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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9

    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142、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迟衡一路上滔滔不绝,说起了缙州形势,并说麻行之和扈烁若能连横,比和颜王军还牢靠,因为他们面临的敌人是一致的,所以这一趟虽然没得到麻七麟一句准话,但绝对不枉此行。

    凭满腔热情,迟衡快马加鞭。

    回程的路覆满了雪,有个地方甚至没入膝盖处。

    行路甚是艰难,迟衡却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话也就多了,二人终于能说上一两句了。庄期骑马越来越娴熟,那匹白马也神奇,先前还病了,想不到这么日夜无停,反而还皮实了,雪里也跑得欢。

    矽州有些地方人烟喜好。

    这天,两人跑了许久也没遇上人家。都累了,只能找个没风的地方窝一宿。雪青马卧下,迟衡挨着马躺下了。白马也卧下,庄期看了一看,却没卧下,而是坐在迟衡与白马中间。迟衡只道他嫌脏:“庄期,睡下罢,不然太冷。”

    庄期微笑,眼看那一袭红衣就要被压在地上。

    迟衡立刻心疼了,脱下外衣铺在地上:“地上脏,你睡在这上边吧。”

    庄期脱下了红裘衣,盖在身上,而后瞟了迟衡一眼:“我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稍微毁上一点点,不得跟剐迟衡的rou一样。

    迟衡笑。

    二人看着天空,迟衡忽然慨叹:“冬天的星星少,不如夏天里好看。庄期,你是只会看天相不会算命吗?听说你师父给人算命可准了!我每次见他都只顾发憷,这下可没机会了!?”

    “我帮你问过。”

    迟衡大喜:“师父都说了些什么呀,不知我未来的命如何?”

    “将星坐七杀。”

    迟衡一愣,不明白,不过听上去就很霸气又很煞气的样子,喜上眉梢:“听上去还不错。”

    “嗯。”

    反正自己肯定是将,不管七杀八杀,对有些人来说总是煞星的,迟衡倒没多纠结,笑了一笑,凑前热切地问:“师父有没有说姻缘之类,有没有算到我近日喜事临门?”

    庄期瞥了他一眼:“命带桃花一点煞。”

    迟衡的心一揪,顿时放低了姿态:“什么煞?桃花煞吗?这是什么意思?是我说会遇上桃花劫吗?桃花我喜欢,有什么法子把煞避了啊?”

    “我不解命理,不得而知。”

    迟衡失望了,兀自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自己为了跟朗将在一起,都被毒打过两次了,也算煞吧,如果是这个,倒也不怕,反正皮糙rou厚,遂又喜气洋洋:“你也说过,煞也不一定不好。那什么一点煞,是否说我情路艰辛,但终抱情人归!”

    庄期脸皮抽了一抽,良久才说:“我以为你对将星会感兴趣得多。”

    迟衡将桃花煞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无果。

    想着想着,迟衡一拍脑门:“啊呀,光顾着回家,忘记给朗将捎点什么回去了,矽州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想的桃花该不是朗将吧?”

    迟衡笑着反问:“为什么不是朗将?我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为了他,我就是经历上一些煞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终于到一个小城,迟衡立刻停了马,跑到集市上去搜罗。

    谁知集市上,都是平常东西,哪里有什么能当信物的,总不能扛一匹布回去吧。就算有珠宝店,也是金银首饰,俗气得很。二人一路逛到集市要散场了,都没看到中意的东西。

    迟衡沮丧地骑着马。

    见地上有个老头在收拾摊子,摊子上摆的东西破破烂烂的,都是些不知道年代的陶陶罐罐,两个碧瓶之间,有红色闪亮。迟衡眼睛一亮,飞身下马,跑过去拾起,细看:是一截竹节状的红珊瑚,蒙了一些灰尘,迟衡用衣裳擦了擦,那红珊瑚立刻变得艳丽起来,握在手里也微沉。

    对着夕阳细看,很是别致。

    老头絮胡诌起这红珊瑚的来历,说乃是数百年前从海底捞出来的,当时上供给了公主,后来公主和亲,流落到西北诸地,而后转辗落入平民百姓家云云。

    迟衡二话没说掏银子买下。

    用水洗了又洗,用软布擦拭干净,光泽莹润,比老头手里好看不知多少倍。这才揣入怀里,心满意足往回赶。

    紧赶慢赶,终于在小年的那天,迟衡赶回了元州。

    春风得意马蹄疾,迟衡一口气奔到将军府。闲人见那气势一概回避,他也全然看不见其他人,一心一意只想一个人。终于奔回将军府的书房,他继续是小跑进去朗声道:“朗将,朗将,我回来啦!”

    一双眼睛极亮。

    谁知,案前只有纪策一人在:“回来就好,大雪封山了吧?”

    可不是么,一晃就两个月,一路上都什么也没干尽赶路了,迟衡侧头皱眉,失望了,原想给颜鸾一个大大的惊喜,想不到还没在:“是费劲了点,纪副使,朗将呢?”

    纪策咳了一声:“元州城外的元湖结冰了,他这两天闲的无聊,都在那里看雪景,你旁边的这位是?”

    迟衡这才想起,庄期被晾一边了。

    连忙介绍。

    一听是紫星台的人,容越的师兄,纪策喜出望外:“紫星台移到向禅山了么?紫星台神算天下闻名,我仰慕已久了,惜一直没有机会拜访。”

    少不了多问几句。

    看不到颜鸾,迟衡心急,径直说:“纪副使,庄期交给你了,我去找朗将!”说罢,风一样走了,留下庄期,尴尬地望着纪策。

    纪策无奈瞅了他的背影一眼,继而微笑看着庄期:“我引你见颜王军其他人。”

    越近元湖,迟衡的心越怦怦直跳。

    白雪飘了大半天,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

    更兼寒风骤紧,白雪在空中飞舞,纷纷扬扬十分烂漫。老树上挂满雪如霜,松针一簇一簇堆得喜人,有那平常人家的小儿,穿得毛绒绒的在地上滚雪球,好雪一场。湖边枯草尽已伏下,元湖的边缘已经结冰,有一叶扁舟被冻在雪里,棚顶已全部染白。江山如画,却不见寒江独钓人。

    迟衡绕着元湖疾马飞奔。不多时,见大雪纷飞中有一人伫立湖边,似在赏雪景。

    红衣一点,可堪入画。

    明明听到马蹄声,红衣却没有回头,只是伫立着,迟衡的心都快随着那红衣飘扬起来。他飞奔过去,飞身下马,倏然扑了过去,从背后将颜鸾紧紧抱住,收紧了手,感知到了那起伏的心跳。

    白雪纷纷落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