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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表达好感,不避讳的男修更加手段直接。 绝代美人身边,总有好一批狂蜂浪蝶,莫名让人不愉快。 喜欢这样一个人,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白修齐直愣愣地看,倒也多了个心眼,收拢心神仔细探查周遭动静。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苏府有人出来。明明刚才争斗时,发出那么大的声响,还有金光冲天直入云霄,这些凡人都不好奇。 难道楚衍一句短暂叮嘱,就有如此大威力?管家不光管教得下仆侍女服服帖帖,甚至能应付整个镇子的人? 疑问一个接一个,像小猫爪子挠得心里痒痒。可白修齐分得出轻重缓急,他既已答应楚衍,就会遵守承诺,护他周全才算安心。 也许是凡间灵气稀薄,即便有聚气丹辅助,楚衍修炼起来也是格外费神。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天边都已擦黑,白修齐才见楚衍睫毛颤抖一下,睁开了眼睛。 他脸色红润,人也不想方才那般虚弱,就连喘气都是费力。 “你醒了。” 白修齐喜滋滋凑上去,他刚要伸手拉楚衍一下,碍于这人冷淡表现,又重新缩了回去,讪讪笑了笑。 楚衍手一撑地,自己站了起来了。他仍是冷淡的眉眼冷淡的表情,眼神也不愿分给白修齐一个。 又尝到这种冷遇的滋味,白修齐却觉得他罪有应得。 之前他太担心楚衍,也不敢想太多。等到并无危险之后,白修齐才记起先前和楚衍针锋相对的事情来,又是愧疚又是心虚。 明明自己已经答应楚衍,凡事以他为准,最后还是中了竹妖的离间计,不由他不介怀。 仔细算起来,这是他第三次杠上楚衍。脾气差的修士,早就邀战一分高下,赢了还要嘲讽他一番。 观楚衍修为手段,自己在他手中,怕是撑不过一个时辰…… 越想越沮丧,白修齐都不敢叹息了。 就在这时,他听楚衍轻轻说:“你做的很好,谢谢你。”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只在刚才有点用处。” “正是知道你人品可靠,我才能毫无后顾动用禁制,找机会杀了那竹妖。这件任务成功,也有你一半功劳。” 楚衍回头看他,脸上微笑浅淡。 白修齐愣了愣,受到天大鼓舞一般,又开始话多起来,“不不,主要功劳在你,灵石丹药全归你,我心服口服。” “一人一半,不用客气。” 白修齐更加欣喜,他挺胸抬头报告道:“这三个时辰倒也安静得很,半个人都没有,实在蹊跷……” 他们两人踏出院落,话没说完,白修齐就怔住了。 偌大一片碧绿树林,此时却已是黄绿偏白的一片,数不清的花朵缀在叶上,美则美矣,却有一种格外凄惨的氛围。 “竹子一开花,就会很快枯死。那竹妖死了,他本体就是这片竹林,自然无法继续存活。” 白修齐迟钝地应了一声,又想起那一人一妖的故事来。 不知是天命因果,还是机缘巧合。那两人落得如此下场,未免让人有些心酸。 楚衍背着光,话说得格外不客气,“你有闲心怜悯一个妖怪,真是感情丰富。人妖殊途,这道理你早该明白。” “若真是无可奈何,你真会牺牲那几百个凡人?”白修齐忽然不走了,他定定看楚衍,非要得到个答案才安心。 第42章 这句话话在白修齐舌尖翻滚好久,又被楚衍一激,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问出口后,白修齐倒不敢抬头,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他既盼望听到楚衍的回答,又怕听到答案,心情实在纠结。 白修齐垂着头屏气凝神,静静等待楚衍回答。他感觉眼前一黑,狭长一道身影笼在他身前,遮天蔽日。 “不管我如何说,你都信么?”楚衍反问,“事情顺利解决,没一个凡人受伤,这就是结果。追究细枝末节,徒劳无益。” 换做平时的白修齐,被楚衍一噎,早就该悻悻住口。 他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径自抬头看楚衍,目光一瞬不瞬,“我在意,非常在意。你说真话也好,骗我也罢,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那双眼睛又亮又圆,像小狗眼巴巴看着主人,非要讨到一句赞赏才甘心。如此模样痴心又可怜,楚衍竟心生怜悯,到了嘴边的敷衍话也咽了回去。 向来无往而不利,从不吃亏的楚衍,终于碰上为难之事。 怕就怕白修齐这种愣头青傻小子,明明会意一笑双方自有默契,他偏要打探得一清二楚,将所有隐秘明晃晃晾在日光下,让人不由不恼。 恼怒过后,楚衍也有羡慕与怅惘。谁不想直愣愣又死较真地活着,在红尘世故中浸染太久,他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心。 少年紧皱的眉头,一分分松开,“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连累无辜者。都说凡人如蝼蚁修士才是人,可哪个修士生来不是凡身rou体?孽造多了,难免会有报应。” “可我也并非一味良善不懂反抗,我向来有仇报仇,别人苛待我,我绝不会因他弱小而置之不理。孩童女子犯下错事,一样要惩罚。” 紧盯着楚衍的白修齐,终于眨了眨眼睛,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胸腔。 还好还好,回答虽与自己道心相去甚远,倒也没有太多冲突。白修齐眨了眨眼,露齿冲楚衍一笑,“我知道你是好人,虽然话说得尖刻些。” 好人,这可不是什么夸赞人的好话。和白修齐这么没心眼又好糊弄的人,也不必计较太多。 楚衍抿了抿唇,还是冲白修齐挥了挥手。白衣少年愣了刹那,立刻喜滋滋跟在他身后,就差没晃晃尾巴。 等白修齐踏出院落外,就愣在原地,一步都不敢走。 刚才还十分热闹的苏府,此时却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气派精美院落都已颓败,白墙生苔瓦片零落,花草树木也好久没修剪过,肆意向四方生长,阴森森地可怖。 莫非自己之前所见所感,都是那竹妖的幻术?苏府足有几十口凡人,难不成全是行尸走rou? 一想到自己和快要腐败的尸体相处这么久,白修齐既是恶心又是心寒。 他二话不说缩到楚衍身后,简直想拽住他的后襟寸步不离,想想觉得太掉价,还是作罢。 之前还挺有勇气,直面妖物也不胆怯。看白修齐此时模样,和一条被吓得呜呜咽咽只敢缩在主人怀里的小狗,也不差不了多少。 “不是尸体,只是傀儡。”楚衍轻描淡写地说,“那竹妖取自己枝干为材,灌注妖气遥遥cao控,整个苏府都在他掌握之中。” 不是尸体就好,白修齐出了一口气。 他又想到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们之前吃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