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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能干,但也最不得父亲赏识。他的脾气,他的个性,他的思路,他犹如独自存活的无法为人所理解的怪兽一般。 连他最敬爱的父亲都不爱他。 他曾经应该是备受宠爱的长子,如今应该是饱受拥戴的家长,然而从来并不是。 当然,他也根本不需要。 晚宴结束,回到家的时候,肖腾觉得有些额外的疲惫。 今日上山晒得有点狠,回头室内冷气又开太低,晚上在画舫上更吹了风,轻微的头痛。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想着工作的事,不知不觉的,竟然迷糊过去了。 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满场都是或真或假的哀恸,哭红了眼睛的大群亲朋好友里,只有他 面无表情,毫无哀伤之色。 大家都对他的无情指指点点。 其实人在真正悲痛到极的时候,是木然的。何况他从来都不善于流露。 只是事情过去多时,今时竟突然,猝不及防地梦见了。 他梦见父亲在书房里,膝盖上放着本摊开的书,面容慈祥地,招招手,叫他过去。 他几乎是手足无措地,朝着那对他鲜有地温和的老人走去。然而未及面前,那椅子上微笑的影像竟然慢慢淡了。 他只来得及在父亲全然消失前,惶然张口说:“爸爸!” 醒来惊觉自己眼皮底下湿了一片。肖腾忙要抬手去擦拭,这才觉察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 “醒了?” 肖腾吓了一跳,缓过神来,见得容六坐在旁边看着他。 青年的眼睛在调暗了的灯光底下显得额外明亮,又温和地深邃。 肖腾一时间里有些尴尬,又有些恼羞成怒。他想问容六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更想问容六是否留意到他梦里的失态,但这样又显得太示弱太掩饰了。 “你进我书房干什么?” 容六说:“本来想跟你谈点事的,但你睡了。” “……” “今天你挺累的吧,要不要早点回房间休息?” 肖腾有点意外。今天容六居然没有刹都刹不住的废话,也没有嬉皮笑脸的胡搅蛮缠。 简直是转性了一般。 而不知道这转性能持续多久, 于是他一刻也不耽搁,果断站起身来:“好。” 容六抬头望着他:“嗯,那, 晚安。” 第五章 免于被sao扰,这晚肖腾睡得还算安稳。 难能可贵。 只是早上起来,身上略觉不对劲。头隐隐作痛之余,开口就察觉喉咙不太舒服,肖腾微微用力地清了一下嗓子,听得声音嘶哑。果然感冒了。 不过这只是十分微不足道的小事,完全不影响他今天的日程安排。 肖腾照旧准时抵达公司,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结束病假的容六。 于是肖腾感受到了久违的吵闹。 通往办公室的路上,遇到的众人都在一边避着他,一边抑制着音量地对着他的背后大惊小怪:“容六,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病啦?” “好久没见到你了。” “你还好吧?” “是不是太辛苦了啊?” 容六则一路都在风度翩翩地微笑示意:“谢谢关心,已经好了。” “……” 连做清洁的大妈,过来办公室换垃圾袋的时候都对容六表示亲切慰问:“你是不是还有点不舒服啊?今天看你都不爱说话了。” “……” 这家伙平日太话痨,一旦偶尔闭嘴,所有人都对他嘘寒问暖。 肖腾沉默地翻着文件。 没一个人发现他病了! 沉默寡言的人就是这样吃亏! 虽然他是一点都不在乎。 忍着身上的不对劲,工作了一阵子,肖腾眼前突然多了一杯杏仁茶,还有一盒喉糖。 容六挺殷勤地说:“记得吃啊。” “……” “你感冒了嘛。” “……” 肖腾刚一皱眉,青年就说:“是头痛吗?我给你揉揉吧。” 肖腾 正想开口让他滚,但手指在太阳xue上那种恰到好处的力度,令他一时犹豫了。 这一犹豫,人也就有了顺水推舟的惰性,于是他依旧皱着眉,但闭上眼睛,接受这并不差的服务。 反正容六敢有任何逾矩行为,他就立刻一巴掌把他扇进墙里去。 青年娴熟地按压着他的头顶,额前,两侧,后颈,力道十分的刚好。确实没什么可挑剔。 在那手势老练的按揉之下,原先隐隐作痛的感觉淡去,脑内也清晰了一些,肖腾立刻说:“好了,你去做事吧。” 容六闻言也便收了手,而后说:“我事情做完了……” “……”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啊,“那你一边呆着去。” 容六笑道:“好的。” 小病新愈,青年就又恢复那种笑嘻嘻的刀枪不入的模样。 肖腾坐在桌前工作,他就在一边托着下巴看他。 肖腾被看得脸都快僵硬了。 这家伙在别人眼里也许算俊帅,但他只觉得那张脸上莫名的自我陶醉的微笑显得十分碍眼。 肖腾终于按捺不住,冷冷道:“你在看什么?” 青年居然十分坦诚:“看你啊。” “有什么可看?” “觉得你好看嘛。” “……”他竟然无言以对。 这就算了,容六还敢反问:“难道没其他人这样做过吗?” 肖腾简直无话可说:“……没人像你这么无聊。” 容六笑道:“这不是无聊。” “……” 肖腾差点就顺着说:“那不然是什么?”还好 及时停住了,而后沉声道:“别看了。” 容六笑道:“为什么?” “……” “就让我看着嘛,又不掉块rou。要不我站远了看,不让你知道我在看,行不?” “……”肖腾说,“走远点。” 他也绝对不存在什么害羞,怯场这样的情绪。被万众瞩目的时候多了去了,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只是被人私下这样认真关注着的感觉,实在太微妙了。或者说,太陌生了。 这天又去谈了个和政府合作的大项目,这块肥rou别人都吃了一半进嘴里了,肖腾硬是有本事掏了出来,虎口拔牙一般。 人际上不顺利,商场上他则是一向得意。势如破竹,令人没有还手之力。 谈完事情,晚上还得去一个官方的酒会。肖腾赶时间,又没什么耐性,就把其他人抛下,只有容六在身边。 搭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去拿车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怪异。 宣告他直觉的正确一般,他一转头,就见到有辆车子意图明确地朝他们急速冲来。 在他做出反应之前,身边的青年已经一把抱住他闪开。饶是躲得快,两人还是被重重刮了一下,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车子急刹之后,车门开了,先后下来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手里还拿着钢管。 肖腾脑内停滞了,本能后退一步,想把那拖油瓶病秧子往身后带。 哪知容六已经一步上前,在为首的壮汉将钢管挥出之前,一拳极快而且精 准地挥在对方鼻梁上,一点间隙也不留,紧接着又抬起一脚狠狠踹中那人的肚子。 “……” 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