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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去去,我找不到我认识的人了。 我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愣愣的站着直到我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我耳边叫了一声肖小姐我才反应过来,我回头看了一眼,是邹阁臣的人,那个手臂上纹着一个28的人,他跟我说,邹先生找您。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走出机场,接邹阁臣的车停在机场外边,我看着邹阁臣的表情,他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邹阁臣心情不好,从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我就感受到了,不,应该说是从隔着车窗玻璃我就感受到了,我就坐在他旁边,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生生的被排开了一万光年。 “虽然我答应了,你也没必要这样心急着走。”语气是冰冷的,里面还夹着冰霜和嘲讽。 我被他这一句话讲的一头雾水,他答应了什么,我要急着去哪里?实在是太久太久没睡觉了,反应变得格外的迟钝,直到邹阁臣说,“回去把你的东西都拿干净省的碍眼。”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邹阁臣说过的放我走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心脏惶惶的跳乱了节奏,呼吸也被打乱,耳朵边像是有两架战斗力在持续轰鸣,脑子几乎停滞了思考,我曾心心念念,一头想要达到的目的,就要实现了吗? 我浑身充满着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脑子里的弦不能绷得太紧,绷得紧了,说不定下一秒就断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的床上,刚刚坐起来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发现是28,他看我的表情有些意外的样子,“醒了啊,邹先生在等您。” 我见到邹阁臣的时候,他正端着一碗白粥喝的优雅,我在他对面坐下,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只觉得索然无味,那种感觉,总让人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吃过饭之后,还有一条漫长的征途,至少要跨过秦岭淮河线,还有烟波浩渺的洞庭湖,一路上我不去想我是不是真的马上就解脱了,也不去想邹阁臣为什么要要选择这样耗费精力的回家,也不去想未来还有多少路要走,我只是想那路旁的灰蒙蒙的山上的枝丫,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出绿芽来。 到达c市,正是下午三点一十五,其实我对时间没有感知,特别是在长时间的不知道具体时间之后,只是在路过c市火车站时,上面巨大的钟盘,时间指向三点一十五。回到住宅大概四五点,车子在厚重的铁门在停下的时候,对他的的恐惧感又油然而生了起来,以前我在里面,我怕它,是因为我出不去;现在我在外面,我怕它,是因为我不得不进去。 路过铁门的时候,一种强烈的压抑。 晓鸿应该是老早就看见车停在了外面知道人回来了,所以现在门口阶梯的下面笑着冲我招手,中间还有远远的一段距离,我看着她的小脸,一个动作都做不出来。 走进房子的时候,晓鸿在一旁轻身的问我,“好不好玩?” 我装作一副不适合在邹阁臣旁边闲言碎语的表情并不搭话,晓鸿很怕邹阁臣,这一招很奏效。 这一刻我深深地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虚伪,明明很有可能下一刻就要分离,还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模样,只是,我想隐瞒一些什么呢? 徐妈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面色有些奇怪,但又维持着一副正常的样子,眼睛看向我的时候,有些不舍,但也有些期望与不安;我想,徐妈可能是知道了,她不说,我也不说。 小东提着箱子随着徐妈下来的时候,我是彻彻底底的相信徐妈确实是知道了,我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一次邹阁臣没有开玩笑的。 晓鸿也看见了徐妈和小东,脸上的神情带着些愉悦的小疑惑,问我说,“刚回来又要去哪?” 我有些无法直视晓鸿看向我的充满着活力与朝气的目光,我想,我也无法用着或高兴或悲伤的语气同晓鸿说,“没去哪,我要走了,再见。” 晓鸿压低了声音,语气仍然是很愉悦,“小东你也来了?这种事我来就行了。” 小东提着箱子已经走到了楼下,气氛诡异的奇怪,我,徐妈,小东还有邹阁臣各自沉默不语,心照不宣,除了晓鸿,晓鸿很高兴,可是,晓鸿的高兴更让人难受。 徐妈搓搓手笑了笑,看看我又看了看邹阁臣,“吃过饭再走吧。”空间里有一种诡异的宁静,徐妈展开了一脸笑容边说边往厨房走,“东西都准备好了,马上…………” “不用了。”一直沉默不言语的邹阁臣开口说话了,他锐利的目光扫射着看向我的时候,我感觉到心惊动这突突的跳的厉害,邹阁臣勾起嘴角,“耽误了时间,肖小姐会不乐意的,对不对?” 听着邹阁臣讲话的时候,我就在想,或许邹阁臣当时说的那句愿不愿意多留两天不是想要把我留在塞浦路斯,而是问我愿不愿意再在这里多留两天。 我遇到了和既生瑜何生亮一样的矛盾,既然当初有说话的权利的时候没有听懂,现在听懂难道不是折磨吗。就像你费心费力的做了一个选择,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一切只是一个误会,不管当初的选择对不对,那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晓鸿终于从我们的对话里听出了苗头,语气里充满着不可思议的顿然,“你要走了?” 没有人回答。 然后晓鸿同我们一样陷入了沉默。 许久许久没见得小东率先站出来打破寂静,拉着箱子走到门口,“抓紧时间吧。” 我追上小东的脚步不敢抬头,无论是邹阁臣还是徐妈和晓鸿,我都不想去看到他们的神情反应,因为,我知道,那一定是让人难过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晓鸿死死地拽住了我,“我们种的花马上就要开花了。” 对啊,我们种的花,它是我在这里这么久唯一做成的一件事情,我也曾心心念念的盼望着它开花开满希望,尽管后来我发现原来自己种的是芥菜以后我也想着这样更好,从一开始发芽长出来的就是希望;可是我听到晓鸿用还没开的花来挽留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是那么的后悔那么的后悔,后悔我当时没有藏着没有说出来,因为总有一天她会发现原来她寄托着希望想要用来挽留离人的总会开放的花原来是芥菜,那是多么的讽刺。 我想,如果我是晓鸿,我一定会很难过,那种有苦不能言的难过,我站着不回头,僵直着后背抽了抽手臂,“那不是花,那是芥菜。” 晓鸿把我拉的更紧,“可是芥菜也会开花的。” “芥菜开花了,那还有什么用?” 晓鸿不依不饶,“小小的,黄色的,一簇一簇的,十字花科。” 我记得这是我和晓鸿说过的话,晓鸿当时跟我说她不相