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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很撩人的话,你想听吗?” “不想。”汤沐阳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林知夏大方道:“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说吧。汤沐阳,‘众生皆苦,你是草莓味的’。” 汤沐阳:“……” “怎么样,听到这样的话小心脏是不是砰砰在跳?” “没有。” 汤沐阳一脸漠然,好像林知夏讲了一个无聊地的冷笑话。 林知夏问:“你是不是不喜欢草莓味?那我给你换一个吧,‘众生皆苦,你是西瓜味的’。” 汤沐阳:“西瓜霜?” “那你就是芒果味的吧,我喜欢吃芒果。” “吃多了会上火。” “那你是榴莲味的行不行,营养价值高。” “……” “汤沐阳还真的挑啊,臭豆腐味的行不行?螺蛳粉味行不行?” 汤沐阳放弃了和林知夏交流。 走之前,林知夏又对汤沐阳说:“你快问我,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汤沐阳眼皮都不抬一下,看着书心如止水,“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你想我的时候。”林知夏忍住笑,见汤沐阳眉梢眼角含/着笑意,不禁大笑出声,“我不行了,我怎么觉得别人说这些话很撩人,我说出来就好像是笑话呢。” 汤沐阳抬眸看了看林知夏,淡淡笑着。 “这是我以前在一个信箱po主那里看到的,好像是2017年10月份的时候吧……” 听林知夏在自言自语,汤沐阳说:“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林知夏想都没想,脱口便是:“你想我的时候。” “我想你了。” 林知夏上前扑倒在汤沐阳身上,笑道:“哎呀,我家汤沐阳终于开窍了。” 一个多月后,莘莘学子分别迎来了6月7日、6月8日。 高考,是普通家庭通向自诩为康庄大道的桥梁。数栽寒暑的奋笔疾书,托付于这两天的沉着冷静、认真审题、认真答题。林知夏一个普通二本出来的大学生,一个月工资只有四五千,而有些高考失利,只考上专科的同学有的一个月的工资都有一两万,凭借自己的努力还买了辆大奔。 林知夏难免会想,当初要是换个专业会不会过得好些呢?其实也未必。 夏天的升学宴搞得很盛大,父母像是长期被地主欺压的劳苦人民,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一天,逢人就说自家女儿考上了一线城市的一本。说来也奇怪,父母没上过大学,把自己的遗憾强行施压给儿女,灌输“你要完成爸爸的梦想”这类思想,起初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责任感,困倦之后便产生厌恶和抵触的情绪,当他们的梦想实现,这种厌恶之情又消失了。 升学宴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夏天在某一瞬间,竟然碰不到林知夏了。她再次伸手去试探,又能和往常一样真真切切地触碰到。要是不留心,只以为是盛夏里出现了幻觉。 九月开学在即,一个宁静的午后,夏天问起了几年前的那个约定。 ☆、第 34 章 夏天过几天就要去学校了,正在收拾行李。林知夏笑着调侃了一句:“宋延桥和你在一个城市,不用异地恋了。” “嗯,是要方便很多。” 夏天手上的动作没停,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完全不像是在讨论自己喜欢的人。她将一套睡衣叠得平平整整放进行李箱里,目光定在了某处,忽然问:“知夏姐,2013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什么事?发生什么?”林知夏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忘了吗?”夏天不禁笑道:“你之前和我说,要在2013年的时候阻止一件事情啊。” 林知夏愣住,明白过来后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夏天小心翼翼问:“还不能说吗?” 林知夏与她对视,少顷垂眸不语。 “不能说的话,那到时候……” “2013年7月21日。” 夏天不明所以,林知夏像是下决心,接着说:“2013年7月21日,爷爷会走。” 夏天困惑说:“去哪里?” “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 夏天默然注视林知夏许久,当她眼里开始泛起光亮的时候,开口说话了,“我要怎么做?” 林知夏讶然。当夏天理解了她所说的“走”,既没有对她荒唐的话语感到愤怒,也没有斥责诘问,而是说“我要怎么做”。在得到夏天的信任后,林知夏说起了自己所知不多的爷爷的病情。 自打她有记忆起,mama一直说爷爷有病,每次她寒暑假去乡下mama都会一再嘱咐要和爷爷的碗筷分开使用。她长大一点才知道爷爷的病不是传染病,是糖尿病。爷爷在2013年乡下的房子搬迁时cao劳过度,生了场大病,到医院检查才知道已经是尿毒症晚期。 不论是爷爷的一生,还是爷爷的病情,林知夏知之甚微。她所能讲述的,不过是寥寥数言。 听mama说,爷爷生前最后几个月一直是爸爸照顾他,她要照看年幼的弟弟。爷爷大小/便失禁,房间里时常散发出来令人作呕的异味,衣物和床单被套时常要清洗,这些都是爸爸去处理。后来爷爷搬回乡下,在乡下做小工程的爸爸便经常拿着爷爷弄脏的衣物拿到河边去洗。 爸爸那样一个酗酒赌博家暴的人,在这种时刻俨然一个孝子。而爷爷最喜欢的二儿子因为工作繁忙,有空才能来看看。爷爷曾在病榻上大骂自己最骄傲的儿子,说他不孝顺,又说起最疼爱的儿子,让家里人谁也别再去理,就当他没这个儿子。 人总是在即将离开人世感到孤苦无依时,才恍然惊觉某些事情。 林知夏在爷爷去世后有上网查过换肾需要多少费用,有的说十几万,有的说几十万。后来遇到一个学生家长,他说起自己的大女儿得了尿毒症,花了两百万换肾。林知夏不确定治好爷爷到底要多少钱,她能够确定的是,因为这一笔费用,爷爷放弃了活着。 爷爷对他的儿子们大概是这么说的:你们都还有小的,我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 他偷偷从医院跑出去,坐上汽车回到乡下。 林知夏以前在新闻上总看到有人为了身患重病的家人散尽家财,她起初很感动,见多了就开始漠然。有时还会觉得,既然治不好了,为什么不能让还好好活着的人更好地活下去? 这种年幼无知的想法着实可笑。 哪怕是病人的善意,真的就能坦然接受吗? 林知夏没把这残忍却又现实的抉择告诉夏天。 “只要不让爷爷cao劳过度,就不会引发尿毒症吗?” 夏天再一次确认。 林知夏点头:“嗯。” 乡下要修水电站,爷爷那一片的房子都得搬迁。mama说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