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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食可能会俭省一些,但接些杂活,应该不成问题……”他边想边说,“我会常出门,你们看好家务,勿要让我再担心。” 这听在三人耳中无异于天籁。长川几乎当场欣喜若狂地跳起来,但他最大,只好强压着嗓音,毕恭毕敬地说:“师傅,那……是否再招师兄弟?” 鹤取诹一皱起眉头。长川恨不得自扇几十个耳光,大骂自己蠢,没有束脩,岂不就是不招了?自己什么时候才懂得领会师傅的意思!果然鹤取淡淡地说:“不招了。招也留不住,放他们去学武……平添罪孽。” “师傅是不愿师兄杀人么?”一人怯怯地说。 鹤取叹息一声:“兵,大凶之器。乱世谁不沾血,可持刀和铸刀的天赋,差的又何止一个数量级的?一个不折腰,能折了多少大富大才,唉,他们总归不明白……” 他起身离去,叹息却穿过简陋的房屋,像一缕云烟,遮蔽在长川三人心头。大约半年后,长川正在研磨硫磺,忽然听到师弟气喘吁吁地来报,师兄四人外出与他人发生口角,怒而拔刀,不敌,身亡。 血液冲刷得心脏发痛,长川信一郎鬼吼鬼叫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心里清楚,论武力,他不是冲田总悟的一合之敌。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经见过冲田总悟了,彼时师兄的葬礼刚过,没几天,市井纷纷传言近藤道场出了一位百年不一遇的天才,尚在稚龄,却已在诸多弟子中名列前茅。 长川好奇地跑去偷看,恰巧碰见以前的一位师弟挑战冲田总悟。 冲田那时还没把椅子高,师弟红着眼,困兽一样使尽浑身解数想赢得比试,长川不禁捏了一把汗。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睛瞪出了眼眶,冲田轻轻松松破了师弟的招式,利用后者自身的力量将其别倒,尔后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师兄的悟性在长川那一批算是出类拔萃的,所以离开时,师傅才会如此生气。可他若有冲田百分之一的天赋,恐怕也不会四打二还不幸身亡。 因为师兄私自械斗严重违反规定,道场并未张扬。冲田总悟甚至都不知道,他有过这么一个师兄,他这种人又哪里会关心,自己曾经有过多少师兄弟呢? “哇呀呀呀!” 鸡窝头的攻击看似凶猛实则毫无章法,冲田只原地转了半圈,抬起脚,直接把他绊了个大马趴。鸡窝头跌倒在池里,浑身冰棱“叮叮当当”一阵脆响,还蛮好听的,他挣扎着爬起身,略一辨路,又尖叫着朝冲田扑来。 “真难看。” 冲田一脚踹翻他膝盖,顺势一挡,弯刀脱手而飞,被一把捞走:“你跟那家伙有仇?” 鸡窝头摔进水里:“我不想死!” “想当逃兵自己去好了,何必拉上我?”冲田冷冰冰地说。 “……”鸡窝头默然。 “而且,”冲田一脚踩上他的脊背,“明明犯错在先,还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跟谁撒娇呢?喜欢同伴的保护,又不愿尽帮助同伴的义务,你这么怕死,鹤取师傅知道吗?” “你要我怎么样?”鸡窝头忍不住大叫道,“我不是像你们一样的天才啊,你们强,做什么都容易,我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我管不住自己的腿!没错!抛下小野绿是我错了,可我不是故意的,难道因为反应不及你们受过训练的武士快,就活该赔命吗?凭什么你们生来就讨人喜欢,而我们这种凡人、庸人,只配做你们的垫脚石?” 他破罐子破摔道:“那你杀了我好了!反正我这种凡人在你们天才眼里,根本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非我族类——这个念头不知怎么闪过冲田的脑海。 似乎还是在夏末的山林,天渐渐泛起凉意,与狐狸第一次交手,他曾有意无意地提及过同窗人的意志不够端正。小野绿的神情相当微妙:“他们的态度,让你感觉被轻视了?” “……跟你说不通。” “因为我是狐狸?啧,前辈你也太懒惰了。因为种族不同,就把一个人的快乐、悲伤、希望、努力通通抹杀,视为虚伪,视为别有用心,你喜欢或讨厌一个人,难道只看脸的?” 就算是狐狸,也会感念恩德,就算是人类,也有品性糟糕人嫌狗憎的类型。比如冲田前辈你,已经渣得恶名远扬人人避之不及了哈哈哈哈,若有人整天和你混在一起,又该怎样评价他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前辈你老是怼道场同窗们,难道也是因为他们“非我族类”吗? 疾风骤然袭来,鸡窝头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冷汗霎时溢满了毛孔——冲田确实想杀了他。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长川的头皮都炸了起来。 然而疼痛迟迟未落下,他偷偷睁开眼,却立刻被近在咫尺的寒芒吓了一跳。冲田低头看着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这是种同龄人间极为陌生的情绪,长川一时竟未反应过来。冷却液给池中所有物体镀上一层霜,明明自己冻得要死,他却好像既不冷、也不害怕——妒忌从鸡窝头心里一闪而过,立刻被头顶凉薄的嗓音吓掉了一地:“我说,如果小野绿告诉你长音藏在这艘飞船里,你还会弃她于不顾么?” 这和长音有什么关系?鸡窝头莫名其妙。 并不是轻视……冲田淡漠地想,而是感觉被背叛了。口中信誓旦旦,转脸便走了别的路,借口并不能昭彰他们的劳苦与不易,只令人觉得厌烦。既然做不到,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说——平白给人虚假的希望,稍有阻碍便摆出无奈的嘴脸,苦笑一声“抱歉”,随后心安理得地把别人的心情扔在路上,这种始乱终弃的人,究竟该遭受何种惩罚? “你应该为长音而来的。”冲田说。鸡窝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一明白的是,背上的压制挪开了。冲田干脆地说:“你走吧。” ……咦? 长川信一郎呆住了。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诧地瞪大眼,仿佛重温了一遍跪在鹤取师傅跟前、聆听最后宣判的狂喜。哗啦啦水响,冲田几步上了台阶,鸡窝头难以置信:“你肯放我走?” “你又不是囚犯。” “不、不会再用飞刀射我?” “……”冲田一顿,鸡窝头倏而一抖。 “可我害死了小野绿啊!”上一秒你还要我偿命! 冲田头也没回:“打仗么,哪有不死人的。何况那家伙死在她一直追寻的秘密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可——”鸡窝头说了一个字,生生打住。 片刻的功夫冲田已走到左侧墙壁前,那里本有一扇门,如今坍塌成扭曲的废墟,只剩一条参差的裂缝,大片废弃金属在光线下闪闪发亮。鸡窝头不由问道:“你去哪儿?”冲田却没回答,在步入缝隙前,微微偏过头,露出一个惯常用的纯良微笑。 鸡窝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