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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西澄区如今的现状想必您也已经看到了,城区封闭落后,交通不便,语言不通,住户野蛮,暴力恐怖事件屡见不鲜,黄/赌/毒一样不少,是真正意义上的贫民窟,这样的地方不改造会有出路?西澄一个区就占了云陌三分之一的面积,这么大的区域每天有多少百姓在挨饿受冻,在忍受暴力袭击?如果改造成功,每年又会为云陌增加多少财政收入?” *** 暮色堆积了半边天际,彩云变幻,白昼拉下帷幕,夜生活就此开启。 一辆小型的卡宴停在狭窄的小路旁,车身完全被夜色包裹。 路长宁摇下车窗看向窗外,外头一阵凉风袭来,她被冻了个激灵。立马就将车窗关上了。 主驾上男人正在抽烟,微弱的一抹火星子,划过黑黢黢的夜色。他的大半边脸都藏在阴影里,模糊不清。 淡淡的烟圈在空气里缭绕开,那根烟被抽了大半,男人将烟头掐灭,摇下他身侧的车窗扔出去。做完这些,他将大衣穿上,说:“走吧,下车。” “去哪儿?” “找个住的地方。” “啊?” “不找个住的地方,你难道想在车里待一晚?” 这么冷的天,他们在车里待一晚,保不齐会冻成什么样。她立马就解了安全带下车。 路长宁觉得每次和这个男人待一起她的运气就不会太好。原本好好的一个周六,可以刷剧睡觉的,硬是被她哥委派了艰巨的任务——陪纪孝行到西澄区考察。 他们对于西澄区的了解大多来自官方的报道,对于这个地方真正的情况他们所知甚少,只有深入其中,才能真正看清这片区域最真实的情况。 于是她和纪孝行扮成情侣到当地采风。一天过去,他们也多多少少见识了这块区域的原始面貌。落后、贫穷、封闭,这些词已经完全不能形容当地的面貌了,真实的情况更加沉重惨烈。 就拿早上他们遇见的那户人家来说,低矮的瓦房住着四世同堂,瘦小的媳妇儿只有十六岁,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婆婆也年轻,四十岁不到,但是却和城里的六十岁老太婆一样苍老。家里唯一的两个男人种着一亩三分地,维持着家里的日常开销。七十岁高龄,年迈体衰的老人病得不成人形了,也没钱去医院治疗。这样的住户在西澄区屡见不鲜,多如牛毛。 好一点的村镇,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只留下老人和孩子在家里。小孩子衣衫褴褛,脏乱不堪,蓬头垢面的。遇到陌生人会像疯狗一样朝你扔石头。到了入学年纪也没得上学。很多村镇学校就像是摆设,里头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学生。老师也是当地人,小学毕业教小学,初中毕业教初中,一团乱麻。 中心城区又是两个极端,灯红酒绿,红灯区遍布。街上打架斗殴,持/枪/抢/劫事件层出不穷。一些酒吧夜/总/会表面看似平静,实则私底下各种藏污纳垢,聚众吸/毒、聚众赌/博,这些是一点都不新奇。有钱人挥金如土,醉生梦死。当地几个大佬实力雄厚,cao纵着西澄的经济和政治命脉。 总之一句话,西澄区俨然就是癌症晚期患者,已经彻底病入膏肓了。 西澄区的情况很像纪孝行在南边任职的那个小县城。它地处云陌市和东宁市交界地带,原本是隶属东宁市的,但后来上头一个政策下来,又突然将它划给了云陌。云陌是北方地区有名的城市,经济实力雄厚,自然瞧不上西澄这个半道上收留的穷孩子。历届的领导班子对它都是不闻不问,就算有几个想要打理的也是有心无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一来二去也就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 这一趟越发坚定了纪孝行改造西澄区的决心,西澄区就像是云陌的毒瘤,必须切除根治。改造是它唯一的出路,别无他法。若是再这么任其发展,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走马观花地走了一圈,一天下来,两人也早就精疲力尽了。开车回去,不曾想还没出西澄,车子就失火了。发动了几次都没用。关键时刻掉链子,路长宁简直想草他大爷。 纪孝行说去找个住的地方,这荒郊野岭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前面有灯光,咱们找个民宿借宿一晚。”男人走在前面,对路长宁说。 两人沿着田埂走,昨天夜里当地刚刚下了一场小雨,今天又阴了一整天,田埂上的水还没彻底干透,泥泞不堪,路有些难走。路长宁走得很慢,她平日里难得锻炼身体,体质弱,没走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了。纪孝行和她说话,她是隔了半响才回他,“嗯……” 冬天风大,她的鼻子耳朵完全被吹红了。她又穿得少,呢子衣里头只有一件薄薄的线衫,又是低领,脖子处白花花的一片。风一吹,真是浑身发冷,整个人瑟缩成一团。 男人的步子迈得大,一回头,他就发现自己已经甩了小姑娘好几步路了。她走得极慢,显得格外吃力,每前进一步都感觉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她藏在呢子大衣里头的短裙,被风撩得掀起一角,下面那两条腿仿佛也在瑟瑟发抖。 他站在原地等她,看到小姑娘这副可怜样,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心疼。路长轻给他当了三年助理,他知道她向来娇气,平时吃个饭都不愿意走,都是叫得外卖,若不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用遭受这些,大晚上的在这荒郊野岭挨冻。 他约摸等了两分钟,路长宁这才走到他跟前。她瘪瘪嘴,不满地说:“纪大哥你干嘛走这么快,都不知道等等我。” 他没应她,而是一把握住她垂在一侧的右手,冰冷透骨,就像握着一块坚冰,一点温度都没有。 路长宁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懵了。整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要干嘛。 不过很快他就放开了,伸手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绕在了路长宁脖子上,“围上,冬天最好还是别穿低领的衣服。” 路长宁:“……” ??? 条纹,素净的烟灰色,很普通的款式,但是质地却极为柔软。围巾沾染了男人的温度,她莫名觉得脸颊发烫。心里却是感动地一塌糊涂。 “还走的动吗?”他的嗓音缠在风里,格外嘹亮。 一提起这个路长宁就想哭,她平时太懒,难得出去,成天就知道窝寝室,体质弱得很。现在走几步路就犯喘,透不过气来。天气严寒,两条腿发抖发软,根本提不上劲儿,一点都不想继续往前走了。她很实诚地说:“我真走不动了,要不咱们歇歇?” 纪孝行瞥她一眼,似乎在黑暗里笑了一下,转了个身,蹲下,“上来!” --- 第36章 (36) (36) 男人的行为毫无预兆,让路长宁诧异。但诧异的同时,仿佛又有一片薄而软的羽毛划过她心尖,她的一颗心蓦地变得异常柔软。某种异样的情愫犹如藤蔓一般疯狂而热烈地滋长着,纠缠着她的呼吸,更充盈着她的内心。 他的声音格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