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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什么,自小他有伤处痛处也从不跟旁人说的,你不知道当初异族入侵,我长姐重伤去世,蜀中废后重立那段日子有多难过, 外有朝廷的压力, 内又有异族作乱,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她说完微微一哼:“他多年之前去联络蜀边联络异族土司, 那些人见他年幼, 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照护也不周全,害得他差点丧命,幸好被...”她说到一半忙顿住了。 沈蓉没多想, 只是想到被他描绘的安逸锦绣的年少时期, 心头不觉微微一堵, 下意识地附和了句:“王爷很不容易。” 李夫人前段日子见她对自家外甥都是爱答不理的, 所以压根不会在她面前多提,如今见她和燕绥似是有些好感了,这才抓紧机会帮自家外甥。 她微微笑了笑:“不过吃这些苦头也好,毕竟是男人吗,年幼时吃苦总比长大了吃亏好,而且吃过苦以后更知道心疼人。” 沈蓉稍稍有些尴尬,李夫人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跟她说些路上的风光,李延之期间还不死心地说过几回话,均被李夫人打发走了。 军中大比在城外不远的万寿台上举行,这可不是寻常几个老爷们老娘们嗑瓜子聊天的聚会,除了选拔人才之外,更是为了夸耀武力,具有很强的政治意义,不光是蜀地的官员,就连本地的几个土司,所以沈蓉的衣裳手势是李夫人亲自挑的,在李延之看来有些太过素雅,其实在旁人瞧来优雅稳重恰到好处,加上十分气度和十二分的容貌,站在人堆里也异常出挑。 众人又看她跟李夫人同乘一车,料想身份应当不低,好些家里有未结亲子侄的夫人都同李夫人打听起来,李夫人早拿沈蓉当自己人,见她受欢迎也颇得意,带着沈蓉颇含蓄地夸奖起来,把周遭的夫人馋了个遍,当然李夫人也就是馋一下她们,这样的好姑娘可早就被自家侄子先瞄上了~~~ 顾青一身清丽的水色衣裙,身上戴着同色的首饰簪子,显然是一套,她见风头被沈蓉抢了倒也不恼,举起果酒冲她微微一笑,遥遥示意,沈蓉礼貌地还以一礼。 燕绥亲自上了万寿台,接过鼓槌敲响重鼓,军中大比就正式开始了。 第一场先比试的击技,五百人一百组,五五比试,五个人中能最终胜出的才能进入下一场比试,沈蓉惦记着还要帮李夫人烤羊rou,想着可能见不到沈幕比赛了,没想到沈幕第六组的时候就登场了,他相貌和沈蓉相似,也是少有的锦绣人物,一入场不少夫人千金都两眼放光,欢呼声都比一般人高了不少。 沈幕一直紧抿着嘴唇,神情坚毅,似乎听不到外界的动静,手里只拎着一杆长枪,以横扫之姿连赢三场,沈蓉坐在台上不住地给自家老哥鼓掌。 沈幕准确地在一片嘈杂中听到亲妹的声音,转过头望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扬起嘴角,就见万寿台右侧的桃李台上有个一身戎装,将领打扮的人物轻巧一个纵跃下了桃李台:“好本事,来跟我比划比划。” 这种直接挑战在军营平时训练的时候是不允许的,但是大比就没有这份忌讳了,点到即止即可。沈蓉眼看着自家老哥快要杀进前十,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皱眉问李夫人:“夫人,那位将领是...” 李夫人定睛一看,笑道:“是梅守备。” 李夫人话音刚落,那梅守备似是觉着头盔碍事,直接扯下来撇在一边,沈蓉眼睛都瞪圆了:“女,女的?” 梅守备不仅是个女的,还是个身高腿长,小麦肤色的俊秀佳人。 李夫人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你习惯就好了,咱们蜀地的女人,在外在内都是说一不二的。” 沈蓉肃然起敬,川妹子啊! 如果说齐朝风气开放,那么蜀地的开放程度保守估计得乘以五,已故烨王妃文能治理蜀地,武能带兵抵挡异族,在蜀地的威信甚至远在老王爷之上,所以有个女武将女官员还真算不得什么。 沈蓉颇为敬佩地看着场下的那位梅守备,沈幕莫名窘迫起来,甚至不怎么敢看那位梅守备,似乎招式都不会用了,打了好一会儿都没进入状态,一直被梅守备压在下风。沈蓉一脸莫名,怎么她哥跟做了亏心事似的? 所以说兄妹俩总是心有灵犀的,沈幕还真做了亏心事,他当初被选拔进营的时候硬是拉着人家监官问反反复复的理由,监官随口说了一句‘你长得俊,我们大人看上你了’,然后他就被带到梅守备跟前,沈幕还以为军营里要来一出强抢良家公子的戏码,摆出威武不能屈的架势来把梅守备斥了一通,然后...两人就这么结下了梁子。 以上沈幕没好意思跟她说,沈蓉自然也不知道,两人已经在场上打的难解难分,沈幕渐渐挽回了些劣势,梅守备下盘不及他稳当,但腿下动作却大开大合,一个扫腿过去,无意中带起一片灰尘来,他被迷住了眼,手下的招数也乱了。 此时梅守备已经是稳赢了,她却收回手里的长枪,重重往地里一插:“我认输。” 沈幕虽然想赢想晋升,想给家里挣个前程,却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努力睁开已经被迷红的眼睛:“你...梅守备,你已经赢了。” 梅守备也是磊落性子:“打仗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比武用下作招数赢了也没劲”她说完站在场中冲着众人一抱拳,又干脆利落地翻上了桃李台,只留下一脸憋闷无处诉的沈幕站在场中。 李夫人笑道:“你哥哥也是少年英雄。”她拉着沈蓉的手起身:“走,咱们也该去准备着了。” 沈蓉见沈幕进前十有望,也就不再多看,跟着李夫人往万寿台后面走,里面已经屠宰好了几十只羊,只等着来人去烹制。 说是让她烤羊,其实也不费什么功夫,重活都有侍女和仆役做呢,只是她瞧了眼烤全羊的调料,摇了摇头,用姜黄精面粉忌惮孜然胡椒粉重新调了一碗料,又把汁水抹遍羊的全身,让仆役把烤全羊抬在火坑上来回翻烤,她火候把握的恰好,过了一阵香味便逸散开来。 其实李夫人很不喜欢吃羊rou,所以每年烤金羊羔的时候都十分痛苦,不过沈蓉这般烤羊的法子就是她也动了些食性,笑道:“这怕是近年来味道最好的一次烤羊羔了。” 沈蓉道:“夫人谬赞,我就是恰好知道个去腥提鲜的方子罢了。” 李夫人一嗔:“你怎么总是忘?” 沈蓉其实也不知道自家什么时候和李家成了远亲,不过大家族的姻亲素来盘根错节的,再说李夫人这是赏识她,她于是十分配合地笑道:“表姑母。” 李夫人这才满意点头,见这里有她应付得适,她也正好能偷个懒,带着侍女出去歇歇了,沈蓉仔细盯着每一只羊的火候,不成想李延之这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