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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4

    这人才太可惜了!”

    纪策微顿一下幽幽地说:“只听说郑奕丰姿如玉树,没听说陶相也有绝色啊!”

    迟衡哭笑不得:“我好德如好色,不行啊!”

    可惜,迟衡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无论他怎么示好,陶霄都没有一丝动摇,身体倒是被安错调养得慢慢恢复过来。

    原来在入牢之后,郑奕去看过陶霄,述说了莫问参等人的连连大胜,结果陶霄一听之下大为惊讶,连连说这是迟衡的阴谋,可惜郑奕听不进去,在激怒和悲愤之下,他撞壁明志,血污牢狱。只是头部被撞伤了,并没有死,但他懒得清醒。后来,在听闻乾元军攻过来、郑奕北逃的消息后,越加绝望,索性躺在床上等死。

    当然迟衡找到了他,死的愿望没能如愿以偿。

    见迟衡的第一面就是被喂药。

    宿敌的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吃下去。袭击是意料中的失败,那又如何,但可惜的是迟衡并没有将他赐死,反而看上去诚意十足地让他投诚乾元军——可笑吗?可笑啊!所有的上位者都是极顶的伪善,郑奕也会礼遇每一个投诚他的人,但仅仅是开始而已。只是人非草木,人是会被一点一点浸润而改变初衷的,在迟衡最后一次找上门时,陶霄开口了:“迟衡,我不可能投靠乾元军,因为,当年是我出计诱使颜鸾回京的,他的死,也是我的主意。”

    迟衡的脸色顿时变了。

    变得那么可怕。

    陶霄想,对了,就是这个人,为此屠了一个城,这才是他本来的阎罗一般的面目。

    想不到迟衡将拳头攥紧缓缓地说:“你想让我杀了你?怎么可能是你!在郑奕的书房里我找到了你给他的所有信函,你还让他千万不要和颜王军决裂,千万不要对颜鸾下手,最好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因为,颜王愚忠至极。在哥哥的钳制之下,颜鸾一定就会束手就擒——呵,可惜郑奕又没有听从你的意见。”

    陶霄沉默了,郑奕,太心急了。

    迟衡说:“人迟早都会死的,你,何必急着去死呢?”

    迟衡的脸色无比的寥落,那是一种陶霄从没有见过的寥落,迟衡就那么寥落而安静地望着窗外艳红的蔷薇花,不再说一句关于投诚的话,不再说一句话。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

    凝视这张年轻的流溢出哀伤的脸,谁能描幕出这种哀伤?谁能不被这种哀伤所打动?所有关于他们的战报原来都是真的,但远远不够,战报写不出刻骨铭心,战报也写不出这种镌刻着过往并将带到未来的绵延的哀伤。陶霄想,假如颜鸾还活着,皇帝或许就是郑奕了吧。

    在迟衡离开时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劝,愿不愿意,我不勉强。”

    陶霄开口:“成王败寇,败了就是败了,但我永远不会投诚乾元军的,至于你期望的那些经济大略的上书,或许紫凰宮还有一些,但是郑奕写的——郑奕在治国之上远比我厉害,只是生不逢时。”

    正如纪策所说,他的心已死,不可能因为一点点赏识或者恳求就活过来。但生又是如此美妙,入牢之时大雪漫天,而如今满庭绿荫,即使是囚禁在陶府,那勃勃的生气肆无忌惮地生长。陶霄知道,死一次就够了,在树下看看书,自己与自己下棋,听一听邻府的小孩的哭闹声,看麻雀儿一群群飞过陶府的天空,这样,也可聊以度日。是啊,为什么急着去死呢,如果以死酬知己的话,那一次,已经死过了。

    陶霄抽出一本野趣志史,慢慢地打开了。

    数天后,迟衡在忙忙碌碌中忘得一干二净,每天有无数的事要处理,连和纪策的缠绵都变得仓促。直到四月,骆惊寒终于来到京城,死活将他从繁冗的事务拉出来,兴致勃勃非要看京城看皇宫。

    非要上最高的紫凰宮,一览天下。

    迟衡无可奈何,放下手边的活陪他爬上了紫凰宮,骆惊寒是好奇的心性,见什么都高兴,待到了紫凰宮,俯视苍翠的风景,反而变得沉默了,双手交叉一言不发。迟衡笑问:“怎么?比想象中差多了?”

    “风景怪好的,你怎么就不爱上来?”

    “要说高处,我宁愿去爬高山,看得更干脆更高远。一个破宫殿,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建这么孤零零的一个地方,谁来都得累得喘不过气来,我能喜欢来?”迟衡百无聊赖,他更喜欢看骆惊寒兴致勃勃的脸。

    可惜,那张脸变得忧郁了。

    迟衡将他拽到怀里,点了点他的嘴唇:“谁把你惹了?看你这小嘴,撅得都能挂起一个云梯了。”

    骆惊寒一下子抱紧了迟衡,带着nongnong的鼻音:“你说我怎么了,早晨来到京城,你就一直忙一直忙忙到现在,到对置我于何地。”

    从早晨到现在无非两个时辰而已。

    迟衡哑然失笑:“你一来我就想和你大战一场,是你嫌御书房没劲。”

    骆惊寒怒:“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事!”

    迟衡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嘴唇:“惊寒,我一直想你一直想你,从昭锦出征的那天就想得不行,来,让我亲一亲。”说罢一扯,骆惊寒翠绿的罗衫褪到了肩膀上。

    骆惊寒一踩他的脚:“敷衍!”

    迟衡叫苦不迭。

    好在骆惊寒就是骆惊寒,哄起来也不费劲,一箩筐甜言蜜语下去,骆惊寒终于噗嗤一声笑了笑得花容灿烂:“知道就好,别一天到晚尽黑忙,那些事儿,能分给别人分别人,不然,迟早把你累死。”

    “哪里有别人?也就你让我放心!”迟衡蹭蹭骆惊寒的颈弯。

    二人耳鬓厮磨了半天。

    迟衡要将骆惊寒抱进床上去缠绵,骆惊寒一挑眉:“这里风景挺好的。”

    迟衡哈哈大笑,明白了为什么他非要将护卫留在半路上的原因,即使骆惊寒如此雅兴,迟衡也就不客气了,压在骆惊寒席天幕地狠狠地贯穿,直将骆惊寒由兴致高昂cao弄到几欲抽泣不已才雨散云收。

    骆惊寒的坦率总是让人喜欢。

    花雕床上,迟衡抚着骆惊寒被弄坏的头发,无比惬意。

    骆惊寒虽然累得不行,眼睛却晶晶发亮,湿漉漉着前额伏在他膝上撒娇:“迟衡,纪策说你要给我封相?我可不想被叫什么丞相之类的,俗气,还是端宁侯就好。”

    迟衡宠溺:“你想封什么都行。”

    骆惊寒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