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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痛得有些说不出话,不再拒绝,只是在她拦车要去医院的时候拉住她,跟司机说了另一个地址。 不是学校,而是旧城的小区名。 原来,他在搬出那个家之后又找了另一个地方住。 “不行,你这个情况必须到医院去拿药!曾宇你必须听我的!师傅,麻烦去人民医院。” 在车上,曾宇蜷缩着不敢动,他这个老毛病从中学的时候就开始,经过那么多年的调养都没办法调回来。 向宜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开始催司机快一点,手机在包里响了几次都没有理会,直到司机都听不下去才好心提醒她手机一直在响。 哆嗦着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着的是“邹文池”三个字,已经连续打了五六个电话,应该也是叫自己晚上吃饭吧! 向宜皱眉,直接按掉,不过一分钟,又是他的来电。 曾宇这个样子,她是肯定走不开的。 “邹文池。” “向宜?才接电话呢?”电话那头出声的竟然是宋党辉,向宜没太在意,心思都在面色痛苦的曾宇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宋党辉语气都快急疯了。 “向宜,文池这边……” “宋党辉,对不起,我这边有事在忙,可能没办法跟他一起吃晚饭了,你能帮我跟他说一声吗?谢谢!” “向……” 嘟嘟……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向宜马上掐断了电话,扶着曾宇下车。 手机电量耗尽,再次响起的手机只响了一半就断了。 就像是命运的奏章,因缘巧合的被截断了。 宋党辉这个电话早一点或者是晚一点,都不至于造成两个人之间的不满的伏笔。 曾宇的胃病是老毛病,进急诊室,甚至不用记忆她都能记得药的单子,熟悉程度就连医生都忍不住松开严肃的表情佩服了,对曾宇赞赏的说了一句“这姑娘不错”。 曾宇闭着眼等痛过去,向宜顾不上辟谣,坐在他旁边等着,就像无数个以往的情景一样,他在的地方,只要需要,她也就一定会在。 下午时段,不是周末,医院仍旧人满为患,两人坐在急诊室外间的木质沙发上,曾宇侧身靠在向宜肩上,人流往来,吵闹间,向宜动也不动任他靠着。 公司那边是溜出来的,也没有请假,这个时候部长跟同事估计已经开始发觉了,拿出手机要打电话请假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轻叹一声,不再理会,将手机收回包里。 吃下药过了大半个小时曾宇的神色才慢慢缓和过来,向宜不敢让他马上离开医院,等他开口说没问题之后才扶着他起身走出急诊室,痛过一阵的他高大的身材都支撑不起他的步子,微微佝着背,在向宜的搀扶下一步步慢慢的往外走。 “谢谢。” “……”向宜看他一眼,咬唇,“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曾宇脚步顿住,停了一会,“别了,老毛病。” “……” 医院一楼大厅。 扶着曾宇的向宜和从三楼坐电梯下来的宋党辉一行人在大厅中央隔着几米的距离面对面碰上。 邹文池先看到向宜的,立马就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俩。 其他人自然也跟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宋党辉一脸的不可置信,叶坤艺和另一个男生站在邹文池身边扶着他。 邹文池在看到向宜那一刻轻轻拨开她的手,双手插兜,看着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向宜扶着那个男人从急诊室那边的走廊过来。 向宜是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邹文池,而且还是受伤的邹文池,他胳膊撩起的手臂上,缠了一大截的纱布,脸上也挂了彩,嘴角微微泛青。 像是一愣,然后是铺天盖地的不自然与尴尬,正面相对的两拨人,任何一方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向宜是怔的,邹文池心里五味杂陈,在他身旁的叶坤艺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浑身微微的颤抖。 “怎么了?” 最先妥协的还是邹文池,微微跛着脚走到她面前,看了她一眼,开口的时候看的却是曾宇,视线落在两人相依偎的手上,拳头紧握。 “我……”向宜被他身上的伤吓到,松开扶着曾宇的手看着他,岔开话题,“你怎么了?不是说去拍摄?” “在拍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给你电话都没接。”讲话的是宋党辉。 向宜第一次看到嬉皮笑脸的宋党辉板起脸,语气都是讥讽与不满,“后面倒是接了一下,就几秒钟时间,说是在忙,原来,忙的是这个?” “党辉!”邹文池面色不好看,有些厉声的驳回宋党辉的话,宋党辉不满的往后走了几步,连看都没有再看向宜一眼。 “他胃病犯了……”向宜想要解释,看着他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出事,没事吧?” “都处理好了,现在送他回去休息。”叶坤艺出来打圆场,想要伸手扶邹文池的时候,因为向宜在,又慢慢的缩回来,看着她,“既然向宜姐在,要不要你送他回去?” 邹文池也看着她。 向宜下意识的回身去看曾宇,他的脸色比之前好很多,但身体还是虚得很,一个人回去……终归有些不安全,邹文池那边叶坤艺和他的兄弟都在,会好好的照顾他,那…… 邹文池神色暗淡下去,向宜眼一沉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果不其然。 “你们可不可以帮我送他回去?这边……”向宜看看曾宇,“他胃病是老毛病,我可能得……” “向宜,你送他吧,我没事,一会出去直接打车回去。”曾宇虚着步子,将向宜伸出的手推回去,向宜看着他,紧着的拳头又松开,回头。 “文池,我晚上过去看你。” 她的选择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邹文池不想落得那么小气的形象,但心里,确确实实是落了一刀,嗯了一声,就抬步往外走。 叶坤艺看着向宜,想说什么,最后又收回,跟上邹文池的步子,终于可以伸出手扶住步子不稳的他。 邹文池的介意,向宜没有接收到,或者说,她无意也无暇接收? “刚才……你应该跟他走的。”在车上,闭着眼的曾宇缓缓开口,“他会误会。” 向宜手一顿,没接他的话,“以后记得按时吃药。” “……”曾宇侧开脸,伸手冰凉的手犹豫着覆上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再慢慢握紧,“向宜……” 向宜低头,沉默中,眼泪滴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热变成冰冷,歪头靠在他的肩上。 曾宇吐气却没有推开她,向宜说不清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心理,脑里的空白就像是散开的沙子,她怎么努力都聚不到一起,只能任由自己几乎算得上是本能的动作。 曾宇,也一样。 不再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