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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赵瑗却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问道:“你家在哪里?我想认识认识路,说不定这两天能够得空,去找你!” 萧山便指着街尽头一家还亮着灯的铺面道:“那个就是我家了!” 赵瑗朝那家看去,一看之下忽然神色大变,皱眉问道:“你?姓秦?” 萧山忙摆手:“我爹姓秦!” 赵瑗忽然将拉住萧山的手缩了回来,脸上登时浮现出一股厌恶之色:“那不就是说,你也姓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说姓萧!” 萧山还要张口解释,赵瑗脸上的神色便又已恢复了冷漠疏离,淡淡的道:“也不早了,你既然找到了家,就不用我再送了,我要回去了!对了,我这几天恐怕会很忙,三天之后不一定会有时间来找你!” 说毕,赵瑗转身便走,顷刻之间,转过一条街便不见了身影。 萧山被赵瑗突然转变的态度给搞懵了,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被秦桧给“株连”了! 他想要说点什么,但瑗瑗走的很快,已经不见人影了。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同龄朋友,却就这么绝交了,自己只知道他叫赵瑗,大概是个有钱人家的主,但是到底是小太监还是小公子,他就不知道了,而且赵瑗住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找也没处找。不过,即便是找到了又能怎样,对方厌恶姓秦的,自己义父姓秦,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想到这里,萧山心中有着一点失落,这个时候长街之上梆声响起,隐隐的传来喊话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风一吹,就将这打更的声音吹散于四地,显得说不出的落寞。 萧山瞪着自己家的那个秦字招牌,心中暗想:这招牌真的该换一换了! 萧山一面想,一面朝油铺走去,秦重两口子听说儿子又不见了,急的团团转,两只眼睛含泪四处寻找,忽然看见儿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回来了,简直是喜出望外又心疼rou疼,一把上前搂住,问他去哪里了?又没有受惊吓,又不住的责骂张三带着儿子溜出去胡闹。萧山随便说了个谎话瞒哄过去,只说自己出去玩忘记了时间,秦重两口子赶紧热汤热水的上前,招呼萧山吃饭不提。 却说赵瑗离开了萧山,一路往回走,经过御街,直抵临安皇宫门外,在宫门口处,原先那个被萧山骗走的白胖子也瞧见了他,一把抱住,老泪纵横:“殿下,你可回来了!吓死奴婢了,也不知道那个兔崽子浑说,吓得老奴连宫门也不敢进,又不敢四处声张……” 赵瑗听得那白胖子絮絮叨叨,心中本来就不悦,此刻更加不高兴,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的道:“事情已经办完了,咱们回去吧!” 说毕,便从西北角的小门进了皇宫之中。 赵瑗回到自己的寝宫,心想着今天的事情,着实气闷,才坐了没大一会儿,忽然见到赵构身边的太监蓝珪前来,说赵构有事情找自己,让前去福宁殿一趟。 赵瑗心中有几分忐忑,换了干净的衣衫,将磨出血泡的手藏在衣袖之中,跟着蓝珪进了福宁殿。 殿中点着数十根蜡烛,赵构正坐在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赵瑗眼睛一瞥,看见赵构正在写曹子昂的,便开口道:“阿爹,你找我?” 赵构抬起头看着赵瑗,他心中着实喜爱这个孩子,一天不见便觉得有些想念,今天赵瑗没有前来问安,便有些放心不下,命蓝珪去找他,此刻见到赵瑗站在面前,烛光□长玉立,面如冠玉又英气勃勃,便招手道:“到朕身边来坐,也没什么事,可吃过饭了么?饿不饿,朕这里还有些果子,你饿了就拿去吃吧!” 赵瑗走到赵构身边,行了个礼,规规矩矩的道:“已经吃过了,是儿臣行事不周,今日读书忘了时间,没能及时来向阿爹请安。” 赵构一眼瞟去,忽然心中一沉,问道:“你手上带的玉扳指去哪里了?” ☆、宫闱 赵构一眼瞟去,忽然心中一沉,问道:“你手上带的玉扳指去哪里了?” 赵瑗道:“不慎掉到水里了!” 赵构看了赵瑗一会儿,拉过他的手,展开看时,只见掌心一个血泡,脸色又阴沉了些,问道:“昨日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多了个血泡?读书能读出这个来?” 赵瑗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道:“又练了会弓箭,不小心磨的!” 赵构松开赵瑗的手,站起身在殿中走了两步,屏退太监宫女,待一个人都没了,才陈着脸问道:“今日菜市口是不是很热闹?” 赵瑗深知自己出宫这件事情,赵构如果没注意就算了,此刻他已经起疑,找自己身边的太监一问便知,也没必要再说说谎,便沉默不语。 赵构见赵瑗不说话,稍微一想就猜到了,这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从小养在身边,脾气性情都十分的清楚,今天定然是偷偷溜出去到刑场上了。赵构想要开口责怪两句,却又拿不出合适的理由,总不能教训儿子,最后讲来讲去扯到自己斩杀忠臣良将身上,只得放弃,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力之感。 赵瑗见赵构叹气,便道:“阿爹,我听说,岳少保之死,是秦相公先斩后奏的?” 赵构吃了一惊:“你从哪里听来的?” 赵瑗见皇帝不反驳自己的话,反而询问自己是从哪里听来的,便知道这事情是真的了,他也不回答赵构的提问,只是道:“阿爹,自古以来,哪里有臣子不经圣上允许,就私自斩杀朝廷大员的?可见秦相公的居心,他真的是对阿爹你忠心耿耿么?” 赵构沉默不语,他当皇帝也十多年,经历过无数风浪,谁忠谁jian又怎会不知道?但岳飞一事绝不是像这个儿子想的这么简单,也不好跟他说明白,便道:“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秦相公是国之司命,你不要在背后瞎说他!” 赵瑗却道:“儿子并非在背后议论朝臣,只是……只是……” 赵构打断赵瑗的话,道:“且不说这个了,你今日去菜市口,可听见百姓的议论了?”他也不等赵瑗回答,便又自言自语道:“算了,你也不用告诉朕,朕想也能想得到是个什么样子!那些人目光短浅,只顾一时之快,哪里知道做官家的难处?” 赵瑗见赵构这样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能沉默。 父子两人无言以对,过了片刻,赵构才道:“你出去了一整天,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