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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到门外去。 兰阳压着声音在门外叫嚣表示不满,期思看得直笑,元酀把兰阳关在门外,转身几步走到期思面前,期思未防他一下子靠得这么近,微微抬头看他,两人面对面,气氛一下子变了。 期思脸上笑意还在,心跳一下子错了半拍,元酀的气息极富侵略性,目光看着期思,声音低沉好听:“万事小心,我很快就回来。” 期思抬眼看着他,点点头,元酀低头,一手勾起期思下巴,鼻尖同他鼻尖轻轻蹭了蹭,犹豫了一下,仍是吻下去,期思微微仰着脸,这一次他的所感知到的更加细致,元酀揽住他腰,他出于本能地凑上去轻轻回应,抬手勾住元酀脖颈,两人就这么彼此静静靠着,安宁温柔。 片刻后,元酀松开他,摸摸他脸颊,转身出了门。期思心跳有些快,但内心安稳,更有一种柔情蔓延滋生。 兰阳被关在外面十分不满,元酀直接动身,他也回头朝期思挥挥手,转身跟上去。 第99章 家人 肃帝坐在屋内,低眼看着桌上某处,神色不分明。 屋内寂静。 期思和萧执对视一眼,期思说道:“陛下。” 肃帝抬手捏起桌上一本折子,是裴氏递上来的,呈报这几日办案的进展。 屋内仆从都被遣了下去,期思和萧执站在肃帝对面,熹微晨光透过窗扇,屋内蒙着一层银色薄光。 肃帝抬手将那折子摔在地上,精良的织锦密折封面磕在门槛,生生划出一道裂痕,纸张“刺啦”扯碎,裴南贤的笔迹散落一地。 期思和萧执被他爆发怒意的威势笼罩,站在那里,敛首不语。 肃帝声音低沉,语气平静,但暗流涌动下怒意逼人:“改动刑狱,裴家好样的。” 期思道:“陛下不必太生气,身体为重。” 肃帝道:“孤看在老臣的面子上,给裴家面子,这些年来小动作不少,也就不计较了,竟是让他们长胆色了!” 室内又静了片刻,萧执开口问道:“陛下,要查么?” 肃帝摆摆手:“该查的查,但不要惊动裴家,孤要好好看看,刑狱里头放了他们什么好东西。” 期思待肃帝静了一会儿,怒气消了些,开口道:陛下是对的,裴家暂时不能动。” 肃帝已平息了怒火,此刻平和如往常,但目光仍比素日要凌厉些,一手搭在书案上,靠着椅背,自是威严,淡淡道:“除了刑狱,难道还有其他秘密?” 期思点点头:“刑狱三道机关一改,裴家反而会觉得刑狱有更大风险,原先放在里面的东西,未必就还都在。” 肃帝想了想,讥讽地淡淡一笑:“这没错,狡兔三窟一向是如此。” 片刻又道:“便容他们过几天好日子,一步步来,务必把裴家里里外外收拾透。” 期思和萧执会意领命,期思这才知道,肃帝早就将裴家素来的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他是一向很有耐心的,裴家再能隐忍,也只是猎物,肃帝坐在那御座上,一览无余,目光锐利,他才是唯一的猎人。 期思和萧执一道出宫,萧执说道:“裴家藏得很深。” 期思看着远处,似在沉思,但微微一笑,十分自信:“他们很会算,也够狠,因此屹立不倒,但或许也败在这一点上。” 萧执看看他,淡淡笑道:“你长大了。” 期思侧过头看看他,两人相视一笑,似乎跨过许多时光,很多事无声溶化在岁月的河水里,不留任何痕迹。 期思又去了一趟裴氏神影卫府,荣王身中的毒有了解药,裴南贤总算松了一口气,变故发生的突然,仿佛裴家一夜之间失去了运气,裴南贤将神影卫府整顿一番,偏偏裴氏神影卫今日被遣出去办事,他手下得力精英便有些不足。 期思坐下看着他:“舅舅莫要太担心,既然发生了这档子事,眼下反而不会有人敢来闹事。” 裴南贤摇摇头,如蛇的神情更添了冷意:“上回闯进来的人没查到踪迹,这些天麻烦得很。” 期思安慰他:“车到山前必有路,等江烜回来,荣王的毒解了,陛下心情一好,万事也就顺了。” 裴南贤看看他,神色间看得出已不把期思当成外人,尤其期思这样得体熨贴,在肃帝面前帮裴家说了不少好话,便笑笑道:“这阵子仰赖小殿下关照。” 期思笑笑:“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才是正道。” 萧执一直没有探查到裴氏神影卫在其他地方有什么关窍,期思不住推敲,裴家会把什么地方变成刑狱的替代品,只有掌握了全部的巢xue,才能保证在最后一网打尽。 萧执说:“刑狱机关改动不是小事,裴家又做的这么隐蔽,应当就是今年才完成的,他们不会有太多精力准备别处。” 期思听了若有所思:“这样看来,裴家私下的动作应当不会超出昌煜城的范围。” 期思这几日忙也不忙,时常去宫里见肃帝,也看一看荣王,肃帝也只有见到期思会格外心宽些。有时去裴南贤和裴信面前晃一圈,安抚他们。 其余时间,不是在书院,便是回府里照看江烜,江烜和荣王都昏迷着,荣王是自愿帮期思和肃帝,江烜也同样,一半是出于帮期思这个朋友,一半是出于责任感和江荀衍的授意,期思心里都默默记着他们的付出。朋友难得,志同道合,愿意一起冒险的朋友更是修来的福分。 江荀衍看期思十分平静从容,笑笑道:“在等什么?” 期思也笑笑:“等有心人。” 算着日子,元酀马上就能从烈山北宗回来了,这日清晨,夜里的雪覆盖了昌煜城,一辆马车轱辘轱辘低调行至相府,停在偏门。 管家匆匆传了话,期思未披大氅,一身淡蓝锦袍,踏雪一路大步绕过院廊,到了西院外,马车上下来,被迎进来的人等不及,披着天青织锦斗篷,正匆匆随仆从进来,两人恰好迎面遇上。 纤细玉手将斗篷的帽子拨到鬓发后面,裴阮儿面容秀美,眼角微红,神情复杂而激动,上前伸手拉住期思的手:“好孩子。” 期思心里也有些激动,扶着裴阮儿去厅里,亲自给她斟了热茶:“小姨辛苦了,这一路冒雪来。” 裴阮儿端着热茶,目光不住端详期思,似是极其欣慰,又无比悲伤,秀美眸子里的一层薄泪总不曾褪下:“苦的是你啊……我思量许久,这些年,我离昌煜远远的,每次回来就做噩梦……” 期思在她旁边坐下,温和明亮的眼睛仿若有一种力量,安抚着裴阮儿:“小姨是不同的,我第一眼就知道,你和舅舅他们不一样。” 裴阮儿摇摇头,说道:“不一样又有什么用,裴家容不得这样的人。” 片刻后,裴阮儿神情有些凝重,看着期思:“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