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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溪月立即感觉到一道凌厉到几乎能将人杀死的目光直刺入他的心脏,尽管他拼命地说服自己要勇敢,可是在踏入这个房间後,他还是怕的浑身哆嗦了一下,只是那动作太细微了,细微到如果不仔细专注的看,根本就无法发现。 他低著头,走了几步,然後双膝跪地,咬了咬唇,恭声道:“溪月给楼主请安。”说完这句,他顿了顿,紧接著移动膝盖,将自己的身子转移了方向,深深的叩首,一字一顿的道:“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这个位置,他能看到那双隐藏在淡紫色锦袍下的明黄色龙靴,上面繁复的花纹,很是刺眼,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捏著衣角。 突然,肩头传来一股力道,溪水吓的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头顶上就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把头抬起来,让朕瞧瞧。” 溪月闻声,呆愣了片刻,随後,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脑袋,他努力的抑制著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尽量是自己看上去放松自然。 然而,当他在看到那张已经六年没见过的脸时,被伪装的坚强还是在顷刻间彻底崩溃。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这一切,寒霄看在眼里,只是那张脸,却依旧犹如万年冰山般,没有表情。 溪月似是意识到了什麽,赶忙垂下眼睑,不敢看他。 他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次见到他的皇兄,那个曾经让他既爱又恨的──男人。 “为什麽不看著朕?你……在害怕吗?” 溪月抖了一下。怕,怎麽不怕,就是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曾经亲自将一块巴掌大小被火烤的通红的烙铁烙在他的後腰上,直到现在,还能隐隐的看到那个疤痕。 “是!皇上乃九五之尊,身份高贵,草民、草民不过是一名伺候人的小倌,身份卑贱,不敢直视皇上。” 啪── 干脆响亮的巴掌声,迅速的在这间不算太大的房间中蔓延开来。 溪月的脸被强大的力道打的偏向了一边,嘴角立即沁出一道殷红的鲜血。 右脸颊,火辣辣的疼,他默默的忍著,没有出声,只是目无焦距的盯著地面。 作家的话: 好久好久了啊! 第32章 觉得很委屈,对不对? “放肆!你以为你体内流著皇族的血脉,朕的不敢取你性命了吗?来人,给朕打,狠狠的打,打到他肯把头抬起来为止!”江舒凌怒斥,重重的一甩衣袖,端起杯盏的那一刹那,脸上的怒意顿时消失,气定神闲的望著寒霄,轻笑道:“来,咱们继续品茶。” 寒霄笑笑,“皇上请。” 两人以茶为话题,继而谈天论地,笑声朗朗,似乎已经忘记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溪月被一名便衣侍卫从身後固定住双臂,紧接著便听到一连串拳打脚踢的闷响,他身子单薄,前些日子又刚染过风寒,哪里经得住这麽折腾,只是他硬是咬著唇,没有出声,眼角却被生生的迫出了泪水。 寒霄放下茶盏,眼角有意无意的朝溪月迅速的瞟了一眼,而後冲江舒凌笑著说,“皇上,能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饶了溪月呢?虽说皇上的家事,在下无权也不敢过问,只是既然皇上将他赐给了在下,那麽他就是在下的人了,皇上,恕在下多嘴,您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气也该消消了,毕竟,此人现在是我飘香苑的头牌,若是真被打的变成了丑八怪,我可怎麽赚银子呀!” 江舒凌眉头一蹙,脸色立即阴沈下来,扭头望著寒霄,声音中带著惊诧的问,“哦!真是稀罕,一向号称冷血无情的寒楼主居然会为了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贱人求情,呵呵,这倒是有趣,怎麽,莫不是寒楼主,看上了他了?” 寒霄不慌不忙的起身,起身走到那侍卫身前,一把便抓住了那只高高扬起的拳头。 “啊──”那侍卫立即痛苦的嚎叫起来,寒霄残忍而满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霍的松了手,那侍卫便倒在地上,抱著手臂低吟起来。 被打的几乎快要失去神智的溪月听到声音,吃力的睁开眼睛,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到了那双透著邪魅之气的冷眸,正盯著他看,只是很快,视线又变得模糊起来,等他再醒来时,只觉腹部疼痛难忍,不由的呻吟出声。 “醒了?” 溪月闻声,吓的整个人七魂丢了六魄,愣愣的看著眼前不断放大的俊脸,半天都没敢出一口大气。 寒霄只穿著一件绣著红梅的薄衫,手摇团扇,步伐慵懒的朝床前走去。 这里是他的房间,雍容雅致,熏香嫋嫋,红木桌上整齐的摆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溪月反应过来时,已经看到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羊脂小瓶,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被子。 他吓得向後躲,可身子刚一动,肚子就像刀剐般痛的要命,他紧紧的蜷缩成一团,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一声。 “都疼成这个样子了,还躲什麽躲,瞧瞧你那身子都被揍成什麽样子了,要不是因为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我也懒得亲自给你上药。”寒霄冷冷的说著,坐在床边,望著溪月有些湿润的发丝,摸向瓶盖的手顿了顿,复又去掀他的被角。 “呵──呵呵──”溪月突然失声笑了出来,只不过声音很低,很低。 寒霄的手停在半空中,看著那具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伤心而颤抖的身体,觉得心就好像是被什麽锐器刺了一下,但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脸上有恢复了方才的漠然,口气却较刚才柔缓了许多。 “觉得很委屈,对不对?明明是个养尊处优享尽荣华富贵的皇子,现在却成了个伺候人的小倌,觉得老天对自己很不公平,对不对?”寒霄似乎有感而发,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触上那双不住抖动的肩膀,“溪月,有些事情,我们不能怨天尤人,要怪,就只能怪我们自己,爱错了人。” 溪月听著听著,就觉得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向下掉,他咬紧唇,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发出哭声,可最终,还是发出了哽咽的低泣声。 白白的床单上,很快就湿了一片。 寒霄低低的叹息道:“溪月,人的一生,会有许多不如意的事情,爱情也是如此,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