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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估算过,这畜生后颈和头顶被插了一剑,眼睛又被刺瞎,也到了穷途末路。 不再犹豫,他双腿微分,一颗心下沉,全力以赴地将丹田之中所有的灵力搜刮而出,双掌一顶,所有灵力翻涌着从掌中倾泄而出,与异兽的相撞,迸发出巨大的光芒。 那股足以撼天动地的灵力使青曲山微动,密林中的新树纷纷倒戈,惊动了一林的鸟虫,倾巢而出。 蒋涵正双腿发软地跌跪在地,被这股耀眼的光芒逼迫得无法睁眼,被迫趴在地上,想到师尊便心跳骤停,心中慌乱得无以复加,只觉天地颠倒,头晕目眩,不敢再去思考。 待光芒散去,一个重物倒地的砰然巨响传出,蒋涵正立即睁开眼睛,眼睁睁地异兽的尸体倒下,立马冲了上去。 赫朗浑身酸痛,五脏六腑一阵裂痛,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干脆这么躺着,微微运转灵力修复伤口,以免身上的伤口吓着了小徒弟。 说实在,他心中依旧一阵挫败,原本以为他的修为已经足够高,可以让他心无旁骛地做任务而不顾自己的修炼,但在这个弱rou强食又毫无保障,一切以武力为标准的世界来看,力量还真是永远都不会嫌多。 瞧着师尊满身血污地躺在地上,蒋涵正眼眶欲裂,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跪下,眼睛又涨又痛,想要扶他起来,却又不敢碰他一分,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师尊一向是那么游刃有余,处理任何事情都得心应手,对于一切危险都不曾犯难,何时有如此狼狈过?蒋涵正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脑仁发痛,不知所措地将纳戒中的一切伤药都掏出来,不由分说地给他擦上。 配合着赫朗自己的灵力,他的伤口不到半盏茶时间就有了愈合的痕迹。 在这期间,一颗晶莹圆润的白珠从异兽体内破出,冉冉升起,似乎要乘风升天而去。 赫朗轻轻招手,便将它在半空中摘取下来,仔细一看,心中感叹。 原来青曲山中遗落的菩提子是被这畜生吞了,难怪如此利害,有这般威力称霸山头。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赫朗心中的郁闷消散了大半,面上也露出了笑意,可蒋涵正显然依旧心情不佳,此时盯着这颗菩提子不知在想什么,闷声继续为师尊涂上一大堆有的没的创伤药,希望它能有一分疗效也好。 虽然赫朗已经用灵力将皮rou伤治愈,可内脏的伤却不是一时能够调养的过来的,蒋涵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眉头就没松过一刻,看起来十分担忧,赫朗瞧他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怕他太过担心,强忍了一瞬内脏的疼痛,将喉头的血腥吞下,绽开一个微笑,“放心,为师无碍。” 蒋涵正咬了咬牙,显然不相信他这句话,甚至微微恼怒于他如此勉强自己,“师尊还是多上些药吧,或者服用了这颗菩提子,或许能立即疗伤。” 赫朗当然不可能将菩提子化为己用,微微板着脸,一副认真的模样,“你是在质疑为师?为师不需要菩提子也能疗伤,倒是你,快些用了它。” 菩提子在赫朗掌中呈现浅棕色,却又被淡淡的光芒包裹着,细看竟是流光溢彩,一看便知绝非凡物,显然它对每一个修士的诱惑都是非一般大的。 如此的宝物,师尊竟然一分念头也没有,直接拱手让于他,他又何德何能受得起师尊这份心意?蒋涵正自知受之有愧。 赫朗知晓他心思,只继续哄道:“乖,快些吃了。” 师尊的低语像是施了仙法一般,蒋涵正总会不自觉地听从于他,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东西师尊负伤而换来的,他便是对这菩提子,也对自己感到十足的厌恶,始终心存芥蒂,无法接受。 无论师尊如何软言细语地哄他,他也始终没有松口,紧紧咬着嘴唇,握着拳头,僵硬着身子不肯动作,坚持自己的态度,“菩提子太过珍贵,徒儿低贱之躯承受不起,还请师尊用了它。” 说着他便要屈身,如若不是赫朗一把将他扶住,或许他就要跪了下来。 赫朗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原来徒弟太乖也不是好事。 他一改神色,捏了捏蒋涵正的肩膀,举起那枚圆润光泽的菩提子,转换了另一种方式,慢道:“为师如若用了它,立即就会闭关修炼上几百年,然后升天,留你一人在人间,如何?可好?” 蒋涵正的睫毛抖了几下,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 师尊能飞升纵然是好事,但于他而言,没有师尊的世界,他又如何生活呢?他纠结万分,即使心中早已知晓自己的不舍,却也不敢说出半分不希望师尊飞升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这、师尊……您、您要留我在人间?”蒋涵正的嘴唇瞬间血色全无,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赫朗看,眼珠微动,干涩而发红。 赫朗被小徒儿眼睛红红地盯着,头皮发麻,连连摆手,“说笑罢了。” 但显然他这个方法十分管用,蒋涵正没有再推辞,想通了什么似的便接过了菩提子吞下。 只是他服用了菩提子之后,便一改常态,不再言语,低低与他说道要在此处宝地修炼。 青曲山的确是个好地方,且异兽消失之后,也安全了不少,赫朗便也放心了下来,师徒二人回了一趟门派,蒋涵正便收拾了简单的包袱要只身前往青曲山修炼一段时日,让师尊切勿担心挂念。 知晓着是少年成长的重要过程,赫朗纵然挂念,却也放手让他自行去修炼。 小徒弟离开的第一天,赫朗的确颇多思念,但是他的生活也没有因此而无所事事起来。 不知怎的,像是知道了徒弟离开他身边一样,无定真人第二天便准时登门找起了赫朗,并且邀他去自己府上游览。 赫朗盛情难却,一日在他府上倒也过的愉快。 翌日,无定又邀他去往天山中最高的守望塔上欣赏风景,又或是约他易容去山脚下村庄中的画馆里作画,日日花样层出不穷。 赫朗有些疑惑,总觉得他像是要讨自己欢心,但无定性子便是如此耐不住寂寞,他也没有细想,只是每当他拒绝邀约之时,无定还是会坚持上门拜访。 这天,无定在纳戒中备上了一桌酒菜,来了赫朗府上便摆出来,要他一起喝酒,赫朗原本便不忌口,但是喝了几杯酒之后,也对自己身为修行者还如此放肆而心生惭愧,再见无定像是忘了修者不食五谷一般,吃得欢快,酒盏连换,不忍劝道:“酒rou穿肠过,师弟,切莫贪杯。” “咱们是修行者,又不是和尚!再说了,这些年为了修行,多少年没尝过食物的滋味儿了,解解馋还不成吗。” 面对无定无赖撒泼,理直气壮的语气,赫朗辩他不过,便打算逐客。 “师弟你很闲吗?日日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