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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孜睿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恍然明白,所谓的合欢枕……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挺直了腰身,冷声道:“合欢花枕便合欢花枕,叫什么合欢枕……”模样甚为嫌弃。 苏荞一懵,合欢枕,合欢花枕,不就差一个字吗?有区别? 苏荞挠了挠头道:“合欢合欢,便是合欢花嘛,属下并未觉得有差别。世子爷请看,那枕头上我还绣了花样呢。” 赵孜睿蹙眉去看,只见那用银丝的丝线不知道绣了个什么玩意,问:“这是……泥鳅?” “不是……”苏荞不满的解释,“这是龙,腾云驾雾的龙……这里还有凤,寓意着龙凤吉祥……” 凤…… 赵孜睿望着那凤,确信不是掉了毛的小鸡仔么? 苏荞瞅着世子爷隐忍的嘴角,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忙道:“还望世子爷笑纳属下的一番心意。” 赵孜睿瞧着她一脸献宝的模样,似笑非笑的说:“这就是你给本世子的交代?” 苏荞脸色一暗,心里狠了狠,蓦地直挺挺的跪在了他的书桌前,将怀中的侯府金令拿了出来摆在跟前,坚定的说:“苏荞乃是医者,所谓医者父母心,哪个医者不希望自己的患者早日康复?世子爷若是觉得苏荞做错了,大可以让人剁了苏荞的手脚,苏荞无怨无悔。可是世子爷若是觉得苏荞没做错,请世子爷答应苏荞,接受针灸!否则,苏荞就在此处长跪不起了!” 她跪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反应,偷偷抬眼一看,便见那男子目沉如水的看着她。 “你这是在威胁我?”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世子爷已经推着轮椅到了她的身边,“你该知道,本世子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苏荞不敢!” “你觉得你凭什么觉得可以让本世子听话?”他的声音越发冷冽。 “性命是世子自己的,倘若世子都不珍惜,又有何人为你珍惜?苏荞的话言尽于此,苏荞早已做好了在这里跪断腿的准备!” 她短短的几句话,竟仿似掷地有声。 赵孜睿望着她的侧影良久,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圆嘟嘟没心没肺的丫头,竟也有如此坚定的时候。 似乎,很久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了。 他望着那低头跪在那里的女孩,虽然跪着,却能看到她的腰身挺的笔直,竟似带着几分松竹般的傲骨。 听从一个丫鬟的话?何其可笑,然而,理智告诉他,她也是一个大夫,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可是……脱光衣服……针刺…… 他双拳紧握,松开,又紧握,松开…… 苏荞没见回声,只得自己说话了:“世子爷放心,苏荞这次不会再莽撞,如今爷的腿疾最为严重,苏荞只是针刺腿部,挽起裤腿即可,不用那个……其他的,用药浴和服用汤药即可。” 她已经把自己的要求降到最低了。 似乎沉默良久,就连空气都快凝滞的时候,苏荞听到轮椅的声音,那人已经自己出了书房。 苏荞心中一黯,难道她真的要一直跪下去?她的膝盖好疼呀。 那轮椅到了门口,却听到一个声音落入耳中:“起吧!”说罢,那人影便消失在门口。 苏荞一惊,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说起来,那么……就是接受了? 这真是意外之喜! 苏荞一咕噜爬起来,可是因为跪的太久,差点又跌了回去。 她吃痛的揉着膝盖,幸亏他没有固执太久,不然她的膝盖可就废了。 她心中欢喜极了,这位世子爷瞧着冰冷固执,似乎……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 她收起了金令,长长吁了一口气,这一次,终于可以策马奔腾啦! ☆、捉弄 天色渐黑时,一个人偷偷溜出了星辰苑,向着西桐苑去了。 此时此刻,许氏正坐在西桐苑的亭子里,彩蝶早已在小门处等着,见那人影过来,便引着他往亭子里去。 亭子上挂着透明琉璃的羊角风灯,淡淡的黄色光芒照在来人的脸上,是个容貌清秀的小子。 “夫人。”庆儿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您叫小的亥时来,小的绝不敢延误。” 许氏淡淡一笑,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几分丽色,看的庆儿一呆。 “臭小子,乱看什么呢?”玉蝶生气的呵斥他。 庆儿急忙低下了脑袋。 “无妨,玉蝶你跟彩凤两个守着门口,我且问他几句话。”许氏吩咐。 “诺。” “说罢,最近星辰苑有什么动向?”许氏仰头向后,靠在椅上问。 “想必夫人也听说过,来了一个毛丫头,小的悄悄的打听过,听闻那丫头能制药呢,给世子爷的。” 许氏一愣,立即直起腰身,低声问:“你说,她会医术?” 庆儿想了想,点了点头:“该是这么回事。” 她眯起眼睛,立即恼了,恨恨道:“好个赵雅茹,我说你闹得什么鬼,原来弄了这么个丫头到了赵孜睿的身边,居然会医术,我真是小看你了。不过……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弄一个毛丫头来,岂不是个笑话?” “你家世子可有何起色?”她到底是不放心。 庆儿摇头:“并未瞧见有所不同。”其实他是在外院扫洒的人,哪里知道内院的情况,只晓得世子爷依旧是坐轮椅的,自然没有什么起色。 “来日方长,”许氏双眸微眯,“你好好的给我盯着那边,但凡有消息,便来禀告。” “那是自然的,小的替夫人尽心竭力死而后已。”庆儿油嘴滑舌的说。 许氏从袖中取了一个荷包丢给他,庆儿连忙接着,掂了掂,不用看也知道那分量一定是个大银子,欢喜的不得了,连声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许氏摆摆手:“去吧。” 庆儿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因为院子已经落锁,他准备了一个梯子,平日里用的少的时候他就把梯子藏在院子角落的杂物堆里,今儿正好用上。 他瞧见院子里没人,偷偷的上了床,藏好了银子安心的睡了,自以为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爷……”流觞立在赵孜睿的书房前,他依旧在看书,听到声音,微转了脸,看向立在窗外的男子。 “进来。” 流觞立即进了屋,关了门,低声道:“小厮庆儿去了西桐苑。” 赵孜睿冷笑一声:“去了西桐苑?有一必有二,恐怕不是第一次了吧。” 流觞点头:“应该是早有勾结。” “也罢!”赵孜睿手里的书蓦地扔在了桌面上,墨色的双眉紧蹙在一起,“这样腌臜货,留着也无甚用处,你明日处理了。” “诺。” “我也有点累了,推我回去休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