的,他应该不会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何况她现在就要走了,得加紧时间让他学会走路,以便向王妃交差。 接下来的几天,苏荞对世子爷安排紧锣密鼓的复健训练。从坐着到站起来是一个坎,从站起来到走路是一个坎,如今最要紧的坎到了,那便是扔掉拐杖自己走路。一个人如果长期用拐杖也会容易形成依赖,如不及时矫正,可能走路的姿势就不会好看。想着世子爷那么好看的人,自然走路也要好看才行。 苏荞的计划有些急促,就连流觞和凌波都感觉到了。流觞问苏荞:“你这么急做什么?让世子爷慢慢适应嘛,现在已经很好了。” 苏荞摆摆手:“没多少时间了。” 这话,听得人莫名其妙。 傍晚时,外院落了锁,没人干扰,苏荞瞧着这两日赵孜睿拐杖已经用的熟了,觉得他开始走路的时机到了,或许对于一般人有些早,但是对于世子爷,未必。 内院,赵孜睿拄着双拐站在合欢树下,他抬眼,女孩就在对面不远的位置对他招手。 “过来!”她叫道,“扔掉拐杖!” 赵孜睿听到这句话略微有些吃惊,也有些疑虑。 他真的可以开始走路吗? 真的到了这一刻,他有些渴望又有些恐惧。 凌波和流觞站在一侧目不转睛的看着。 他缓缓丢开一个拐杖,对面的女孩脸上露出笑意,鼓励的说:“好,扔开另外一个!” 为了他长久以来的梦想,也为了不让对面女孩失望,他毅然扔开了另一个拐杖。 他的双腿有些颤抖,但是他到底独自站立了。 “开始迈步!”苏荞叫道。 他缓缓抬起脚步向前,脚底却带着刺痛的感觉,蓦地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上。 流觞和凌波大惊,便要过去扶他,苏荞叫道:“不许扶!让世子爷自己起来!” 流觞一愣,凌波恼道:“你没看到世子爷跌倒了么?” 苏荞摇头:“不能扶!”态度依然决绝。 凌波很生气,不管她的话,依旧要去扶世子爷,却听到他低声吐出两个字:“走开!” 凌波心中委屈,瘪着嘴走到了一边。 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试过跌倒,跌倒的样子或许有些狼狈,可是跌倒了才能站起来不是吗? 膝盖上疼痛袭来,他的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即便是如此,他双手撑地,让自己的身体缓缓起来,又一次带着摇晃的站了起来。 他看着女孩的方向,向前迈了一步,接着,又一步,他看到女孩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只是下一步,他再次跌倒,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他从来不知道地面居然这么坚硬。 流觞和凌波在一旁心疼的不得了,对苏荞说:“够了吧,今天的够了吧,明天再走吧。世子爷的膝盖该出血了。” 苏荞摇头,异常的坚定:“今日走的不错,应该趁机多练习练习。”她似乎好不疼惜世子爷的膝盖呢。 赵孜睿双手撑着身体艰难的爬起来,继续走路,有时候可以走两三步,有时候只能走一两步,不知道摔了几次,苏荞都看不下去了。 “世子爷,明日再来吧。”她终于开口了,流觞和凌波也松了一口气。 只有赵孜睿说:“再来,本世子不说停,便不停!” 天色已黑了,流觞打起了灯笼,在短短十几米的平地上,赵孜睿来回的走着,虽然会摔跤,但是进步却也非常的明显。 那就是他走的一次比一次好,摔跤一次比一次少。当他终于一口气走完了十几米的行程时,他终于舒了一口气,累的跪倒在地上,此时此刻,膝盖的疼痛已经到了麻木不能感觉到的程度,浑身的衣服都被浸湿透了,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苏荞过来扶着他,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孩子般欢喜的笑容:“我可以走这么远。” 苏荞点头:“世子爷今日走的真的不错。” 他眉眼笑的弯弯,脸上的笑容弧度更大了。 流觞有些愤愤,他觉得苏荞给世子爷的训练太过严苛,如果不是她的要求,世子爷也不会这么累摔跤这么多了。 帮世子爷沐浴后,他干脆将上药的任务交给了苏荞,也好叫她看看世子爷现在膝盖摔成什么样子。 赵孜睿沐浴过后,头发半干,乌黑的头发垂在肩头,身上穿着素白的绫衫,微风吹来,乌黑的发丝扬起,他俊美的眉目让人不敢直视。 苏荞拿了个小板凳坐在他跟前,撸起了他的裤管,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青紫带着血迹,甚至皮rou也被磕开,看着就好疼。 苏荞吸了一口凉气,道:“世子爷若是觉得疼,为什么不做声?若是我知道流血了,便不会叫你坚持走了。” “与你无关。”他打断了她的自责,“这点疼痛算什么?父亲不日就要回朝,我希望他再次看到我的时候,我可以站着走向他。” 苏荞恍然明白了他这么坚持这么拼命的原因。 她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世子爷这伤口疼痛的厉害的话,明日继续训练就有妨碍。若是不处理好,说不定还会发炎化脓,膝盖乃是关键部位,世子爷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才是。”她一边轻柔的替他抹着药,一边说着。 “你……担心我?”他这话一出,气氛就尴尬了。 苏荞抬头,望着他的脸,只看到微风吹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