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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交给流觞了。 闹了半晌,苏荞也累了,将银针丢进了她的银盒子里,吩咐流觞:“给你家爷换上宽松的寝衣,然后让厨房午饭就送点百合鸡茸粥过来就行了,对了,顺便给我带一碗。” 流觞连连点头,他算是领教了这丫头的厉害,比那御医还跋扈啊。 清风拂动着窗外的蔷薇花枝,带着几许香气透进了屋里。 胡床上的男子微微睁开了凤眸,清亮的光芒绽放出来。他扶着额头坐了起来,诧异的看着四周。 他怎么到了卧房里?之前他恍惚记得自己应该是在书房里。看看窗外,天色有几分暗沉,阴雨连绵,虽则阴暗,却越发显得窗外的树枝被雨水洗过之后绿的发油。 往常这样的日子,他的膝盖都会阵阵剧痛,今儿虽然有些隐酸,却感觉好了许多。 他舒展了双臂,长长吐了一口气,觉得身子也比往常更加舒畅。是这一觉睡得踏实吗? 他仿佛做了一个梦,却不是噩梦,朦朦胧胧的,只记得那梦中有个全身都是刺的刺猬…… “刺猬……”他扶着额头念着这两个字,“为什么我会梦见刺猬?” “爷,你醒了?”流觞端着粥进来满脸喜色。 “方才发生了什么事?”赵孜睿疑惑的问。 流觞赶紧低了头,装作把粥搁在桌上,避过他的目光,心虚道:“方才爷在书房中了暑气,是苏姑娘叫我拿了冰水帮爷消了暑气然后扶到卧房里休息的。” 他偷偷拿眼睨了世子爷,他不会记得吧?一定不记得吧? 看着镇定,心底却一直打鼓。 赵孜睿眼眸一转,“噢,是她……”那丫头,不仅仅只是个丫鬟而已,她还是个大夫。经过数次考校,她也算的合格。 正好肚子饿了,流觞瞧他伸手,赶紧的将小桌推到他床前,奉上了鸡粥。 “百合鸡茸粥?”赵孜睿眼底掠过一丝疑惑,“也是她吩咐的?” 这粥,以前星辰苑的食谱里可是没有的。 “是,苏姑娘说软烂的食物好消化。” 赵孜睿没有说什么,低头便吃了。 一阵清风袭来,这风并不冷,反而带着几许暖意,窗扇晃了两下,流觞正要去关窗,却听身后人道:“敞着吧,空气好些。” 不经意的,院子里头那人影便出现在眼帘中。 窗外一棵硕大的合欢树,只见那丫头穿着粉色裙衫,冒着细雨伞也不打,将一块缎子布铺陈在合欢树下。 赵孜睿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凤眸微凝,那丫头在做什么? 女孩抬头望着满树繁花,脸上露出天真而欢快的神色。 他可以看到她的侧脸,看到她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微眯,唇角微翘的得意样子。那样子,有点……可爱…… 他垂了眼:“去将那丫头叫进来,傻乎乎的杵在那里淋雨做什么?” 流觞心里偷笑,果然是圆过房了,爷何时对别的女子多看一眼。 流觞到了外头叫苏荞:“苏姑娘,你在那里淋雨做什么?世子爷让你进来!” 苏荞回头笑道:“他醒了?” 流觞点头,压低嗓子道:“我没说。” 苏荞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棒棒哒!” 流觞嘻嘻一笑。 屋里那人,看着此情此景,磨了磨牙,垂了眼帘,她和哪个男子都笑的这么欢吗?这丫头,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 ☆、露馅了 凌波踌躇的站在门口,见世子爷在用饭,不知道该不该过来。 赵孜睿瞥见她,淡淡道:“何事?” 凌波双手握了握,立即到他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垂下头道:“爷,奴婢见您有事,私自从院子里起来了。凌波只想说一句,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现在就去院子里罚跪。” 男子淡淡扫了她一眼:“罢了。” 那轻轻一句话落在凌波的心里,如同一朵花落入湖心,让她心中荡了荡,世子爷到底还是顾念她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多谢爷。方才听闻苏姑娘给爷施针,不知道现在可好些了?” “施针?”男子好看的墨眉蹙起,眼底掠过一丝惊诧。 凌波惊讶抬头:“爷……爷还不知道?” 赵孜睿顿时恼怒,问:“在哪里施的针?” 凌波心中一惊,原来他们还没说,原以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敢瞒着世子,如今他们真是胆大包天,可是这件事被她给揭开了,世子爷岂不是要迁怒于她? 想着,她心口一颤,嘴唇微抖,颤声道:“好像……是背部……还有……腿部……”她悄悄一瞥,大约也就知道这些了。 施针,岂不是要脱衣? 赵孜睿的手指用力的攥着勺柄,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双眉皱的紧紧的,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不吃了!端下去!”“哐”的一下,白瓷勺扔在了碗里,溅起几许汤汁。 “世子爷息怒!”凌波颤颤巍巍的说。 “下去!将这个也端下去!”赵孜睿扶着额头,他现在气都快被气死了,哪有心思吃饭。 凌波害怕极了,她从没见过世子爷发这么大的火,她赶紧的将鸡粥端了下去,幸亏那鸡粥世子爷还是吃了半碗的。 凌波出门时苏荞正好过来,瞧着她手里的半碗粥道:“世子爷该多吃一点,这吃的也太少了。” 凌波心虚的瞥了她一眼,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因为苏荞的大度她对这女孩有所改观。 如今这件事到底是自己揭开的,她心底抱着几分歉疚,低声对苏荞说:“施针的事,世子爷已经知道了,你好自为之。”说罢迅速的溜之大吉。 苏荞惊得捂住了嘴巴,心中惴惴不安,这世子爷的脾气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她把他脱得光溜溜的,他会不会把她大卸八块? 苏荞正在门口踌躇,流觞过来了,“怎么了?杵在这里呢?还不快进去?伺候世子爷吃饭呢。” 流觞推了她一把,她立即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已经露馅了!” 流觞一愣,半晌没吱声,只一双眼珠子,慌乱的咕噜噜乱转。 苏荞瞧他那样,也是吓的。 赵孜睿扶着额头,早已看到门口那两只扯扯拉拉,嘀嘀咕咕,不由得怒从心起:“流觞,你出去!苏荞,你过来!” 流觞听了此话如获大赦,赶紧的出去将门带上。 “诶诶诶……”苏荞见他走的一阵风,气的咬牙齿。这事又不是她一个做的,他怎的这么没义气。 “过来!” 屋内气压低沉,苏荞只得敛眉低目到了赵孜睿跟前。 “跪下!” 跪下?苏荞虽然现在成了丫鬟,可没有下跪的习惯。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也一样啊。 苏荞不情愿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