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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就差把儿子捧在手心里养着了, 可是比起同龄的孩子来,刘据还是长得慢了一些,就连腿脚, 都没那么有劲儿。 胤礽这个年岁的时候, 早就满屋子追在胤禔后面喊哥哥了, 可是刘据还得被奶娘抱着, 就是自己走路,也只是走上几步而已。 上回被谨欢说了一回, 卫子夫虽说信了她,渐渐给刘据加了不少辅食, 可是这年头厨子的手艺也就这样。一听说是做给皇子的,手下工夫倒是越发精细,可是却也没了滋味。没有滋味的饭食, 小孩子嘴刁,自然不肯多吃。卫子夫见他不爱吃这些个东西,也没了法子,只能还是继续让乳母喂奶。 可到了谨欢这儿,事情就全都颠倒了个。 要说乳母吧,照料起孩子来,有时候确实把亲妈还要尽心,可是就是怕那些太过于尽心的,直接就把自己个当成亲妈了,这多要命啊。想想曹寅家那位老太太,那也没啥可说的了。来了朝阳宫之后,谨欢冷眼旁观了几天,确定刘据最亲的那个乳母确实已经生了不当的心思之后,二话没说,直接让刘彻把人给带走了。 这做人啊,就是得尽本分不是,想得太多,手伸得太长,那就不好了。 原本那乳母心里还有几分不忿呢,想着小皇子自幼跟她亲近,没了她在身边,看那位殿下怎么办! 怎么办? 凉拌咯。 躺在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小皇子,睡得那叫一个香香甜甜。 唔嗯,姑姑身上好香香啊!这是幼儿时期的刘据对于谨欢最深的印象。 这年头连亲娘都很少陪着孩子睡,更别提乳母了。当然了,亲娘嘛,还有个某人得陪不是,哪怕不来,样子总得装啊。乳母说好听一点是乳母,可是说白了,还是下人嘛,顶多就在脚踏上睡下守夜罢了。 要严格说起来,这事儿自然是不那么合乎规矩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又没人知道啊,朝阳宫的门一关,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想要打听里面消息?等着被关小黑屋吧。 白日里头玩得好,夜里睡得香,好吃的饭食,磨牙的奶点心,精巧的小玩具,不到三日,刘据就彻彻底底将乳母和亲娘抛在了脑后。等到一月过去,刘据已然被养得白白胖胖,不仅走路稳当了不少,连嘴皮子都利索了。 哪怕刘彻日日都来,看到了之后,还是觉得惊喜万分,更别提隔三差五才来一趟的卫子夫了。 要说把儿子送到谨欢这里,而后她亲自选的乳母又被赶出了朝阳宫,卫子夫心里也没少犯嘀咕。可是看着儿子一日比一日健壮,一日比一日活泼,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道了。 还能说什么呢? 据儿在她身边一年多,竟不抵在公主身边一月,她还能说什么! “哎,没了个孩子在身边,就是显得冷清了一些。”平阳状似不经意说道。 要说刘彻让谨欢抚养刘据这事儿,最生气的其实还不是卫子夫这个亲娘,反倒是平阳和王太后。 刘彻登基多年,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好不容易等到卫子夫生了个儿子,王太后也不是没动过抱养在身边的心思。毕竟若是不出意外,这可是妥妥的未来皇帝。 哪知道刘彻一句不合规制就直接打发了王太后,还说什么让她好好养病。王太后无奈,也看出了儿子态度强硬得很,绝不可能更改,也就忍了下来。 可是现在呢?她堂堂太后抚养孙儿不合规制,难不成谨欢一个公主抚养皇子就合乎规制了?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王太后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谨欢已经和王太后撕破了脸,但凡那边有话,她就直接装病,反正任你说破了大天去,我也就是不去。谨欢不去,王太后只能把目标又转移到刘彻身上,哪成想刘彻这回的借口更让她憋闷。 “阿姐长于医术,据儿在她身边越是就近为了好好调养身体的,母后难不成有什么意见?” 儿子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王太后也只能把涌到喉间的那口血给咽下去。有意见?对未来继承人有意见?王太后还没那么傻。 王太后气儿子的区别对待,平阳的心里那就更不好受了。 她一直以来汲汲营营,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地位稳固嘛。卫子夫原是她府上出去的人,在平阳看来,刘据跟她这个姑姑的关系,应当天生就好。只是她毕竟是外嫁女,哪怕还是公主,也断没有抚养皇子的先例不是。所以除了日后跟刘据打好关系之后,平阳也就没动别的心思。 万万没想到的是,谨欢这个烦人精一回来,就直接把刘据给抱过去了啊!平阳在家生了好些天的气,终于还是没忍住,进宫来看卫子夫来了。 名义上是来看卫子夫,至于实际上到底是干嘛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心里清楚,嘴上也没必要说出来。 要搁之前,平阳说出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来,卫子夫就算不上当,心里也会留下个疙瘩。毕竟说到底,那是她拼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儿子啊。 但是现在,她的反应很是平静。 “几个小磨人精也就这会儿让我有个安逸时候,等她们一回来,吵吵嚷嚷的,哪里还能安静得下来。”卫子夫笑着回道。 她又不止据儿一个孩子,就算儿子不在身边,可是女儿还在啊。 平阳闻言一怔,冷笑着说道:“据儿那么小,你倒是放心得很呢。” “是啊,跟公主一样,公主对平阳侯不也很是放心嘛?” “你!”被卫子夫踩到了痛处的平阳登时就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好啊,我倒是没想到,你如今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卫子夫说的平阳侯是她和她死鬼老公生的儿子曹襄,曹时死了之后,曹襄就继承了平阳侯的爵位。可是之后平阳改嫁夏侯颇,若是个普通孩子,带去也就罢了,但是曹襄身上有爵位,是绝计不可能另居他府的。 说起来,刘据住到了谨欢那里,可至少还在一个皇宫里呢,朝阳宫距离椒房殿也不是很远。而平阳和儿子呢?都不住在一个地方,一旬也不定见上一次面呢,毕竟平阳还得顾虑到现任老公不是。 平阳拿刘据说事,卫子夫就用曹襄来回敬她,两人半斤对八两,也算是正正好了。 平阳怒发冲冠,可是卫子夫还是眉不抬眼不跳的,甚至还有闲心着人给自己重新泡了杯茶。“殿下这是说得什么话,我胆子不大,也不禁吓唬,只是听陛下的话罢了。”卫子夫绵里藏针回应道。 在她面前摆什么威风呢,有意见,跟刘彻提去啊! 早在看清楚刘彻对二人的态度,刘据又被送去谨欢那里之后,卫子夫就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她知道,她在这宫里看似高贵,实则比起刘家那些人,她是最不堪一击的一个。她之所以能一路走到今天的地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