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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明是有事却不肯说。陛下此刻也在这里,有什么事,陛下也会为你做主的。” 季淑然想了想,坚决的摇了摇头,道:“多谢娘娘挂怀,但臣妇府上的确无甚特别事情发生,至于邪气,也不知从何而来。说的和邪物共处一个房檐下生活,更是无限惶恐,不知是哪里出了错。” “夫人要是不便明说,”冲虚道长沉吟道:“可以领贫道去府上,贫道至夫人府上走上一遭,自然就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季淑然一愣,丽嫔已经替她接过话头,丽嫔道:“道长去姜府上走一遭,若是瞧见那邪祟,自然能帮着驱除,要是没见着,权当是走一趟,却也是皆大欢喜。陛下……”她盈盈看向洪孝帝:“可否准允?” “准。”洪孝帝对冲虚道长道:“道长,你就去姜家替姜夫人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冲虚道长应了,季淑然连忙谢恩。 “臣妇今日先回府上与老爷说清楚此事,明日召集府中所有人,在府中恭迎道长。省的错漏那邪祟。”季淑然道。 “好。”冲虚道长点头。 此事就这么尘埃落定下来。半柱香后,丽嫔的脸色看起来果然比方才好多了,也有精神了些。众人纷纷夸赞冲虚道长乃神人,太后虽然礼佛,但对于冲虚这样的道教高人,却也以礼待之。冲虚道长替丽嫔料理过一切后,便按太后吩咐,去慈宁宫祈福净化。 季淑然和陈季氏也离开了,因着要与姜元柏商量此事,季淑然走的时候都是魂不守舍的,还是陈季氏将她扶着,才上了马车。 待出了宫,陈季氏坐在马车里,季淑然见这里再也没有外人,一扫方才的惶惑,接过丫鬟递上的茶,饮了一口,才道:“成了。” “你和大姐做事,事先也不与我商量一声。”陈季氏埋怨道:“好在我猜到了,才能陪着你们唱好这出。” “事发突然,我如何来得及与你说?”季淑然摇头:“我这也是被姜梨给逼得急了。总觉得再不快些除掉她,怕是要出什么大事。她做初一我做十五,也别怪我心狠。” “这回应当不会留下什么把柄,”陈季氏也道:“大姐做事,向来是妥帖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季氏又道:“我今日瞧着,皇上对大姐也还是颇为上心的。” “不错,”季淑然道:“来的时候都听宫里下人说了,如今整个皇宫里,最受宠的还是大姐。以她的手段心机,要巩固地位不是难事。” “可她没有儿子。”陈季氏的一句话,让季淑然也沉默下来。 没有儿子,在如今这个时候,寻常宅院里,对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缺陷,更勿用提皇宫这样的地方。没有儿子,就少一分筹码,对于自己来说,就多一分危险。 “父亲已经在物色其他的季家远房亲戚家的适龄女儿了。”陈季氏道:“倘若大家再生不出儿子,这样的恩宠父亲怕不长远,还得送几个女儿进宫。” 季淑然皱了皱眉:“大姐付出了这么多,这些季家女子就这般光明正大的瓜分她的成果,大姐会甘心吗?” “不甘心又如何?”陈季氏叹了口气:“只要她是季家的女儿,就得为大局着想。你我也是一样。” 季淑然不再说话了。 宫中,太医来看过丽嫔,给丽嫔开了几副调养的方子。红珠带人煎药去了,洪孝帝留在偏殿,坐在丽嫔塌边。 “陛下怜惜臣妾,下召令冲虚道长来为臣妾诊看,再次救了臣妾一命,臣妾感激不尽。”丽嫔道。 因着憔悴,她并无上妆,却有种洗尽铅华的素净平淡之感,洪孝帝安慰她道:“你是朕的女人,朕当然不能让你有事。” 丽嫔将头靠在洪孝帝的肩膀上,轻声道:“臣妾知晓,如今全国上下都不能大肆贪图神鬼一事。陛下为了臣妾,不惜可能为人落下话柄……臣妾这一生,已经满足了。纵然此刻死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说什么胡话。”洪孝帝笑骂,语气满含着宠溺,丽嫔靠着他,听得到他温柔的话语,却瞧不见他带着冷意的眼睛。 一丝温情也无。 …… 季淑然回到姜府里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陈季氏送她,桐儿将这件事告诉姜梨的时候,姜梨正在桌前看书,其实也并没有看进去,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昨日姬蘅说出来那些骇人听闻的秘密,还有今日白日里和胡姨娘的谈话。 “听说季氏回来的时候路都走不稳,还是陈季氏将她扶下来的。”白雪道:“她怎么变得如此虚弱了,莫不是在宫里挨打了吧?” “怎么可能,丽嫔是她大姐呢,要是她在宫里挨打,只能说明一件事。”桐儿说。 “什么事?”白雪好奇地问。 桐儿答得飞快:“丽嫔失宠了呗!” “噗嗤”一声,桐儿忍不住笑起来,姜梨听着也觉得好笑,骂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正经的话,什么都敢说。” 桐儿得意的飞了个眼神,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季氏去宫里到底干嘛去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她莫不是要苦rou计,惹得老爷心疼?” 姜梨目光深深:“还能怎么回事,做样子。” 季淑然的动作,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快到连姜梨都有些不理解了。不晓得是季淑然真的太过害怕自己,所以迫不及待的要除掉自己,还是那位宫中帮忙的丽嫔本来就是这般雷厉风行的性子,连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人留,步步紧逼,要置人于死地。 只是这一回,还不知道死的是谁。 “冲虚道长来府上?”另一头,听完事情原委的姜元柏一愣,随即皱起眉头:“胡闹,什么邪祟!我们府上怎么会有邪祟!” 姜元柏并非深信鬼神之人,因此对于季淑然说的话,他下意识的排斥。陈季氏见状,道:“姜大人,要冲虚道长来府上驱邪,这话可是皇上亲自说的。您要是对皇上的决定不满,不如亲自进宫一趟,找皇上说个清楚。您对着淑然发脾气,这可不地道。” 季淑然只是不安的绞着帕子。 姜元柏心中很不满,季淑然的jiejie里,他其实不大喜欢这个陈季氏,陈季氏为人实在太过强势,很多时候不懂得低头示好。之前季淑然刚嫁过来的时候,陈季氏还仗着季淑然jiejie的身份对姜家内宅之事指手画脚。如今季彦霖官路越是亨通,陈季氏就像是靠山越是雄厚,就越发有恃无恐起来。 “大哥也只是心中疑惑罢了。”姜元平笑眯眯的出来打圆场,他道:“这么说,冲虚道长来府上驱邪,已经是皇上的旨意了吧。” “正是,”陈季氏语气不善道:“这不仅仅是为了姜家,宫里的丽嫔差点可就被贵府上的邪祟伤了性命。那可是宫里的娘娘!要是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